,我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圣贤府中,江北然敲开门朝着施巍奕拱手道:“拜见圣贤。”
“真是稀客,北然有何要事找我啊?”施巍奕微笑着问道。
拿出一本册子递向施巍奕,江北然开口道:“前些日我曾答应族圣为他挑选一批玄艺人才,如今人选我已初步确定,所以想来请圣贤帮忙定夺。”
“哦?”施巍奕接过名册,翻了两页道:“这不就是之前你挑选去金鼎岛的那些人?”
“是的,原本晚辈就觉得他们都是可造之材,上了金鼎岛后我就更确定了这一点,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有着极好的天赋。”
将名册合上,施巍奕看向江北然道:“既是玄坊之事,你该去找弘方,而非我。”
“施坊主我已经找过了,这次来找圣贤是为了把他们送去各处历练。”
“何意?”施巍奕问道。
“就是让他们加入更大玄艺公会,从底层做起,这样他们能学到的会更多。”
施巍奕听完重新翻开名册,又扫了一遍名字问道:“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
“不瞒圣贤所说,在施府这段时间里,我发现玲珑坊里的各位大师都是施府从各地玄艺会或者其他渠道花重金聘请而来,但这样做的话一来开销巨大,二来光靠买的,很难买来对方最优秀的人才,不知圣贤是否认同晚辈的想法。”
“确实。”施巍奕点点头。
“所以晚辈认为施府应该还是要拥有自己的造血能力,也就是培养人才的渠道,这样才有机会真正将玲珑坊壮大起来。”
在玲珑坊待了这么久,又与施弘方这位坊主相处了这么久,其实江北然早就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施家虽然表面看起来非常重视玲珑坊,也非常明玲珑坊的重要性,但他们投入的资源却远远不足以将玲珑坊打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其中原因有两点。
一来施家毕竟还是以修炼为主的古老家族,虽然知道玲珑坊的重要性,但其实心底里还是信奉着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那一套。
这种心理就会导致他们觉得分出一点原本用来修炼的时间和精力给玲珑坊就已经算是极为重视,然而实际上还远远不够。
二来就是使劲的方向也完全不对,人家各大玄艺会都有着自己非常系统的培养方法,同时全身心的将精力投在培养玄艺人才上,这样才能让人才源源不断的出现。
而施家呢?
就会买买买。花重金把这的天才买来,花重金把那里的大师买来。
但这种人傻钱多的方式除了能让玲珑坊的阁主名单稍微有些牌面外,其他毫无卵用。
因为你不可能指望一个七品玄艺大师去教一个萌新,而玲珑坊下层的培育系统又是烂的一塌糊涂,标准的头重脚轻。
所以江北然在确定了人选之后,第一时间就给施弘方画起了改革的大饼,不对,是蓝图。
若是玲珑坊想要真的想要发展起来,就必须走出舒适圈,来一次大改革。
而他自己嘛,最多也就算在过程中稍微捞一点好处。
嗯。
就一点。
施弘方在看完江北然给他画的蓝图后大为欣喜,当即就拍了板,表示会全力支持。
接下来的问题就到了施巍奕这边。
因为江北然的第一步计划是将玄坊这些他选拔完毕的小弟送到各大玄艺会去,但有名的那些玄艺会也不是那么好进的,这就得动用到施巍奕的外交关系,开后门将他们送进去。
第二步就是等他们成长起来后,就能够很好的反哺施家,既能带回来先进的教学理念,又能带为施家和这些玄艺会牵线搭桥。
当然,想要靠这么些人就完全改变施家玲珑坊的体系还是相当难的,但最起码江北然这个饼看起来还是很香的。
再加上施弘方这个坊主一直想让上头看到他在干实事,所以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就这样在各自都有小九九的情况下,两人一拍即合。
现在就看施巍奕了。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施巍奕看向江北然道:“将你的计划具体跟我说说。”
“是。”
应了一声,江北然将之前已经给施弘方画过的饼又给施巍奕画了一次,而且面对这位人精,江北然还在这饼上多画了些芝麻,让它看起来更香一点。
施巍奕看完后又翻了一遍那本名册,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北然啊,你这是在位施府培养人才,还是在为你自己培养人才呢?”
‘老狐狸……’
【选项一:“当然是为了施家培养人才。”完成奖励:乌金秘典】
【选项二:“既为了施家,也为了我自己。”完成奖励:纱罗玄卷】
【选项三:“圣贤您这话说的,咱不早就是一家人了嘛,又何必什么彼此?”完成奖励:随机基础属性点+1】
‘好家伙!高情商啊!’
不过江北然倒是没想到施巍奕竟然也爱听这种话,当然,前提是他也的确为施家做了不少事情,这句话说的有情有据。
选择了三,江北然微笑回答道::“圣贤您这话说的,咱不早就是一家人了嘛,又何必分什么彼此?”
【选项任务已完成,奖励:魅力+1】
‘淦!又变帅了!好气啊!’
当江北然在内心咆哮时,施巍奕却是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说得好,倒是我小家子气了,好,这件事便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全权拜托圣贤了。”
“哎,你可别想着什么都丢给我,计划是你定的,具体该如何实行还是得靠你来指挥。”
“这点请圣贤放心,晚辈自然不会当甩手掌柜。”
“那就好。“
接着又聊了一些关于各地玄艺会的事情后,江北然告辞离去。
路上江北然将备份的名单翻开看了会儿,思考着该怎么分配他们。
这一次江北然并不是只把那些通过了系统第一层筛选的小弟给放进了名单,而是有潜力的都写在了名单上。
这样一来可以混淆视听,二来可以让他的饼更香一点。
算上之前的,江北然这次筛选小弟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最后一共只筛出来八名小弟,连玄门十六艺都凑不齐,让江北然稍感有些遗憾。
不过江北然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所以想着八个就八个,培养好了也是很顶用的。
到此刻,江北然在施家需要做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回晟国,而是要先去一趟祁国,除了两仪密羽还在林诗蕴那边没取之外,在祁国他还有一件事要办。
拿起卷云筒吹出翔云,江北然坐上去朝着祁国飞去。
不得不说,六国真的是个刷点的好地方,脱离施府之后,江北然轻轻松松就触发了十次系统选项,然后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出发。
不过早已习惯这种节奏的江北然丝毫不在意,每当停下来时就找点事做做,研究阵法也好,寻找蛊虫也罢,江北然总有做不完的事情。
可以说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成了“无聊”绝缘体,永远都获得无比充实。
这一日,江北然路过了一个小村庄,就和他之前在祁国见识到的众生相一样,六国的修炼者实力虽强,但民众大多还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在进入这个小村庄时,江北然发现这里似乎刚被瘟疫席卷过,村里处处都挂着白布,用精神力扫一遍,江北然发现村里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
这种状态很常见,老百姓抵抗不了瘟疫,所以除了逃跑之外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离开村庄后,江北然继续朝前走去。
之所以不乘坐祥云,是因为他已经快到祁国边境,进入了那护国大阵的范围,继续飞的话万一被当做要偷渡的就麻烦了。
他也没租马车,就这么一边欣赏沿路风景一边朝着祁国的边关重镇走去。
就这样走了一整天,在太阳快落山时,江北然远远望到了一个小镇就在不远处,感觉到有些嘴馋的江北然摸出几枚铜板朝着那边走去。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脚踏贵地眼望生人,城墙高万丈全靠朋友帮。”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今日在下初到贵宝地,因身已无盘缠,故在此卖艺,望各位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啦!先谢过大家了!”
“嘿得隆咚~嘿得隆咚~针头线脑、头饰发卡、烟袋锅儿咯~盆扁扁、但扁扁、瓷扁扁咯~”
……
镇口,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传入江北然耳中。
有卖艺的也有卖货的。
虽然这世界有修炼者,但卖艺的表演却还是胸口碎大石和尖枪刺喉这种。
毕竟修炼者不可能来卖艺给老百姓看,所以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这种表演还是挺刺激的。
绕过人群,江北然正打算继续往里走,就突然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的女子跪在街道一角,身后躺着五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就在江北然准备走过去看看时,就见两个差役走过来喊道:“走走走!刚赶过你一次,怎么又跑回来了,非要逼爷爷动手是吧?”
“差爷,求您高抬贵手,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在这里卖身葬全家,一找到肯买我的主人家,我立马就走。”
那差役听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铁尺挑起那女孩的白帽说道:“就你这丑鬼,谁会买你啊,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滚蛋,别在这碍爷的眼。”
正如那差役所说,那白帽下的女子灰容土貌,臼头深目,可以说得上是百拙千丑,妍蚩好恶,引的来看热闹的路人都是一阵讥讽嘲笑。
“天哪,这世间竟还有这么丑的女子。”
“哎哟哟,这看一样回去怕是得做噩梦哟。”
“快滚远些!别臭着我家孩子。”
……
听到民众的讥讽声,差役更乐了,“听到没,百姓们也都叫你快滚呢,可不是爷不留情,赶紧走!”
可女子却是一把抱住差役的腿说道:“求您了,您就让我在这跪一会儿吧,我也是实在没处去了才只能在这,求……”
“去你的!”
不等女孩把话说完,差役就一脚踢开了她,同时再次抽出腰间铁尺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好,今天爷就好好给你松松骨!”
说完便是一尺子朝着女孩的肩膀砸了下去。
但就在铁尺快要砸中女孩时,顿感一股狂风突然袭来,将差役吹飞了老远。
“哎哟!”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差役痛叫一声。
另一个差役看到后嘲笑道:“老许,你咋回事啊,年纪一大,战都站不稳了?”
“呸!”老许啐了那差役一口,说道:“是刚有一股妖风吹来,把我给掀翻了!”
“哈哈哈,你倒是会找借口,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妖风。”
“他娘的……老子还能骗你不成。”老许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重新走向那卖身的女孩。
“真他娘晦气,还害老子丢人,赶紧给我滚。”
但女子却是跪在地上继续求饶,希望差役绕过她。
“给你脸了是吧!”差役说着再次举起铁尺朝着女人抽去。
然而和刚才那次一样,在铁尺快要砸到女子时,老许有感到一股狂风袭来,将他掀翻在地。
这一回老许再傻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暗中捣鬼了,但他没有大声质问是谁作弄他,而是收起铁尺就拉着另一个差役跑了。
“喂,老许,你干嘛?”突然被拉走的差役满脸莫名的问道。
“我被打翻两次了都,你还看不出来吗?有高人在帮那女子,而且很有可能是修炼者!”
“怎么可能!?”
“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小子拉过的屎还多,赶紧走!不然你我都有大麻烦。”
见两个差役突然跑了,围观的群众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又嘲笑了几句“丑女”“疯婆娘”后渐渐散去。
见人群散去,女孩松了口气,捡起那张被吹走的白纸后重新跪回到那五具尸体前。
白纸上也没什么别的,就五个字。
【卖身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