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虽是娇纵跋扈,但也只敢和这妇人争吵,却是不敢动手的,毕竟她身后还有一个余成荣不是吗!
那可是一个阴狠狡诈之辈,偏偏又是喜欢睚眦必报,一般人那真的是不敢得罪这个心理扭曲的阉人。
现在看到有人竟敢打他,径直就是颠覆了容小姐的认知,她立刻就想到这些外地人一定不认识这妇人是谁。
记得她是干净拉着这人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不是本地人吧,你们赶紧走吧,一会你们就走不了了。
那人却是赶紧挣脱他拉着的手,看向朱友珪乘坐的马车,他那里敢让朱友珪相中的女人拉着,那真是不想活了。
朱友珪本来看的是津津有味,看着两个美女环肥燕瘦,正是相得益彰,却不料没下文了,正在恼火呢,就见地上那妇人已是大呼出声,立刻就让周边的人知道了什么叫做杀猪!
朱友珪喜欢看他们的争吵,那是因为现在是夏季,都穿得颇为清凉,一颠一动之间,只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现在听到这杀猪般的叫声,立刻就让他索然无味起来。
那夫人越叫越是大声,希望能将巡城的兵丁吸引过来,好将这些人抓走治罪,可是叫了半天也不见人来。
巡城的兵丁不是没听见,二是看到是这两位在争吵,早就不知躲到了哪里,恐怕是喊都不会过来,哪里还敢往前凑呢!
正在左顾右盼之际,就看到刚才打他那人,又走上前来,“啪啪啪”的对她又是连扇了几个巴掌,这几下简直就把她给打蒙了,或是说打傻了,也可以说是打怕了,竟是捂着脸不在言语。
打她那人嘴里还呵斥道:“惊扰了我家公子的雅兴,再敢嚎叫,行不行切了你的舌头喂狗!”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懵逼,啥,雅兴?
合着我们是看热闹,您老几位是我们当戏看呢!
容小姐彻底蒙了,这些人都是谁呀,这么大的胆子,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这疑惑间,那打人的人却是走向店老板说道:“现在这只簪子可以给我了吧?”
店老板更是不敢交出来了,这簪子给谁都不行,只能是看看谁的实力更大再说了,干脆说道:“这位大爷,不是不给你,只是给了你,小店就也关张算了,要不你们商量一下?”
那人却是对着店老板道:“你在不拿出来,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的狗头!”说着“刷”的就将刀拔了出来。
这下,周围看热闹的实在是不敢看了,惊呼一声,顿时就作鸟兽散了。
朱温建国,使用的依然是大唐律,知情不报,视为同罪,因此这些人只能是将这事告诉了巡城的兵丁,这些人不敢管他们吵架,唯恐殃及池鱼,可是如果有人被杀,自己这些人可就是罪过更大。
等跑到店铺门口的时候,打人者已经交了一千两银子,将这只簪子递给了马车里的那人。
地上的妇人自是不敢要,容小姐也觉得有点晦气,好心情顿时就没有了,觉得此物不详,抖抖袖子就准备往前面再去看看。
兵丁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正是那妇人觉得委屈和羞辱的时候,见了兵丁顿时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呼救命!
容小姐觉得无趣,就带着两个丫鬟,几个家丁向着前面走去,朱友珪看到小美人走了,自是要紧紧跟随,却是被兵丁拦了下来。
上来就问“你们是哪的,怎么也不说说就想走!”
这意思就是,大爷!你们倒是摆摆自己的家室,你们神仙打架,可别让我们凡人遭殃,可千万不要让我们难做呀!
马车边的那个打人者已经骑马准备跟着离开,可是见兵丁可怜巴巴的模样,向他招招手,从怀里拿了一块牌子,让兵丁看了看,就重新塞了回去,他是骑马走了,可是兵丁们确实跪了一地。
这个变故可是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势力,竟然让巡城的兵丁下跪呢?
等这些人走远,挨打的妇人就忍不住想问问这是谁呀,这么牛掰!可是巡城的就像没看到,没听到一般扭头就走,只是瞬间就走得干干净净了。
挨打的妇人,本就是个自卑的主,自己什么身份自己知道,可就是不愿别人看到自己那一副嘲笑的嘴脸,所以平时就喜欢强势的与人争吵,来换取别人的尊重。
现在竟然让她看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不干多少,还是回家给自己那个老阉人说说,看能不能找回面子,自己平时在外面行走,可不就是他的面子在行走吗!
朱友珪却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余成荣,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像知道这是谁家的小娘皮,怎么长的这么让人心疼呢!
容小姐只是看到那马车一直在跟着自己,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躲不过去,干脆也不逛街了,一扭头竟是回了家。
朱友珪自然是知道这个容尚书,那可说得上是大梁国的钱袋子,掌管着全国的钱粮运作,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也不为过,尤其是前几年的粮食,就是这位老先生拆东补西,硬是撑了过来。
要是普通人家的闺女,朱友珪早就让人进去将那小娘皮给抢走了,可是现在看到是容府二字,也不仅是摇摇头,半点主意也没有了。
容小姐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浇花,心下一转,就走上前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谁料,荣尚书竟是大吃一惊,能得罪余成荣,又是汴州口音,那不是朱友珪的人又能是哪个!
这么一说,容小姐也知道事情好像有点大条了,荣尚书本来回到家就一肚子不高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迁都之事烦恼!
现在听说那些人竟是跟着自己女儿一起到了家门口才算是罢休,再想想朱友珪在汴州的名声,就知道自己闺女让这厮相中了。
他带着自己的闺女确凿他的母亲,三人进屋关门,屏退左右,荣尚书才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一遍,这话一出口,可将这娘俩吓了一大大跳!
尤其是容小姐哭着喊着不愿嫁给朱友珪,不知他不愿意,他娘也不愿意,谁不知道那厮是个什么东西。
荣尚书坐在一旁是垂头丧气,一时也是没了主意,容小姐只是搂着自己母亲哭个不停,荣尚书心烦,就一甩手走了出去。
到了前厅,就坐在那里生闷气,他就感觉自己真是有够背的,怎么就让那厮相中了自己的闺女呢!
他的几个儿子下了家学,都是跑到这里跟他见礼,家里的家学也就是收了自己的几个族亲,平时他们吃住都在府里,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读书。
而家学的教习,也是他的师爷,这人名叫崔九曲,是洛阳本地人,取黄河九曲之意,他到了前厅,看到荣尚书一脸的苦闷,就知道他是在这里等自己。
笑着坐下,招呼上茶,就笑着对荣尚书说道:“有多大的事,用多大的力,事没办成,反伤自己,实为不智呀!”
荣尚书探口气,就将这事说了,崔九曲听罢,摇摇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这么办事,可见终是难成大器,还是要早做打算呀!”
荣尚书苦笑道:“我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小女进了宫,可就是上了贼船呀!”
崔九曲喝了口茶水,道:“就看他是什么目的了,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小姐!”
“如果是为了你,让小姐进宫,那你可就是国丈,再想与他撇清关系,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吧,如果是为了小姐,那更是一举两得,看来真的是算计上我们了!”
荣尚书急道:“那怎么办呢,我可不想和这个短命鬼有什么瓜葛,可真的是晦气的很!”
崔九曲哈哈一笑道:“看你急的,也是一方大佬,怎可如此沉不住气呢,刚才在上课之时,恰好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啊,你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崔九曲更是得意,哈哈笑道:“本来是想为你寻一条平安之计,可是想在想来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想不想听听!”
这二人平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更为贴切,荣尚书一听有计策,顿时脸上就有了神采,笑骂道:“那还不快说,想急死我吗?”
崔九曲笑着摆摆手道:“勿慌,你去和夫人商量一下,看看那个朱友文如何!”
荣尚书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就是要将自己的女儿许给朱友文吗!凭他二人实力,量那朱友珪知道了,也只能避退三舍吧!
随即就告辞而去,等见了依然在闷闷不乐的母女俩,就将崔九曲的意思说了一遍,那料刚刚说完,就看见容小姐的脸上一红,荣尚书就知道,这是早有意思,看来成了一半了!
当母亲的看到自己女儿的娇羞模样,也知道这小娘皮是同意的,只是那朱友文的名声,就不知有多少家的女子愿意嫁给他,荣尚书看他二人都是一脸喜色,就知道怎么办了,大笑着就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