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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下,让朕来少年意气875:闹剧【求月票】吴贤追连续剧一般看沈棠这回热闹。

  只是,他幸灾乐祸没两日便发现有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放火之人还是他夫人。

  吴贤跟沈棠散伙后,他并未直接回到天海,而是率领兵马绕道去了邑汝,接管章贺的政治遗产。章贺身亡消息传至邑汝,当地有野心的世家便蠢蠢欲动,暗中煽动境内庶民生乱,不少庶民闻风而逃。以他们在乱世积攒的经验来看,邑汝境内又要生战事!

  除了世家,还有留守的章贺旧部也摩拳擦掌,打着拥立幼主、为旧主报仇的旗帜,整合兵马准备成为邑汝新主。吴贤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浩浩荡荡就过去灭火了。

  前后不过大半月,表面上平息了。

  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暗流涌动?

  吴贤只等着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忙完这些,他才带着精锐心腹凯旋。

  天海跟他离开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吴贤刚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正准备传唤留守天海的人手,了解一下他不在这些时日发生的大小事情,耳朵捕捉到一阵喧闹。作为武胆武者,吴贤的耳力自然不弱,敏锐发现外头的动静正朝着他所在方向靠近,他放下碗。

  给身侧亲卫投去一个眼神。

  不多会儿,亲卫回禀,神色似有几分为难:“主公,外头是赵将军的家眷妻儿。”

  【赵将军的家眷妻儿?】

  吴贤面上的若无其事化为一瞬呆怔。

  他这阵子尽量不去想秦礼他们,但每次与僚属商议,仍会下意识看向秦礼的位置。骤然被亲卫提醒,他才想起来赵奉他们的家眷还在天海没离开。吴贤对秦礼等人有愧,再加上他们的新主公是沈幼梨,他自然不会刁难妇孺。唉,彼此体面点,好聚好散。

  吴贤调整好心态。

  “派人将赵夫人请过来。”

  他并未注意到身侧正夫人异样表情。

  不多时,一伙人鱼贯而入。

  吴贤是见过赵奉妻子的,对赵奉三个儿子也有印象,饶是他记性极佳也险些认不出眼前母子四人,更别说跟着四人过来的老老小小。一个个不说蓬头垢面,但也落拓。

  面色泛黄像是许久没吃饱饭。

  吴贤抬起的手停在原处,扬起的唇角弧度僵硬,半晌才问道:“你们这是……”

  视线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落向亲卫。

  亲卫也是刚回来的,不知发生何事。

  求助无效的吴贤只能自己解决,急忙起身将作势下拜的几人扶起来:“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弟妹和侄儿是怎么了?”

  赵奉夫人不动声色避开。

  不卑不亢道:“此番是来辞行的。”

  纵使吴贤有些心理准备也错愕一瞬。

  自己前脚刚回来,席垫都还没被屁股捂热呢,赵奉家眷就带人过来说要辞行,摆明是一听到消息就上门。为何要这么着急?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念在他跟赵奉几年情分上,也该给他时间准备准备,例如摆个践行宴,让他派人将他们安全护送至赵奉身边。

  他跟秦礼等人分得不体面。

  最后一点儿遮羞布还是要留一留吧?

  吴贤没答应赵奉夫人的请求,反而寻了借口说自己刚回来,堆积事务太多,让她耐心再等个两日,自己空出手再派人护送他们离开。哪怕赵奉夫人拒绝他的好意——

  “弟妹,这可不成!你和侄儿都是大义的至亲,如今外头不平静,你们贸然上路,万一有个闪失,你叫我上哪儿再找人赔给大义?你们暂且宽心,再等个两日吧!”吴贤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恳求和不易察觉的强硬,赵奉夫人也知道轻重缓急,只能作罢。

  当然——

  她也没想此次辞行能成。

  既然如此,她为何又跑这一趟?

  呵呵,离去前,她在吴贤看不到的角度乜了一眼隐约坐立不安的正夫人,哂笑。

  待老弱妇孺离开,吴贤派人送去一桌桌大鱼大肉,滋补养颜的药材也是一盒一盒地送。争取在最短时间将他们养得珠圆玉润!一个个脸色蜡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克扣帐下前爱将的薪俸、苛待赵奉的家眷。做完这些安排,吴贤又当着正夫人面喊人过来。

  抓紧将事情理清楚。

  思及此,吴贤危险地眯起眼——尽管从秦礼带人跳槽到现在,他都没说什么,但不代表他就忘了,不提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趁着这次,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也料理了。

  迄今也忘不了被人蒙在鼓里的羞辱。

  专心致志的吴贤并未注意到正夫人此刻面色发白,如坐针毡的模样。不,也许他注意到了,只是不在意,同时也等着对方主动开口。吴贤最不想的就是她也牵扯进去。

  很显然,他这一念头是奢望。

  当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院内时不时响起泼水声音。一大盆清水下去,顷刻与石板上的血水融为一体。洒扫杂役双手抱着扫帚,埋头清扫着,时不时还有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人从屋内抬出。这些尸体面孔生得眼熟,抬出来的时候还滴答滴答淌着血。

  热的,软的,刚死的。

  洒扫杂役不敢多看一眼。

  刷——刷——刷——

  扫帚清扫血水的声音在此刻十分热闹。

  院外热闹,院内的空气却凝重得令人窒息!从来端庄优雅的正夫人趴在地上,鬓发凌乱,呼吸粗重。当然,现场并未发生任何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的崩溃也仅仅是因为吴贤当着她的面处死了几十号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跟她以及她的娘家有利益牵扯……

  吴贤杀了他们,态度很明确。

  正夫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他来真的!

  吴贤居高临下看着情绪发泄后的正夫人,怒极反笑:“成婚多年,我竟不知夫人心中有如此多怨言和不满,大到让你做下杀夫之举!你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可有想过死的人是赵奉部下?赵奉是我的爱将?那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属官,也是替你丈夫出生入死的部将!你作为主母,帮着旁人隐瞒消息,暗算部将亲属,你让外人怎么看待?”

  “换做是你,你不寒心?”

  吴贤知道正夫人的打算,卖人情、笼络吴贤帐下部将及其家族支持,为她的儿子和娘家铺路。相较之下,秦礼一系水泼不进,甚至数次无视她讨好拉拢,她自然不悦。

  秦礼一系拉拢不了就算了。

  当秦礼一系和能被拉拢的天海一系冲突,偏帮哪边都不用思考。正夫人也没陷害,她只是选择无视赵府的求救,冷眼旁观看着事情发生,又压下了相关的消息……

  作为主母,她有这个权利。

  再加上其他家族默契发力……

  “我活着回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吴贤这话成功激怒了正夫人。

  “吴昭德,你血口喷人!”

  吴贤杀了这么多人,情绪也平静不少,道:“除了这个原因,我也想不到你这么做的目的。我死,一切都是咱们孩子的。只是你有无想过,我若是死了,谁来帮你压制底下这些人?两个孩子也没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程度,你能依仗谁?你娘家那些人?”

  他之前实在是气得太狠了。

  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一个个猜测:“……还是说,我那些不成器的兄弟许诺什么,愿意出面帮忙?我不死,最后这些家业也都是咱们孩子的,你究竟在慌张什么?”

  见吴贤越说越混账,某些还猜中了她隐秘心思,忍不住出言打断:“吴昭德!”

  见吴贤越说越混账,某些还猜中了她隐秘心思,忍不住出言打断:“吴昭德!”

  吴贤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缓了缓紊乱气息,双手撑着起身。

  “你莫要给我捏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尽管你有不忠,但我从未因此萌生过害你的念头……赵奉府上发生的事情,我是早早知道,但我又能做什么?难道要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得罪天海世家,害了我儿,好给你那些儿子让道是吗?我告诉你,你做梦!”

  吴贤错愕看着正夫人。

  “我从未萌生要提拔庶出的念头。”

  他自己就是跟兄弟相斗胜出的,深知其害,因此继承人没考虑过几个庶出儿子。

  即便他想考虑,孩子年纪也不允许。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正夫人却不想听他的解释。

  吴贤的妾室除了出身实在卑贱的,也有几个出身世家的,她们娘家这些年发展得相当不错,再加上正夫人几个娘家兄弟烂泥扶不上墙,这导致她的紧迫感越来越重。

  她太了解吴贤的性格了。

  耳根子这么软,即便现在坚定选择她的儿子,焉知日后不会被人说动改立别人?

  哪怕只有很小几率,她也害怕。

  于是,她帮儿子笼络可以笼络的资源,又暗地里给几个竞争对手埋下隐患——这次被吴贤血洗的几十号人,其中就有她们心腹耳目——该是她儿子的,只能是他们的!

  期间少不了跟娘家通气。

  她知娘家兄弟不行,但吴贤更靠不住。

  吴贤见状也不想跟她继续沟通,夫妻二人新仇加旧恨,他没有当场甩出休书都是考虑到两个儿子了。烦躁道:“这阵子你好好在后院反省反省,等你想清楚再出来。”

  说是想清楚再出来,其实就是没有期限的软禁,正夫人双手绞紧了帕子,纵有诸多不甘心和委屈也无法倾诉。她上次带人出面本意是想做实秦礼一派不忠在前,为的是保护吴贤名声,但他不领情,反倒怪责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刺激吴贤一回。

  “你可知赵奉他们早就背叛了?若非如此,他们家眷又是怎么悄无声息没的?”

  吴贤的反应不似她以为的暴怒。

  “倘若我是大义他们,属官一家灭门就该想好退路了,再不走继续被你戕害?”

  他这话不可谓不刻薄。

  正夫人本就难看的脸色又蒙上阴翳。

  吴贤唤来左右将正夫人带下去,偏偏这个时候,收到风声的二儿子火急火燎赶来。

  人未至,声先到。

  “阿父若要为难母亲,便先降罪儿子吧!”一道残影直奔而来,撞开要上前的亲卫,叱骂道,“谁允许你们动主母的?”

  吴贤看着儿子怒道:“我允许的!这里没你的事儿,该在哪里待着去哪儿待着。”

  二儿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副倔强模样挡在正夫人身前。

  吴贤这阵子已经坚定要立嫡长子继承,对于忤逆自己的二儿子也没了以往的滤镜,再加上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插手父母矛盾,更是让吴贤不喜。只是,这毕竟是让他骄傲多年的好儿子,他也不想因为正夫人的缘故,将父子关系闹得太僵硬:“听话,下去!”

  二儿子固执道:“恕儿子不能遵守!”

  吴贤看看他再看看正夫人。

  气得跺脚,一连说了好几个“行”:“不肯走是吧?你们不走,我走行了!”

  说罢,拂袖而去。

  母子俩清晰听到吴贤叮嘱下人将这个院子封起来,让正夫人住在这里反省:“里头的逆子自己愿意出来最好,不愿意出来,就跟他母亲一块儿关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吩咐完,头也不回离开。

  他回来这半天血压就没下去过。

  稍作冷静,又问长子在哪里。

  亲卫道:“大公子尚在营中。”

  吴贤停下脚步:“他没听到消息?”

  他一回家就杀了几十号人,动静闹得这么大,大儿子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自己明明给大儿子配了不少有能力的人,他连送上门的人都不会用?对此,吴贤略有失望。

  亲卫道:“大公子知道。”

  吴贤脸色更臭:“知道却没来?”

  亲卫为难地摇摇头:“没来。”

  吴贤:“……”

  明知自己生母有难也不来……

  一时间,他说不清是愚孝莽撞的二儿子更让他生气,还是薄情寡义的大儿子更让他失望。万千烦恼丝纠缠成解不开的一团。

  “……还不如跟沈幼梨一般孑然一身,省去诸多烦恼……”孤家寡人,一身轻松!不用考虑继承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吴贤让出了正院关老婆,没地方住的他搬到了侧院,恰好就是芈侧夫人的院子。

  芈侧夫人温言软语地劝他消火。

  “民间有俚语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郎主跟夫人是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来,经历多少风雨,有什么矛盾不能说开?”

  吴贤撇嘴:“风雨?三成风雨都是她带来的!她的任性险些害我死无葬身之地!”

  秦礼一系的损失,还有——

  他想挽回一点儿名声,送走赵奉家眷,少不得出大血,收拾正夫人闯的烂摊子。

  “娶妻娶贤,若她能有你一半知情识趣,不知能少多少烦心事,不提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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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莞尔大宝贝开新书了,重要的事情要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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