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第一卷蛟龙头上的包第一三三章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云初最喜欢长安被雨水清洗之后的模样,这样的长安跟一个刚刚沐浴过的少女一样,处处透着清新。
就是烂怂大雁塔显得很阳刚有些破坏整体景致。
一场大雨并没有驱赶走长安的酷热,相反,这里变得更热了。
潮热的天气里,食物变质太快,再加上没有人愿意为了一口吃的在这样的天气里奔波,所以,云初下令关闭大食堂,关闭晋昌坊,大家一起待在一个安静的家里纳凉。
同时,刘义还特意下了另外一道禁令,那就是不准赤身裸体的在房屋顶上睡觉。
李弘雷打不动的再一次来到了晋昌坊,被云初扒光衣服之后,就给丢水渠里跟大群孩子在水渠里练习漂死猪的伟大技能。
所谓漂死猪,就是平躺在水渠里,不用动弹,水流就会带着人顺着水渠漂走,在这样的酷热日子里,没有哪一种纳凉方式能比得上漂死猪了。
堂堂的大唐亲王,为了苦练漂死猪技能,硬是在晋昌坊的水渠里待了整整一天。
走的时候,全身黢黑,不过,也能从这个家伙身上看到一点淡淡的彪悍意味。
这没法子不彪悍,当一大群孩子排着队往水渠里躺下去,享受水流冲刷的时候,李弘就算是再胆怯,这个时候也只能在一群护卫担忧的目光中咬着牙往水里躺。
多来几次之后,胆子自然就变大了。
这就是云初对李治罚他钱,以及坑他钱的报复。
娜哈躺在一个硕大的澡桶里哼哼唧唧的,她觉得在澡桶里泡凉水解暑,跟在水渠里漂死猪相差太远。
好在她现在终于有了一些男女之别,所以,也就不情愿去水渠里漂死猪了。
虞修容抱着那个胖丫头坐在另外一个澡桶里,她马上就要生产了,身体臃肿的利害,更害怕热。
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下来,好让自己凉快一会。
老猴子却悠然自得的坐在一张躺椅上,轻轻地摇着蒲扇。
“陛下给了玄奘大师五百斤火药。”
听老猴子这么说,云初点点头,有了这个由头,从他手中流出去的火药,总算是有了一个很好的说法。
“但是,陛下明言,他不想在大唐地界上听到这些火药的爆炸的声响。”
云初再次点点头,又这么一条限制,是必须的。
“陛下秘密捕捉了大唐几乎所有的会药发傀儡戏的绯优,如今这些知晓如何配置火药的绯优全部在火药作坊供职。”
云初叹口气道:“我知道万年县境内有很多的药发傀儡戏子失踪了。
也知晓这可能是皇帝干的,只是这些人能活下来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
“估计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火药都将是皇家密藏,你别看咸阳桥爆炸案现在似乎没有人问了,其实,在暗地里听说有一群极为精干的人手还在秘密追查。
所以,你如果觉得那里的手尾没有收拾干净,就早点清理,别事到临头了再后悔就晚了。”
“你又要离开了吗?”
“嗯,要离开了,这一次手中有火药,我正好借机打通河西的那条走廊。
还要在那里留下足够多的佛门印记。”
“怎么留?”
“凿刻佛窟。”
“钱从哪里来?”
“自西域来的商贾,以及去西域的商贾。”
“这么说,你准备将佛门跟商贾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吗?”
“是的,以前的时候,佛门依靠的都是当权者,我们总以为只要说服当权者,就能让佛门光大。
然而,即便是我们能让皇帝崇信佛法,崇信到自己出家,然,佛门并未光大,反而让佛门成了当权者避之不及的祸害。
南朝四百八十寺,如今留存者又有多少呢,多少的兰若,多少的丛林,在当权者失败,或者死去之后,也就纷纷败落,成了树精野狐的栖身之所。
佛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也就化为泡影。
这一次,老夫准备试试商贾,看看,这些常年走南闯北的人是否需要佛的庇佑。”
云初长叹一声道:“你要是敢把香积厨跟商贾绑定,我可以预言一下,你们一定会遭到来自皇权的最猛烈,最绝情的打击。”
老猴子笑道:“佛,无处不在,你可以在水里看到佛,也可以在土里看到佛,你活着时候能见到佛,死去之后,也能见到佛。
所以,佛,无处不在。”
云初无言以对,有信仰的人是不畏惧生死的,哪怕受限于一时,如果把时间线拉长,人家还是会活得很好,而老猴子,玄奘他们的目光就非常的长远,安排一件事的时候,至少都是以五百年为一个评判时间的。
法相唯识宗远走西域,已经成了他们这一派坚定不移的目标,不可能因为遇到一些阻碍就会放弃。
也就是因为玄奘放弃了南下,东扩,大唐境内的佛门才会放弃一些成见,不再骚扰他们,甚至在他们西进的时候,还会提供很多力所能及的帮助。
老猴子此时正在做的事情,被他们称之为“凿空西域”,意思是拿着锤子,凿子一点点的向西进发,最后一路走进每个西域人的心里。
所有人似乎都在干一些伟大的事情。
李治已经做好了要做全世界人的王的准备。
武媚做好了当皇后的准备。
李绩做好了要平灭高句丽,新罗,百济的伟大准备。
现在,老猴子又要拿着锤子,凿子去开凿西域。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时代。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坐在闷热的官衙里,云初用手拍着桌子,不知不觉就唱出来了一句千古名句。
正在找文书的温柔停下手,瞅着云初道:“继续唱啊,我刚刚听出一些味道来。”
云初摊摊手道:“没了。”
温柔遗憾的叹口气道:“我总觉得那么好的句子就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为何,因为明珠暗投的缘故?”
“是啊,谁说不是呢,有些人天生就能出口成章,有的人苦学一辈子,写到老死,都弄不出一句好东西,你这隔三差五的就弄出来一句,实在是让人喟叹老天不公。”
云初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老天挺不公平的。”
温柔见云初拿着一张席子,就不解的道:“你要去哪里?外面的太阳能烤死人。”
云初道:“我去监牢里睡一觉,现在,也就那里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听云初这么说,温柔也迅速拿起一张席子,就跟着云初去了万年县大狱。
才进了万年县大狱,一股凉风就扑面而来,这是监狱的通风口吹进来的风,被清凉的大狱降温之后,就形成了一片很舒适的小环境。
如今的万年县大牢里,没有犯人,一个都没有,所有人犯全部在开春的时候给砍头了。
不是云初这个万年县令等不到秋决,而是按照刑部下发的命令执行的。
按照刑部下发的政令来看,能杀的一定要杀,可杀可不杀的杀,够不上杀头条件,却造成了恶劣影响的罪囚也在斩杀之列。
按照这个指令,万年县法曹,就一不小心的就把所有人犯全部都喀嚓了,一个都没有留。
云初自家的监狱,他自然是清楚地,说真的,他的这座监狱里的罪囚,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犯罪最轻的一个,都是因为跟邻居有仇,就把人家的孩子直接丢井里淹死了。
但是,论到大奸大恶这四个字的时候,却没有一个罪囚能配的上,如果说一定有,那就是刚刚进来的云初跟温柔两个。
云初真的很讨厌万年县这些做事不动脑子,最后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家伙们。
一个念头不通达就杀人,这是关中罪犯最显著的一个特点。
欠钱不还会杀人,老婆被人睡了,会杀人,田地被人家越界点了一行豆子,就一锄头把人家的脑浆子给打出来,犯了案子之后还不跑,硬是梗着脖子要一命抵一命。
这就没办法了,春天的时候,张甲找来四个专门吃这碗饭的刽子手,喀嚓,喀嚓,一炷香的功夫,就在东市口上,一气砍掉了十一颗脑袋。
然后,万年县专门关押重犯的监狱就空下来了。
这导致牢头雁九有很大的埋怨,里面的犯人都没有了,他这个牢头再想喝杯酒,吃口肉,就没有人愿意孝敬钱财了。
见两位上官进来了,雁九立刻就很懂事的将两个被他收拾的一尘不染的监牢门打开,邀请两位上官进去。
云初看了一下,监牢里确实干净,地上铺着厚厚一层金黄的麦秸,干燥不说,还很软,看样子已经提前用碾子碾过。
云初递给雁九一把钱,吩咐道:“去弄一些冰酒回来,再弄一些可口的时令小菜,一个时辰后,再把罐罐茶给我们煮上,睡醒了好喝。”
雁九拿着钱笑嘻嘻的走了。
云初打了一个哈欠,就把席子铺在稻草上,取过一个竹枕塞在脑袋底下,也不用吹灭油灯,就迅速闭上眼睛。
隔壁的温柔进入梦乡的时间比云初更快。
这一觉睡得舒坦至极,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云初爬起来,发现隔壁的温柔还在酣睡。
想要推开监牢的门出去,却没有推动,云初正想喊雁九过来开门的时候,一张在灯光下发着绿光的脸出现在云初的眼前。
“大胆云初,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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