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龙虎上的小道士们纷纷聚集在孟浪等人会谈的小厅院外,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他们在几十分钟之前忽然听到这边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老者惨叫声,随后又诡异消失,害怕出事的他们便自发守在门外静候。
又过了许久,见里面依然没有丝毫动静,荣山道人在一众同门的怂恿下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笃、笃笃。”
“吱——呀——”
原本他们以为并不会很快得到回应,但没想到才敲了几下便见到孟某人带着风星潼从里面推门而出,随后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自屋里飘散出来。
见此情景,荣山道人神色不由得有些紧张:“孟部长!里面……?”
“哦,没事。”孟某人淡然摆手,“刚才兴致上来给你家田师叔做了个小手术,现在胃口大开,你这后山厨房怎么走?我去弄点血豆腐吃。”
“呃……这边左转走到头。”
“多谢。”
孟浪回头招呼一声:“星潼,走了!这里留给他们龙虎山的人自己慢慢哭去吧,今天让你尝尝为师的手艺。”
“好的,师父。”
————
第二天中午,龙虎山后山客房。
孟浪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小风同学过来敲门通知他几位大佬快要到了,这才磨磨蹭蹭起床。
带着两个徒弟前往会客大厅,当先便看到几个老头正坐在那里喝茶谈天。
不知道几个老家伙聊到了什么,张之维和他身边已经恢复了四肢的田晋中笑得格外畅快,坐在他们对面的陆瑾却听得面色铁青。
而昨天没有出面的吕慈则依旧保持着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坐在一旁看戏。
孟浪笑呵呵走到近前,大马金刀找了个位置坐下:“呦嗬~几位前辈看来兴致很高啊~”
老天师见是孟浪来了,脸上纠结之色一闪而过,但想到孟某人对龙虎山接连施恩的行径,又转念想到其根正苗红的官方出身,这才脸色一正说道:
“孟小友,关于之前你和老道提过的,派遣正一弟子入职卫生大队的事情,老道士认真考虑过了……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孟浪闻言面色同样一正:“老天师但讲无妨。”
“第一,我虽然是山上弟子们的师长,但现在是新时代了,老道士并没有强行委派他们去做什么的资格。
故而,我只能帮你在龙虎山上游说一番,让其中自愿加入卫生大队的人去孟小友那里报到,可好?”
“当然,这是应有之意。”孟浪果断点头认可,“不知天师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这第二个条件嘛……”老流氓脸上忽然露出鸡贼表情,“楚岚那孩子昨天说你那儿有能帮晋中恢复经脉的法子,真的假的?”
“哦,您问这个啊~”
孟某人面无表情从身后掏出一本金光闪闪的小册子,一边刷刷点点的在上面记录着什么,一边皮笑肉不笑道:
“是真的,不过频繁使用那个法子会让晚辈在一段时间内元气大伤。
不巧的是,我前几天才刚刚为了救人使用过,田老如果想要恢复经脉的话,大概要等到半年之后,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老流氓喜出望外,“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去和弟子们说说出去打工的事,至于晋中的经脉……你看?”
孟浪沉吟片刻:“老天师,明年的罗天大醮不是要在龙虎山举办吗?到时我过来为田老疗伤,顺便观礼可好?”
“那自然再好不过……”
于是,在张楚岚和风星潼羡慕的眼神中,孟某人拎着茶壶与几个老家伙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许久。
忽然,院外道童高声唱喊的声音响起:
“长红军曾将军到——!
海外华侨异人总会会长、副会长,双木先生、大仲马先生到——!”
听到三位来人的身份,场中除了久不理会俗务的田晋中之外,其余几人皆是瞳孔一缩。
孟浪心中也是一个突突,昔年义结金兰的三人居然联袂而来,看来今天这事小不了了。
“楚岚、星潼,你们两个去趟客房,把曾老师夫妇叫来,跟他们说在偏厅等我们一会儿。”
“是,弟子告退。”x2
见两个小辈离开,田晋中也知情识趣的起身去了后堂午睡,屋里只留下了孟、张、陆、吕四人坐在原地,等待着今天的正戏开锣。
不多时,三个头发同样花白却气质迥异的男人走进房间。
当先一人是老朋友大仲马。
紧随其后的一人虽然身穿便装,但从其不苟言笑的神情与精准如同丈量过的步伐中便能看出他出身军旅。
那张哪怕是和曾小贤有着四五分相似面旁也没能遮掩住其人身上铁与血的气质,应该就是曾小贤的老爸曾毅了。
最后一人则穿着得体的修身西装,手拄一根文明棍,彬彬有礼的气质从那张满盈着书卷气的从容笑脸上不住的散发出来。
显然,这位就是林宛瑜的老爸、陆展博的岳父,海外华侨异人总会的那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正牌会长——林啸了。
见曾毅居然带着另外两位兄弟一起来了龙虎山,孟某人心中登时升起某些猜测。
这三位恐怕所图不小。
但无论如何,既然人都来了,礼数还是要做全的。
于是场中年纪最小的孟浪起身相迎,微笑着引几人入座。
寒暄一阵之后,几人坐下,直脾气的曾毅几番张口欲言,但每当看到坐在对面的吕慈时却又面露愧色,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坐在他身边的林啸见状无奈叹了口气,刚准备说明来意便被孟浪出言打断。
“三位,我和你们的儿女是好朋友了,说起来也不是外人。”
现在这里在座的除了品性一向高洁的老天师之外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那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既然大家都有所顾忌,那不如让晚辈来做个和事佬,几位把昔年的旧事都一并说开,这样才好商量后面的正事,不是吗?”
曾毅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缓缓点头。
“那好。”孟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适才我也问过吕老爷了,他老人家对当年吕武的过世也所知不多,方便的话可以详细讲述一下吗?”
林啸闻言轻叹一声:“既然是吕伯父想要知道,那我们当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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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