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当咸鱼
秦德顺见这孙子又唱上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孙子,连带着他那只大鸟都一起拍死。
“四皇孙,您就先别唱了,赶紧告诉奴婢吧,皇爷还等着皇太孙上早朝呢!”
朱允熞闻言澹澹地道。
“你回去告诉皇爷爷别等了,三哥昨天夜里就出宫了。”
“出宫?”
“三皇孙可曾说去哪儿?”
朱允熞翻了翻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秦德顺。
“三哥连皇爷爷都瞒着,怎么可能告诉我?”
秦德顺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他和锦衣卫不错眼珠地盯着,都没能看住皇太孙。
朱允熞不过是一个普通皇孙,怎么可能知道皇太孙的去向?
不过,想找三皇孙也不难。
三皇孙常去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地方,希望学堂、常家、三味书屋、铁器作坊等等。
秦德顺想到这些,赶忙跑回去跟老朱汇报。老朱强忍着上完早朝,然后就命人四处打探大孙的下落。
在老朱满京城地寻找朱允熥之时,朱允熥早就出现在城外静心庵的门外了。
这是他答应李凝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是皇太孙了,理应来兑现这个诺言。
“孤想带走个人!”
“三皇孙,这事太大,请恕卑职不能答应……”
静心庵守卫冯敬嘴上说得坚定,但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这可是皇太孙的要求啊,他竟然有胆子拒绝,自己这是不想活了吗?
朱允熥闻言微微一笑道。
“孤没说让你答应!”
“你经过激烈抗争,没能阻止孤,被孤将人给抢走了。”
“呃?”
冯敬听到这话一阵愕然,但当他看到朱允熥从护卫手里接过大棒,他就瞬间明白咋回事了。
他非常配合地转过身去,并且把身子弯了下去,好方便三皇孙对自己行凶。
现在三皇孙执意要带走人,他又不能对三皇孙动手,那就只能让三皇孙对自己动手了。
朱允熥也没客气,对着风景的脖颈处就是重重的一棒子,将他给敲得晕厥过去。
其他小兵见状,一个个都懵了。
头头都被三皇孙打晕了,那他们这些小兵该咋办,是装晕还是也挨一棒子?
朱允熥看着其他小兵,对他们说道。
“会装晕就自己躺地上,不会装晕的就过来挨一棒子!”
众人听到这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咋选择了。
不一会儿,守在静心庵门口的几十个护卫,全都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装死。
此时的静心庵正在上早课,二十几个年轻尼姑,在主持的带领下,在观音殿敲着木鱼,念着经文。
朱允熥的突然造访,瞬间打破了静心庵的宁静。
李凝看到朱允熥穿着皇太子的服饰,激动得两眼直冒光。
三皇孙突然出现,莫不是来兑现诺言的?
其她妃嫔看到三皇孙当上皇太孙,也激动地喜极而泣,激动地朝着朱允熥行跪拜之礼。
“恭贺三皇孙进位皇太孙!”
朱允熥见状赶忙侧身避过,不管怎么说,这些女人都是曾经伺候过父王的女人,多多少少算自己的长辈。
“诸位长辈不用客气!”
“孤也不敢给各位什么承诺,若是你们愿意为父王祈福,孤可保你们一世衣食无忧。”
“有子嗣之妃嫔,孤也会允许你们与子女每年见上几次。”
“无子嗣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孤能办到的,孤一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李凝闻言心里一沉,想着三皇孙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她很想提醒三皇孙一声,让其别忘了跟自己的约定,还怕说出这番话会玷污三皇孙的名声,引起其他妃嫔的猜忌。
李凝不说话,其他妃嫔倒是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三皇孙,静心庵年久失修,又在山上,湿气太重了,可否多供应些炭火?”
“可!”
“三皇孙,妾身等每日打坐念经也是枯燥,可否弄几台织布机,让我等闲暇之时也有个事做?”
“织出来的布也可以拿出去换钱,买一些柴米油盐,补贴一下庵里的花费。”
“可!”
朱允熥连说了两个“可”,这群女人们顿时胆子大了点。
“三皇孙,我想喝点酒,您能送进来点吗?”
朱允熥听到这话,暗道此人尘缘未断,这是打算借酒消愁?
“光有酒就行吗,用不用再送点肉?”
“好呀!”
朱允熥听到对方如此大言不惭的回答,气得登时翻白眼。
这女人是真蠢还是假蠢,听不出我说的是反话吗?
不过她们也确实挺苦的,年纪轻轻就只能在这儿守寡,吃点酒肉好像也不是啥大事。
“可!”
“三皇孙,我想要几副马吊牌……”
“三皇孙,我想要个提花机,缂丝机最好,我之前在家的时候,最喜欢织金了……”
“三皇孙……”
静心庵里的女人们提了很多要求,除了极个别有点无理,绝大多数都挺符合当下女人的本分的。
无非就是要点织布、纺纱、提花、缂丝之类可以打发时间,打发漫漫长夜的东西。
对于这些,朱允熥当然是一一应允。
唯有李凝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是满脸幽怨地看向朱允熥。
朱允熥在跟一众年轻“后妈”辞别之际,突然对着李凝说道。
“李凝,这里有份毒药,乃是皇爷爷赏你的,你赶紧喝了吧。”
李凝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满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朱允熥。
“你!”
“你怎能说话不算话?”
朱允熥遗憾地摇摇头。
“我尽力了!”
“吕氏已死,但皇爷爷余怒未消,剩下的你应该能猜到……”
李凝听到这话满脸的惊喜。
“吕氏那贱人终于死了吗?”
“哈哈哈!”
“吕氏啊吕氏,让你枉费心机地算计,到头来终究是死到了我的前边!”
李凝笑着接过毒药,对朱允熥道。
“我不怪你!”
“你确实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有你,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早就化为尘土了。”
“妾身李氏代诸位姐妹,拜谢皇太孙活命之恩!”
刚刚还叽叽喳喳要这个、要那个的一众妃嫔,听到这话无不眼含热泪。
虽然她们不知道李妃具体干了什么,但她们长期住在一个屋檐下,对于李妃的为人却非常清楚。
吕氏之死,李妃一定出了大力!
“皇太孙,李妃姐姐是好人,对我们颇为照拂,您能不能看在故去太子的面子上,跟皇爷求求情,饶了李妃姐姐一命?”
一众妃嫔说着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哀求朱允熥。
这次朱允熥没有避开,只是澹定地说道。
“不能!”
“这是李妃自己的选择,孤也无能为力。”
朱允熥说完这话,看向一旁的李妃道。
“李妃,赶紧上路吧,孤还要回去跟皇爷爷复命呢。”
李妃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拧开瓷瓶的木塞,狠了狠心将一瓶毒药都喝了进去。
毒药入喉,辛辣无比。
五脏六腑,如同火烧。
李妃的意识很快就模湖起来,只坚持了十几个呼吸,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众妃嫔见状,无不失声痛哭。有那跟李妃感情好的,还扑上去想抱着李妃,想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然而,朱允熥只是招呼一声,就有十几个年轻的小兵从外边冲了进来,蛮横地将她们拉开,然后用一卷席子将李妃的“尸体”卷走,抬着就去了外边。
朱允熥在李妃的尸体被抬走后,对着静心庵的主持说道。
“李妃是突发疾病而亡!”
“这点事你能记住吧?”
“能能能……”
“请三皇……不不不,请皇太孙放心,不管谁问贫尼都这样回答!”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领着一干小兵离开。
门外装死的士兵,见到这伙人总算走了,无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手忙脚乱的将头头从地上扶起来。
其实冯敬也早就醒了,只是不好意思睁眼。
万一看了不该看的事,让他咋跟皇帝陛下解释啊。
“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校尉大人放心,俺们又不傻,刚刚都昏死过去了……”
“嗯嗯……”
……
李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辆行驶的马车里了。
李凝不安地摸了摸领口,发现自己没有被冒犯,这才惊恐地看向四周。
当她看到坐在一旁的朱允熥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妾身谢皇太孙搭救之恩!”
朱允熥朝着她点点头,随即澹澹地开口道。
“你车座底下有个包袱,里边有一百两金叶子,一百两碎银,外加几吊铜钱。”
“还有一个路引,路引上的章都盖好了,你随便填个姓名和去处就能用。”
李凝闻言赶忙蹲下身子在车座底下一通寻找,果然看到一个包袱藏在座子底下。
李凝打开包袱验证了下朱允熥说的话,对于金银等物她没怎么关注,唯独对那张代表着自由的路引非常上心,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然后紧紧贴在胸口。
“妾身……”
“大恩不言谢,妾身今后一定焚香祝祷,保佑皇太孙一生平安!”
朱允熥闻言无所谓地笑笑道。
“用不着!”
“保佑孤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
“此次离开京城记得走远点,将宫里和京里的事情都忘了吧。”
“孤可以放过你,但不代表皇爷爷能放过你。所以,你还是小心为上,切莫泄露在宫里和京里待过的经历……”
“嗯嗯!”
“多谢三皇孙提醒,妾身一定谨记在心!”
两人正说话的工夫,马车驶入一片繁华路段,周遭全是各种货物的叫卖声。
朱允熥指了指车外道。
“这里是城外的码头,此处南来北往的船只无数,你随便登上一条船,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李凝听到这话,感动得稀里哗啦。
直至这一刻,她才真正相信,三皇孙是真的想放她一条生路。
否则,三皇孙又何必为她花这么多心思,专门将她放在码头边上?
“妾身……妾身一辈子都不敢忘三皇孙的大恩大德,呜呜呜……”
朱允熥对李凝没什么感情,一来,他本就没继承朱允熥的记忆。二来,他穿越以来跟李凝也没什么交集。
如果不是追寻母妃常氏和大哥的死因,他甚至都不记得太子府还有这么号人物。
“下车吧,孤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嗯嗯……”
李凝哭哭啼啼地下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朱允熥见她重获自由,也就不在此地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希望学堂。
他在去大同之前,就命人从西南调运了杜仲胶等物,据说已经在蒸汽机上开始实验了,得赶紧去看看实际效果。
另外一边,李凝在人群里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身后没人跟踪她,顿时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在码头边上的商业街里找了家成衣铺,给自己来了个华丽变装后,这才重新出现在街道上。
然而,她还是觉得街道上的人时不时地看自己,这让她很不舒服,直至她看到井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头顶这个扎眼的光头,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但头发不是那么容易长好的呀,想要长发飘飘,没个三两年都不行。
于是乎,她拿出十两银子,从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处买了一头秀发,然后在附近开了间客栈,把自己关在客栈几天,她的头顶就多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重新整治一新的李凝,再次来到码头,漫无目的地看着南来北往的船只,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正好听到有人站在码头上呼喊,李凝下意识地侧耳倾听。
“东瀛!”
“东瀛的商船缺个厨子,只要会做饭就行!”
“月钱五两银子!”
李凝听到这话,一想到自己在大明也没有亲人了,当即就走向了那个人。
再加上以她对朱皇帝的了解,只要她还留在大明都不算安全,还是离大明越远越好。
“民女会做饭!”
船老大一看到来应聘的是个女人,当即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去去去!”
“俺们这是出海的海船,招个女人多晦气!”
“船老大,民女只要三两月钱!”
“剩下的二两归您!”
“这……”
李凝踏上前往东瀛的商船之时,大明的第一台蒸汽机也正好诞生。
朱允熥呆在希望学堂三天,通过他跟十几个匠人和学生的不懈努力,大明第一台蒸汽机终于平稳运行了十二个时辰!
“诸位,现在孤宣布,大明第一台蒸汽机终于可以正常运转啦!”
随着朱允熥的话音一落,希望学堂蒸汽机研究院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每一个人都激动得手舞足蹈,拼命地呐喊着,嘶吼着。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群不务正业的人。
只有他们清楚,他们的这项伟大发明,将给大明带来怎样的变革,将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
一时间,国子监生员和匠人们相拥而泣,庆祝这难得的胜利。
国子监生员,物理系课代表马博马秀才,激动的看向朱允熥。
“皇太孙殿下,下一步咱们是不是可以研究火车和纺纱机了……”
“是啊!”
“只要有了蒸汽机,何止是火车和纺纱,就是蒸汽船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太好了!”
“要是真能大规模普及,汪洋大海,高山险阻将再也限制不住我大明!”
两人正说得兴高采烈之际,突然听到一道阴仄仄的声音响起。
“玩够了没有!”
老朱已经催了朱允熥三次,让他赶紧滚回宫里参加早朝,就算不参加早朝,起码也得去文华殿坐着,天天抄写奏折之类。
然而,这孙子自打封了皇太孙之后,不知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觉得屁股真是铁打的一般,竟然屡次对他阳奉阴违。
每次派人催请,他都说明天一定。
然后三天过去了,这孙子还是躲在宫外不回去。
老朱实在是忍不了了,这才领着一群狗腿子过来抓逆孙。
朱允熥见到老朱过来,赶忙飞扑上去,抱着老朱的胳膊摇晃道。
“皇爷爷快看,孙儿终于将蒸汽机鼓捣出来啦,有了这东西,咱大明将称霸世界!”
老朱看着不住发出轰鸣的机器,想破了头都没能想明白,这东西怎么就称霸世界了。
“小逆孙,你不是怕咱揍你,故意拿话哄咱吧?”
“皇爷爷您看,此物只要添加煤炭,就能发出持续且稳定的动力……动力……”
“动力就类比水力作坊吧,水流带动叶片,叶片将水流之力转化为推动机器的力量……”
“这个蒸汽机就是干这个用的!”
“以后只要有了这东西,不论当地有没有水流,都可以发出持久的动力!”
虽然老朱没听懂几句,但听到水力作坊几个字,他还是大致明白了几分。
敢情这东西就是提供水流那股力量的,有了此物就不用依赖水流了。
老朱在搞明白其原理后,顿时也来了兴趣,绕着机器转了几圈,还蹲在地上好生观察了一会儿。
“此物比之水流更稳定?”
“是!”
“此物比水流更持久?”
“是!”
“那力道如何?”
“可大可小!”
老朱听到大孙这样说,不由得啧啧称奇道。
“是个好东西啊!”
朱允熥见老朱肯定了自己的功绩,当即觍着脸说道。
“皇爷爷,这回您不怪我了吧?”
“孙儿之所以不愿意上朝,就是在研制此物。现在此物研制成功,是不是可以功过相抵啦?”
“嗯!”
老朱点点头,一把抓住大孙的脖领。
“你不去上朝的事可以抵消了,但你打晕校尉冯敬的事咋算?”
朱允熥虽然给了冯敬一棒子,但他还真不知道冯敬是谁。
原因无他,官太小,在他面前连留名的资格都没有。
“冯敬是谁?”
“驻守静心庵的校尉!”
“静心庵啊……”
朱允熥听到“静心庵”三个字,眼珠子顿时滴熘熘乱转起来。
“皇爷爷,您看那边是谁?”
老朱闻言赶忙扭头看过去,然而,他这边头刚转过去,就感觉手上有个逆孙挣脱了。
当他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小逆孙跟个兔子似的,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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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一边跑一边哈哈笑道。
“皇爷爷息怒,孙儿也是为了信守承诺,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啦啦啦!”
老朱听着逆孙的话,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
咱就不信了,你个小逆孙跑得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