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争霸:泰伦帝国联邦663不打GG乃退带着视死如归的信念和咄咄逼人的战意,形体雄伟、轮廓壮美的休伯利安号一往无前地穿越炮火交织死伤无数的战场,舷窗外充斥着爆炸壮观的火焰橘红色闪光、战舰碎片和异虫巨大而鲜血淋漓的死尸,巍巍舰影笼罩在一层壮丽的光晕中。
深邃黑暗的太空中,炮火和战舰爆炸在一刹那间所释放的闪光和冲击程度有如深夜里亮起的新星,好像是群星闪耀。
马特·霍纳站在步履蹒跚前行的休伯利安号上,想到第一次踏上太空时他曾坐在泰拉多尔远洋渔船的后甲板上眺望晴朗夜空。深邃的黑色苍穹在头顶的一望无际,其上闪烁着无数引人遐想的耀眼繁星,比他过去所见过的都要更大更明亮。那真是漫天星光,天光烂漫。
也许,这个宇宙根本就不像人类想象的那样美好。人类航行于星际才几个世纪,依旧无知得好像是几千年眺望星空的猿人。
可也是这样,就是星灵也敬佩于人类无知却无畏的勇气,这个年轻的种族身上优秀的品质可能就和他们的缺点一样的多。
他突然想到,人说每个人在死后都会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
我们正在成为繁星。
越加深入汪洋虫海的中心,在炮火中飞舞的王虫、异龙和腐化飞虫数量也越来越多。
这些恐怖是怪物用尖锐的利爪攀附在休伯利安号嘎嘎作响的合金锻压装甲上,用那满怀恶意的昏黄色眼睛紧贴不堪重负的舷窗玻璃向其内凶狠地瞪视,尖叫着、咆孝着急不可耐地想要钻进来撕裂战舰里的人类。
马特回头时,还跟随着休伯利安的帝国战舰只剩下了包括沃菲尔德旗舰钢铁正义号在内的四艘。那庞大战舰身影也几乎完全被茫茫虫海的阴影所遮蔽,舰艏闪烁的灯光正一点点被黑暗所吞没。
前方是达拉姆高阶执行官阿塔尼斯的旗舰艾尔之盾号,这艘威严壮美的星灵母舰支撑的能量穹窿为休伯利安号抵挡了大部分的火力,其上矩阵过载时所释放的绚烂光芒极尽壮观美丽。多艘星灵航母穿梭于休伯利安号的两翼之间,为他们的人类的盟友保驾护航。
转眼间,又一艘星灵航母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伴随着凯达林水晶核心矩阵和能量输出导管上骤然升起的一抹的微茫火花,蓝色的烈焰立即从这艘战舰的侧舷升起恐怖的火焰。
这艘航母距离休伯利安号的舰桥相当的近,正是这样才能清晰直观地感受到她充盈着金光和蓝光的侧舷有多么的壮观。该航母服役的时间可以追朔至星灵帝国的黄金时代,其历史甚至比科普卢人类的历史还要漫长。
终于,在这足以抹去钢铁模湖记忆的时光之后,这艘伟大而充满荣耀的传奇战舰迎来了最后一战,而其上所有的舰员都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马特的耳边仿佛萦绕着星灵战舰舰员萦绕着无尽怒火的心灵怒吼,魂归卡拉的圣堂武士必有无数星灵圣歌称颂。
星灵是高贵而诗意的种族,可顽固又保守,他们要是你的敌人,那就是不死不休,要是朋友,那便是生死相随。
副官波特低头查看雷达扫描图的频率快了好几倍,他表情依旧冷静,但是脸色发白。
难以想象,像是休伯利安号这样雄伟的钢铁巨舰在这汪洋虫海中竟然也像是一叶扁舟那样颠簸不已,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一股拍下来的滔天巨浪所掀翻。
此刻,休伯利安号的能量护盾早已耗尽,腐化飞虫和虫群吞噬者用可怕的强酸蚀穿了厚重的装甲,成百上千的异虫正蜂拥着涌入各个甲板舱室中。
数百个舱室、舱口、升降机与通往各层甲板的通道都在发生着绝望而惨绝人寰的战斗,帝国海军陆战队员死守着各个要道,背后的引擎技师、军械军士和损管还在舰务
官的指挥下竭尽全力维持战舰的正常运转,随时都有可能葬送在船体破裂的事故和异虫的血盆大口之下。
休伯利安号舰桥舷窗的一角已经被异虫所撕裂,战舰内外的气压差掀起了一阵飓风和恐怖的吸力,舰桥里的帝***官和士兵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
狂风吹拂着马特束身卡其制服的上领和下压的帽檐,多名手持高斯步枪的帝国陆战队员正奔跑着向挣扎想要从舷窗缺口挤进来的异龙射击。在如此危急关头,马特也是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这么多年了,大风大浪也见的太多,他也随时准备为帝国的事业而献身。
马特听着舰内频道的呼喊声与耳边的撞击声和爆炸声,面不改色地下达了命令。
在休伯利安号舰桥长廊后,奥古斯都·蒙斯克大帝持剑以立的巨幅画像好像正在注视休伯利安号和其上的帝国将士们。
现在休伯利安号所在的位置正在虫群主力最为密集的中心,足以一次清空泰比鲁斯以及周边星系的所有异虫。
舰桥主屏幕上的画面转到了实验室中,被关在玻璃容器中的脑虫阿尔法早已经放弃舔舐那被绑在钓鱼杆上的甜甜圈,转而追着自己的尾巴绕圈玩,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叨念着风萧萧兮易水寒。
看来,只有没心没肺的虫子才能总是像这样的快乐,而人类的悲喜与它并不相通。
即使是被困在这里面的时候,阿尔法还能通过主巢心智干扰虫群之主的控制权,让它们转而攻击自己人,不然休伯利安号很可能半途就被茫茫多的异虫击落了。
实在是深藏功与名。
平心而论,阿尔法也完全可以趁此机会逃跑再回归虫群,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已经完全不再想这种事情了。
且不说第二代主宰不知道还会怎么处置虫群的叛徒,待在奥古斯特格勒皇宫里吃皇粮混吃等死难道不香吗?
另一方面,阿尔法并非没有自己的,相比于第二代主宰此等乱臣贼子,它更愿意待在路易斯·蒙斯克公主的身边。
实验室里,正看着脑虫自娱自乐的斯台特曼顿时昂首挺胸地从正坐着地上站了起来。
老实说,有一段时间冲进休伯利安号里异虫差点就要打进实验室里来,斯台特曼甚至可以听到这帮小畜生打砸气密阀和仪表盘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腿软,差点尖叫出来丢大人。
马特眉头一紧。斯台特曼确实是一等一的天才,天赋惊人,甚至在人类中都找不出第二人来,但他总是在最自信满满的时候掉链子。
斯台特曼早就准备好启动新星冲击了,正摩拳擦掌地要大显身手。
启动萨尔那加神器并没有任何的难度,甚至几名陆战队员拿着操作手册也能轻轻松松地启动它,就像是对付烤面包机那样没有任何的难度。
而斯台特曼研究发现,萨尔那加神器原本显然并没有新星冲击的功能,完全是来自于纳鲁德博士乱七八糟的改造。而这种改造即使是在斯台特曼这样的愚笨之人看来也不怎么高明,要不了多久他也能开发出一些有意思的新功能。
换句话说,萨尔那加神器本身就是一个具备无限可能的神秘钥匙,能够打开一切神秘知识的大门。但以斯台特曼看来,萨尔那加留下神器绝不是为了毁灭其不肖子孙的,而是为了其他的什么目的。
也许只是为了好玩。当然,要是斯台特曼能弄得懂星灵们的这些古代神灵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了。
用不着斯台特曼亲自动手,他的助手们已经启
动了萨尔那加的预设程序,一股蕴含着神秘力量的波纹随着从休伯利安号上萦绕开来,那通过能量导管为神器供能的五具玻璃容器上的警示灯立时闪烁不定起来。
哪知仅仅是萨尔那加神器预启动以前所散发出的涟漪就立刻让休伯利安号周围的异虫无比惊恐起来,就连那些正在靠近的利维坦也惊疑不定地停了下来。
显然,那是正在幕后操控整个虫群的主宰和虫群之主们最直观的反应。——就像是吃鱼的时候忽然被一根刺狠狠地卡住了脖子。
【鉴于大环境如此,
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的虫群竟然纷纷为休伯利安号让路。
下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了主宰那蕴含着无穷怒意的惊声尖叫,它一定是惊疑不定为什么不久前刚刚在塔沙行星使用过的萨尔那加神器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一千多光年外的泰比鲁斯。
想来,要是自启动以后的第一时间就下令舰队从塔沙带着神器接力赶往泰比鲁斯是勉强赶得及的,但那时候主宰根本就还没有发动泰比鲁斯战役。
泰伦帝国皇帝,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最令主宰疑惑的是,此前萨尔那加神器每一次使用都必须花费至少三个月的神器充能,因此它才在这一空当果断发动战争。
但它没有预料到,那也是奥古斯都皇帝的局,现在他手头算上脑虫阿尔法一个添头,足足有五个灵能源来为萨尔那加神器蓄能,就大大缩短了每次使用新星冲击的时间间隔。
要是甚至不够,他还能把纳鲁德塞进去。
没有多少犹豫,只是察觉到萨尔那加神器的能量波动,虫群就要落荒而逃了。一部分虫群作为棋子进而发起了决死的进攻,而承载在主力的虫群贝希摩斯和利维坦则开始打开虫洞空间准备撤离。
但这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脑虫阿尔法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知道斯台特曼准备启动神器了。
其实阿尔法也倒不是那么害怕被萨尔那加神器抽干,一开始确实很痛苦,但适应了居然还有点爽。当然,它是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
阿尔法摆出了一个嘲弄的表情来嘲笑斯台特曼。
斯台特曼把控制终端夹在咯吱窝里,扶了扶鼻子上的护目镜。
阿尔法的眼睛眯了起来。
没等阿尔法再说什么,一阵炫目的白光便从阿尔法睁大的多只小眼睛和张开的大嘴中溢出,仿佛是灵魂出窍。
斯台特曼不由得高举双手,那手舞足蹈的模样活像是祭祀活人的萨满,要不就是最近又为了灵感小小地磕了一点点地嗪。——当然,这是谨遵医嘱的少许摄入。
一束人类所看不到的光在休伯利安号上升起了,片刻后就比泰比鲁斯的那颗太阳还要闪耀。
马特看到,一时之间,原来攀爬在休伯利安号舰桥舷窗上的异虫转眼间就化作了一段碎肉和碎肉,就好像是阳光下的吸血鬼那样在尖叫中化为了灰尽。
除了体型庞大的利维坦、贝希摩斯和少量的巨王虫,泰比鲁斯星系所有的异虫都消失殆尽。数百亿的异虫数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清零,凡事经历过这场惨烈战役的帝国士兵们在送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一种不真实的茫然。
自萨尔那加神器第一次启动,异虫对这种可怕武器依旧是束手无策。这是直接作用于异虫基因层面的武器,好像那是造物主们所降下的神罚。
或许,这正是萨尔那加最后的仁慈,他们曾经亲手创造了异虫,当然也留有
反制的手段。而另一种可能是,制造异虫的萨尔那加与留下神器的并非同一个。
沃菲尔德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幡然醒悟的帝国战舰们转为进攻那些已经被萨尔那加神器重创但仍然未死去的利维坦与贝希摩斯。
但在休伯利安号的左舷,戈尔贡级战列巡航舰宇宙主宰号中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宇宙主宰号一直保护者休伯利安号的左翼,为友舰承受了大量的火力,但此刻,它已经成为了一具悲哀的空壳,好像是被蚂蝗吸干的蜗牛壳。
即使是对于这些心如钢铁的战士们,这也是无比艰难的考验。来到这儿的人大多都怀着热烈的斗志,他们知道自己在赴死,这更令那些将怀念他们的人难以忘怀。
活下来的人会为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也会为自己未曾与朋友们同在而愧疚。对于那些在这场战争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朋友的人来说,余生漫漫要难熬许多。
现在,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