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无殇自身的经验,同时引地煞之气和乾天罡气进行冲丹,需要活性未失的金丹,才能承受得住这么可怕的冲击。
秦桑在一年前得到鸠袍道人的金丹,还剩九年时间,就会因为离体太久而丧失活性。
如果想尝试无殇的办法,必须在这九年内去做,否则就要另寻新的金丹或者妖丹。
对付鸠袍道人尚且这么艰难,何况其他金丹高手?
此后九年之内,这段时间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等紫微宫事了,灵潮散去,青阳魔宗四位金丹上人返回山门,轻易不会离开。
秦桑虽然用无殇留下的结丹法门,但不想把自己变成活尸,所以活性未失的金丹和乾天罡气必不可少。
云游子深深看了秦桑一眼,“看来你早就考虑清楚了……但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勉强对付剩下的那名金丹,青阳魔宗的护山大阵怎么办?此阵可是当年威震小寒域的青阳魔宗创派祖师,耗费数十年,亲自布置,护佑青阳魔宗至今不失。尽管青阳魔宗式微,其他魔门也从未动过青阳魔宗的心思,和这座大阵不无关系。”
秦桑潜伏在青阳坊市这么久,早就摸清了青阳魔宗的底细,对这座护山大阵更是如雷贯耳。
据说,当年青阳魔宗最后一位元婴坐化,其他魔门得到消息后,两大元婴联手打上门,青阳魔宗岌岌可危。
接任青阳魔宗宗主之位的只是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竟没有寻找其他助力,只是将大阵开启,便稳稳守住山门,让两位元婴无功而返。
两位元婴离开后,对这一战讳莫如深。
自此,青阳魔宗的护山大阵名声大噪。
这么强大的护山大阵,秦桑再加上一百个云游子也不可能强行攻破,正因如此,云游子才会有此一问。
青阳魔宗的护山大阵,是最大的难关。
进不去青阳魔宗,一切休提。
“得想个什么办法,能让我俩进去……”
云游子来回踱步,开动脑筋帮秦桑思索,也觉得非常头痛,“如今云沧大泽内局势已定,各宗门不再如之前风声鹤唳,但也不会放松。尤其在青阳魔宗宗主离开后,肯定更加警惕,等闲不会放外人入山。除非老弟认识和青阳魔宗亲近的人,能把我们两个带进去,等进去后,再想办法避开他们的视线,潜入内门……”
秦桑摇头道:“前辈放心,我想到一个办法,有不小的机会混进青阳魔宗。如果失败,再另想它法。而且前辈不需要和我一起潜入青阳魔宗,我想请前辈带着一枚青蚨钱去无涯谷……”
说着,秦桑从芥子袋取出两枚铜钱。
这两枚铜钱一大一小,小的那枚正好能够嵌套在大的那枚中间。
两枚铜钱合在一起,便能看到铜钱上刻有一大一小两只青蚨灵虫,乃是一母一子,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其中,母在外,子居中。
这种青蚨钱是特殊法器,乃是用一种名为青蚨的灵虫,取其血炼制而成,以母血涂于母钱,子血涂于子钱。
两个修士,一人持母钱,一人持子钱。
持有子钱的人,把青蚨钱捏碎,同时用灵力激活青蚨钱上的虫血,母钱便有感应,生出一枚新的子钱。
当然,两枚青蚨钱之间的距离肯定有限制,只不过范围很远,秦桑和云游子,一个在青阳魔宗,一个在无涯谷,也可以感应到。
青蚨钱的功能,和西荒镇时云游子给他们的同心佩有些类似,不过不如同心佩好用,无法传递消息,但同样可以不受各类禁制、阵法的阻隔。
只要在青蚨血感应的范围内,捏碎子钱,母钱便会被触动。
好处是,青蚨钱范围比同心佩远,不像同心佩捏碎即坏,在母血耗尽之前,子钱便可往复重生,能够重复使用数次。
青蚨乃是灵虫,虽不如火玉蜈蚣之类的奇虫世所罕见,但也非常稀有难寻。
这枚青蚨钱不是秦桑炼制的,是他在乱岛水域和天行盟激战时,无意间得到的战利品,见效用奇特,便刻意留了下来。
此钱已经使用多次,母血所剩无几,还能使用三四次。
秦桑把母钱交给云游子,自己持有子钱,“青阳魔宗距离无涯谷很近,门内弟子大都在无涯谷历练,一旦我捏碎子钱,想请前辈想办法给青阳魔宗弟子找点儿麻烦,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倘若能把那位金丹引出山门,再好不过。”
秦桑相信云游子的实力。
他的法器无暇珠非常神奇。
秦桑发现,无暇珠会跟随云游子修为的提升变强,当年云游子只是筑基中期,无暇珠就已经颇为不凡,现在肯定非同小可。
秦桑有种感觉,这还不是云游子的全部实力。
潜入天妖丘,毫发无损,秦桑愈发看不透他。
秦桑自恃,在不动用飞天夜叉的情况下,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云游子。
青阳魔宗的筑基期弟子,肯定不是云游子的对手,这件事也只能云游子来做,穆一峰、荣师兄他们都差一些。
最稳妥的人选当然是祁元狩,但一来秦桑没有开口的机会,二来祁元狩肯定要刨根问底,绝对不会允许秦桑堕入尸道。
云游子接过青蚨钱,明显不赞同秦桑的打算,皱眉质问,“你难道打算大闹青阳魔宗?到时怎么脱身?”
秦桑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强行为之。引走那名金丹,是为了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云游子面色稍缓,沉吟道。
“调虎离山么……到时三大金丹都不在,是青阳魔宗最空虚的时候,肯定非常警惕。若老道只对青阳魔宗的弟子动手,太过明显,露了痕迹,他们发现有人在针对自己,定会更加警觉。那名金丹只要不是傻子,不会轻易上当。”
秦桑叹道:“事不可为,也不能勉强。能牵制他们的精力,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云游子点点头,接着忽然眼睛一亮,沉吟道:“秦老弟放心,老道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