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一时之间倒是风光无两,所有的人都上赶着巴结他,而王辉更是盯上了那个天天递奏章,嚷着要回家养老的姚庄的相国之位。
他自己认为大楚现在的繁荣昌盛,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看看宫内新建的宫殿,再看看里面的各样装饰,哪一个不是他赚的银子买的。
此时他就正在张罗着给马希声选妃,要知道马希声一直以来没有子嗣,这简直就是一个皇帝最大的短板,一个朝代能不能千秋万代,就看他有多少子嗣了。
那时候生下来的孩子,夭折的极多,所以就只能生很多的孩子,在优中选优。这是他们作为一个皇帝的责任,但是多生孩子那就要多娶妃子才行。
现在的大楚表面上还是
马希萼天天跟敬宏厮混在一起,自然是受到了很多敬宏的思想熏陶,他越是接近敬宏,就觉得敬宏绝不是一个票号管事这么简单。
有很多的新事物、新思想,都是马希萼从来没有听过的说法,就比如现在朝廷嘴里的繁荣,和他看到的潭州市场萧条很不一样。
更是因为押送财务去了一次岳州之后,就更是看到了很多的民间百态,也有更多的岳州人甚至都不愿意种粮食,情愿田地撂荒也不愿意耕种。
这是因为种地所产生的粮食买不上钱,反而不如过江去找事做赚的钱多,但如此一来,岳州的百姓甚至发生了群体百姓逃亡的事件。
这些人去了江北找事情做,去了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朗朗乾坤,自然是拖家带口呼朋唤友的去了江北,岳州此时除了一些因年迈不愿离家的老者,就剩下一些官府边军了。
而这事,潭州的朝廷竟是无一人知晓,马希萼回来之后就去找觐见皇上,可是马希声听闻他的诉说之后,竟是哈哈一笑道:“这算什么,人没了再生,生不了就迁一些过去就是了,咱们大楚有无尽的人口,有了田地害怕无人耕种吗?”
马希萼气道:“人都跑了你不急就算了,怎么还要在迁人过去,这不是脱裤放那啥吗!”
“放肆,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马希萼见皇上急了,不由心中叹气,嘴上却是嘟囔道:我不是着急吗?你是不知道呀,那边现在十室九空,人人都不愿种地,长久下去不是个办法呀!
马希声何尝不知道人口的重要性,但他不是没有办法吗?而且自己现在的窘态,他也不想让自己这个弟弟看出来。
马希萼实在是不知道马希声怎么想的,也就只能是愤愤的走了,马希声见他走了,赶紧找秦楚来询问岳州的事情。
秦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和皇上解释,这件事和现在票号的买卖早就是融在了一起,牵一而动全身,这件事那里是他一个宦官敢于参与的呢!
王辉现在如日中天,基本上已经掌握了朝堂的声音,只要是他说什么,后面就有一群官员附和,有时候就连马希声也不得不妥协听从。
再说王辉现在的生意里,也有他的银子在里面周转,因此他也只能是对外面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后果如何,他却是根本就不愿想。
秦楚很是犹豫的说道:“岳州的事情,老奴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却是和王大人收购粮食有关,因此也就没有及时想皇上禀报!”
“哦,为什么和粮食有关系呢!”
秦楚叹道:“本来修堤就是征调岳州的周边民夫,本来这些民夫也愿意将因为修堤而挖出来的河泥洒在田地里进行堆肥,可是他们今年的粮食收购价格太低了,这些人就觉得今后再种粮食实在是不划算!”
“不划算?什么划算?种粮食不就是他们的事情吗?农人忙时种地、闲时做工,这不就是他们的宿命,怎么就不划算了?让他们做官,他们行吗?”
秦楚也是附和道:“皇上说的极是,先皇十税一,就是给这些农人最好的待遇,看看别的国家,那里有十税一的政策,最少也是十税三!”
他这句话一出口,马希声就是一愣,不由骂道:“这些刁民,十税一都不满意,真是该死!”
“就是嘛!老奴就觉得这件事一定有人背后撺叨,所以正在查探此事,现在还没有结果!”
马希声看着他笑道:“你什么事都是差不清楚,长安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这都多长时间了,怪不得王爷还有姚相都对你不满意,这点!你准备怎么办呀!”
秦楚听到马希声问长安的事情,不由心中就是有些苦闷,他真的是每月都派出好几人前往长安,可都是一去不复返,这能不让秦楚郁闷吗!
主要是现在已经无人可派,据从长安回来的商队说,长安那边发展的极好,但是官府在哪里,谁都不知道,而且外人也好还是当地人也好,都对长安的运作方式不甚了了。
比如说,长安没有衙门,有的只是公安局派出所,他们负责地面上的治安。百姓要是有了纠纷,去告状的地方叫法院,他们派去的人就是被法院判处为间谍罪而被关押了。
这些名字,都是秦楚听不明白的,他就觉得这不是把一个衙门的事情,分成了好几个衙门吗?不就是换汤不换药,人多了不说,程序上一定也应该很繁琐才对。
秦楚就将自己的猜测,给马希声说了一遍,马希声听的也是一愣,他对这些名词都很是陌生,甚至都是第一次听说,更不要说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了。
秦楚废了很大的功夫才给马希声说明白,马希声想了想问道:“那还有什么?”
“还有他们的商业很发达,民众也很富足,街面上全是铺面,做什么的都有,只要商贾将物资运到长安,就一定可以卖掉的,而且价格很好。
其次就是官府的痕迹很小,咱们的商队在刚开始的时候,都觉得长安是在自治呢!哦,还有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的长安没有城墙,就连个栅栏都没有。”
马希声皱着眉问道:“你去将姚相他们都请来,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处处透着诡异呢!”
秦楚点头出去安排了,马希声则是拿着秦楚留下来的一副手画的长安地图,陷入了沉思。
这一副地图,只是很简陋的地图,也只有长安的一部分区域,但是从地图上看,这座城市和原来的长安城不在一处,是在原来的长安城偏西南的地方重新建立起来的。
而原来的长安城遗址,现在完全空了出来,这个遗址上的有用的物质都已经被捡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大量的战争和朱温拆毁长安以后的荒凉。
这幅地图,现在还是在完善中,从地图上看,这个新长安面积很大,但是地图指示反映了很小的一片,这也是新长安的外围,从旁边的文字上看,这一片主要还是物资交易的场所。
在这幅地图上只有一个派出所的位置被重点标注了出来,但是从地图上却是没有一个是军事单位的标注,这就让这个新长安显得很不正常。
一个面积这么大的城市,尽然没有军队把守,更是没有军队保护,这让马希声觉得很奇怪,这绝不是没有军队的问题,那一定是自己的探子没找到罢了!
从地图上看,距离新长安最近的一处军事据点,就是在潼关这个地方,再往东就是函谷关了,按照马希声的理解,这里应该是朱友文的地盘,自然也应该是朱友文大军据守。
那么就是说,函谷关和潼关就是双方的分界线了,而朱友文如此强大的军力竟然也不能攻入关中,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根据这样的情况分析,朱友文被朱温封为关中王,可他却是给新长安大军撵到了洛阳,这还不能说明新长安的可怕吗!
朱友文无奈,只能是将朱友珪往东撵,朱友珪打不过朱友文,只能是继续向东撤离,据情报说,此时组有过正在攻打齐鲁大地。
姚庄又被轿子抬进了皇宫,他隔三差五的就要上奏折辞官养老,可是屡屡被马希声婉言拒绝,无非就是没事绝不找他,让他安心在家休养。
姚庄进攻见了马希声也不见礼,就只是悻悻的往哪里一座,闭着眼睛不说话,而太尉刘江这一次也被请了过来,还有兵部孙志云和户部王辉。
马希声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让大家议议,自从荆州和复州大战之后,大楚就一直是动荡不安,这里面要说没有大唐长安的身影,谁都不会相信的。
但是令马希声不安的根源,还是对长安,或是说大唐军力的大了解所致,这一次的大批岳州人逃离事件,更让马希声感到了莫名的危机。
这一副地图是第一次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围着地图看了半天,这上面的地名还有一些特有的名词,看的众人是一头雾水,而在秦楚的解释之下,大家这才渐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