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好,有面条吃。
虽然这顿面条并不好吃。寡淡,顶多有点面食的回甜味儿罢了。
吃完面条,便是第二次面对面的教导。这一次明显要比之前一次涉及到的东西更深。但依旧没有给沈浩讲某种具体的术法,顶多拿出一两种举例而已,总体上还是走的如那碗面条一样的“本味”。
用杨青志的话来说:悟透根本,术法只是手段罢了,信手拈来而已。
这一次的传授持续了三日,沈浩自然收获良多,但仍有许多疑问和不解。但杨善和杨青志则没有立即给出解答,而是让他自己回去思索和实践,若还是不通,则半年后再一次考较时可以再问。
相比起沈浩所了解的那些传承的方式,杨善和杨青志表现出来的理念无处不在体现出两个字:自由。
半年教一次,换个人来怕是没这么大的心。
不过这也正好遂了沈浩的意。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闭门造车的修行,那样的话会让他很难受。如今这种自行领悟,然后定期考较的方式正好,不至于更改他如今的生活状态。
“两位师尊,弟子办差中遇到一事,极尽诡异,在玄清卫的案牍库里翻查无果,但又事关重要,所以希望两位师尊能够给弟子一些帮助。”沈浩见杨善和杨青志似乎要赶人了,连忙躬身行礼,将自己这次带来的一件事情讲了出来。
杨善和杨青志对于自己徒弟的这点请求自然不会拒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沈浩继续说。同时也好奇到底什么事情连玄清卫的案牍房里都查不到结果。
事情并不复杂,沈浩也没有必要在杨善和杨青志面前保留什么玄清卫机密,直接就把之前枉死城传回来的那一份情报给详细的讲了出来。
“两位师尊。那正阳宗如今笃定就是邪门修士推出来的对外口子,也就是伪邪门修士,是前者的走狗。从之前的走私蛮族以及后面发现的侵蚀国朝衙门,都有他们的身影。
如今这正阳宗是我们黑旗营对邪门修士的唯一明确的突破口。
但受限于枉死城的特殊环境,一直以来对正阳宗的情报侦探都浮于表面,这次难得切入进了其内部,但又是这一档诡异的结果。也不知道这些正阳宗里的东西到底说明了什么。
那血池,还有放血融魂的手段,以及沉在血池里的黑影,这些和邪门修士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血池?”
“放血融魂?”
杨善和杨青志在听完沈浩的问题之后相互看了一眼对方,但脸上却依旧保持平静,没有波澜。杨善还是微笑不变,杨青志还是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
还是杨善先开口,笑道:“你可知邪门修士为何要夺人血肉和魂魄吗?夺走的血肉和魂魄又是被拿去起了什么作用吗?”
突然的反问让沈浩微微一愣,旋即回答道:“回善师尊的话,据徒儿所知,血肉魂魄均是邪门修士修行邪法之媒介,可以利用它们来增强自身的修为和术法威能。”
沈浩所说的基本上是玄清卫内对邪门修士的一个常识概念了。倒也没有多想,听到杨善问他,他便张口答了出来。
杨善笑了笑,说:“你这个说法没有错,但也不准确。血肉被夺去能用的地方其实有限,多数同样只能用来增加自己的气血和肉身,且丢头很大,一百斤血肉凝练之后能增益的不到两钱。
而魂魄是一种很特别的东西,直接吸收很容易出事,邪门修士靠着特殊的法门可以办到,但所获得的并不是魂魄里所有的能量,而是提炼出来的一部分,增益的也是他们的魂魄。
当然,还有一些是利用血肉和魂魄一起凝练成型的消耗品。阴豆腐,你应该是见过的,就是了。
所以,那正阳宗放血融魂的手段九成九就是来自于邪门修士。目的自然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两个。
至于说那血池,其实你可以将其当做一个装东西的器皿,比如说水桶,或者说澡盆?而在血池里如果还有别的东西,要么就是增益血池的,要么就是消耗血池的。具体如何就要你们自己去侦探之后才知道了。”
末了,杨青志又补了一句:“能用到你所说的那种巨型的血池且常年吞噬血肉和魂魄的东西绝对不简单。你务必小心些。”
沈浩点头应是,然后行礼告辞两位师尊。
虽然杨善和杨青志给出的回答不算清晰,但也绝对是给沈浩指明了一个方向。那就是血池也好,魂魄也罢其实都存在一个需要依靠邪门修士的手段转换吸收的过程。
特别是杨善所说的“血池”可以看成是一个“容器”的说法,这倒是一个思路。
后续要继续深挖,看来直接从“血池”和“放血融魂”的情报入手短时间内是没可能了。只有抓紧时间让枉死城的探子试试对正阳宗用“离间”的手段了。
这边沈浩一走,小院里杨善和杨青志却并没有就此结束之前的那一段话题。甚至他们后面才真正说到点子上。
杨青志的脸色严肃如常,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安,甚至看着身边的杨善还有些不解,问道:“你为何不给那孩子说清楚?”
杨善脸上的微笑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有些阴沉。看了一眼杨青志,语气偏冷,说:“你说为何?怎么给他说清楚?那种事情即便是你我衣钵传人也不能轻易告知。况且你我刚才都提醒了他的,若是有心应该能琢磨些东西出来。
哼!当年大战一场还以为那东西逃到了海外,如今才发现居然就藏在枉死城!山庄这么多年进出枉死城居然都被蒙在鼓里!”
杨青志眉头深皱,他很清楚杨善说的背后的原因。而且他也的确提醒了沈浩一句,但在他看来绝对不够。
从椅子上站起来,杨青志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你要干嘛?”
“事关重大,沈浩不知内情凶险,万一贸然惹上那东西岂不是杀身之祸?我觉得是不是给“那位”说一声?”
“没用的。“那位”当年一战之后也是不轻松,如今怕是轻易不会离开皇城了。”杨善摇着头。接着又道:“其实暂时不用担心,沈浩如今的修为肯定不会去枉死城,那东西也不会到国朝内来。大不了给沈浩一套法器保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