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早就看到这个杨建章坐在那里观察自己,道人是多么鬼精的一个人,目不斜视的忙完自己手头的事情,将那名老人送出门去,这才转身对杨建章一施礼道:“这位道友,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呀!”
这句话立刻就引起了杨建章的共鸣,自己的确是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道士,疑惑的问道:“你和五台县五台观的星云法师可是认识?”
道人哈哈一笑道:“果然是故人,你所说的星云法师正是贫道的师傅!”
杨建章一听之下,更是赶紧上前见礼,说道:“十年前,我本是一介书生前去五台山游玩,不小心跌落山崖,就是星云法师救治的我呀,你难道就是当时那位熬药的道童吧!”
道人眼睛一亮道:“那就对了,当时你可是意气风发,现在你的眉头不展,似乎有什么心事,可与贫道说说,说不定我有解救之法呢!”
这话可说到了杨建章的心里,要说别的道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他不是很相信,但眼前的这个道士绝对有这个本事,自己来凤翔可不就是他师傅指点的吗!
自己这几年在凤翔可是混得风生水起,这还要感谢五台观的星云法师指点之恩呢!
杨建章小心的问道:“不知你师傅现在何处,可否一见!”
“我师父早几年就已经仙去了!”说完这话的道人眼睛里竟然有着莹莹泪花。
阳江张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怎么就问这么个问题呢,但道士不以为然道?:“我师父走的极是安详,他能驾鹤西游自是他的福分,道友还是不要挂怀为好!”
道人将杨建章领到内室之中,吩咐道童煮两碗茶来,二人坐定,杨建章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道长为什么搬到了此处!”
道人笑道:“都怨贫道贪心,炼丹之时不小心将道观烧毁了,只好四处游历筹集钱款,幸得此处主人谭三施舍,这才建起了这座道观,要没有他,只怕我依然在四处流浪呢!”
杨建章一愣,心道“这谭三好大的财力呀!”
就对道人说道:“这个谭三,我也偶有耳闻,不知可否给我介绍介绍!”
“那是没有问题,只是现在他镇守子午关,并不经常回来,只能等待机会在介绍你们认识了!”
“那倒是无妨,这个人怎么样呢?”
“这个人吗,让我说起来,自是千好万好,不只是他帮我修建了这座道观,更是因为他每月都会捐出不少的药材,要不然我这里的施药早就进行不下去了!”
杨建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个月都捐献药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忍不住问道:“这人怎么这么有钱呢,这么多的药材可不是小数目呀!”
道人叹了口气道:“他那里有什么钱,有一分钱都扔在了这个药材上,山下的五百户是李将军,哦,就是李从曮将军给他的军屯,可是今年他才接手,哪里来的闲钱,又要购置种子农具,牛羊物资,还自筹资金修了子午关,他现在就是个穷鬼罢了!”
杨建章就更是奇怪道:“那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一没钱二没名的,甚至都不是正式的军种编制!”
道人道:“他就是不能看到百姓受苦,他说他自己再苦,也比老百姓过得好,吃得饱,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要不然怎么会帮我修建道观呢!不就是看我能给老百姓治病吗!好人呀!”
杨建章突然问道:“不知仙师可给我算上一卦,定是奉上重金!”
道人说道:“本来给故人算上一挂,也不无不可,可是我也想为百姓做点事情,这金银之物我是会收取的,还请不要见笑!”
杨建章也是很理解道人的苦衷,就吩咐身边的人去取五十两金子送来,道人拿出一个小碗三枚铜钱,就在桌子上连着抛洒,看向杨建章道:“不知故人想问点什么呢?”
杨建章想了想道:“不敢问前程如何,只想问问流年!”
道人闭目思索,手指掐来动去闭眼说道:“满腹文章不顶用,全身武艺不充饥,为人总是冲霄志,时运不羁白着急。”
杨建章心想可不是如此吗,自己在这里瞎忙,什么事也做不了,李茂贞吩咐自己的事情一筹莫展,这件事不解决,自己啥时候才能回凤翔呢?
想想问道:“还有吗?”
道人就等看这人的反应,才好继续往下说,看对方又问,定定神说道:“鸟入牢笼不自由,命得此卦难出头,谋望求财不到手,是非口舌犯忧愁。”
又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杨建章道:“看来你被什么事难住了,卦上说你是受了夹板气,左右为难不好开口,唯恐得罪了双方,这事是有点难办呀!”
杨建章啪的一拍手道:“这是是有点难办,我什么措施都用了,依然是不见有什么起色,不知我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找来找去都是错,根源还在原处坐,小心谨慎不是错,就怕事后不好过!”
杨建章一想,看来这个李从曮还在凤翔没有动身呢,自己在这里找来找去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写封信给李茂贞在凤翔严查呢,这可比自己在这里守株待兔强的太多了。
当下放下卦金,和道人告别就回了汉中府衙,即刻就修书一封将这里的事情讲了一遍,建议还是要在凤翔严查李从曮,他们两个人一定是藏到了什么地方,不如放开城门,在路上堵截更为妥帖一些!
李茂贞接到杨建章的信,也是很无奈,自己身边不能没有这个人,这些天自己就像脑子锈蚀了一般,想什么问题都觉得脑子不够用,这就是用惯了幕僚的结果。
而李从曮现在在这个地窖里已经多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早已经胡子拉碴,哪里还能看得出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一副也是凌乱不堪的。
而马山可就是另一幅样子,脸上身上多处的伤痕,不用说也是李从曮闲的没事的娱乐结果,马山这一段时间简直就快被打傻了,每天不挨个两三次打就过不去这一天。
马山自然就想着赶紧回道汉中去,说什么也不能在这里呆了,时间在长点汉中非乱了不可,就是现在回去,要是李茂贞将那里的将帅一换,自己还混个屁呀!
可是怎么回去呢,马山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凤翔的谢家,这个谢家可是借了一大笔钱给谭三,自己能不能借他们的商队回去汉中呢!
马山就让自己的探子去找谢青,可是这个谢青一直在外经商没有回来,这一天探子来说谢青回来了,马山高兴地眼泪差点都流下来。赶紧让他联系谢青,看看有没有办法送他们会汉中。
谢青知道李从曮找自己回汉中,心里就有点觉得好笑,你可真会找人呀!就将这事给老曹说了,老曹想了半天功夫,反复的权衡利弊,终于决定让谢青送他们回去,但是不能用谢家的商队。
老曹和谢青商量了半天,界定用胡人的商队来办这件事请,谢青将计划给马山的探子说了,回去一所李从曮就同意了,管他谁的商队,只要是能回道汉中,就是他让他们钻粪车回去都行。
谢青找的着还胡人商队是经常来往朔方与凤翔的,对凤翔的门卫非常的熟悉,没有费什么口舌,就出城去了,到了城外,胡人留下两匹马给他们。
这二人快马加鞭向着子午关而去,这不是远了吗,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敢走这边惊得两条路,等到了子午关已经又是半个月了,到了关城之下一喊谭三的名字,还真不错,这谭三竟然就在关城之中。
把这二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谭三一间这二人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命人准备热水,又找了两个小娘皮伺候着二人洗完澡,换了衣服的二人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最起码是白了不少!
谭三也不问而人则是怎么了,只是安排好酒好肉的招待,李从曮更是觉得谭三不错,不问东问西的,真要是问了,自己可怎么说呀,可真是丢人呀!
等吃饱喝足了,问谭三汉中最近有什么变化没有,谭三说就是汉中来了个叫杨建章的,现在坐镇汉中府衙,自己上次被叫去问了几句话,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从曮心想果然呀,就问谭三道:“这里有多少兵,可以一用吗?”
谭三有点尴尬的道:“这里人是不少,可就是没进行过训练,尽是开荒种地了!另外装备什么的也不行,这你们都知道的!”
李从曮让谭三派人分别去汉中各处试探一下各地的守将,是不是还听他李从曮的话,要是都不听他的话了,自己回去干什么,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谭三每日里,就是好酒好肉的款待这二位,人已经派出去好几天了,都没有回信,李从曮自是紧张万分,谭三却是给他算着日子,只是跑到那些军营就需要多长时间,再加上回来的时间,没个十天半个月可真不行。
李从曮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差,跟着倒霉的就是这个马山,哪天都得挨几顿打,谁说打着打着就习惯了,可是挨打的怎么也习惯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