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分成两队,一队六个人,一队十五人。”
“你选哪个?”
“十五人!”
“那六个人可比十五人要强。”
黛朵瞬间明白,这是敌方脱身的诡计,指挥官在人少那边。
“他们是我的!”黛洛冷静地开口,童年阴影的伪装早被撕得支离破碎,士兵,科研人员,医疗人员,在她的心灵能力和枪口下和蚂蚁没区别,杀了基地的指挥官,这件事结束了。
“在那边。”艾华琳指明方向。
“控制室集合。”
两人分开,各朝目标前进。
慌乱地打开大门,中年男从别墅屋出来,外面硝烟弥漫的卡车和直升机击毁了他幻想。
回头望了望心灵突击队,咬咬牙,有他们至少能在外面活一段时间。
灾变刚发生几天,他发现心灵突击队能驱赶小部分恶灵,谨慎一点还有一丝希望。
突兀地,两个士兵无声无息的栽倒。
在他们身后,一名女孩眼中泛着寒光。
终于,让她找到了!
剩余三名士兵立即做出反应,ATC给他们提供了全世界最精锐的装备,训练和洗脑,经验尚欠的黛朵顿时被压制。
她深呼吸几口,大量生命死前带来的负面情绪堆积在内心深处,这是以前在徐华身边感受不到的,那个古怪的男人似乎有办法驱散他人的干扰。
直接用心灵能力杀死那两个士兵也造成较大的负担,他们的头盔好像有一点隔绝能力,自身还带有极强的反抗意志,像是专门针对她们而准备的。
“有时候最直观的武力是最好用的办法。”
黛朵扔出一块石头,探出掩体,无形的冲击力在她身前释放,狭窄的通道掀起无数的障碍物,士兵不由在冲击波中踉跄不稳,大片的物品遮蔽视野。
女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透过数年的练习,精准地命中打中心灵突击队的脸部。
“你是谁?!”,“消灭了整个研究所,ATC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在外面拥有众多的基地,你不能……”
啪!
子弹射穿眉心,黛朵忽然一阵轻松,随之难以言喻的干呕想要吐出来,恶心,焦躁,愤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影响她。
她扶着墙壁呕吐,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强烈的负面情绪在刺激精神,高压下强忍的精神随负责人的死亡放松,瞬间涌入的极致感官让黛朵无比难受。
搀扶着墙壁走回控制室,艾华琳在清点战利品,关于研究所的资料。
艾华琳见到黛朵惨白的脸颊,心软地让她去休息,“稍微休息一下,我们马上走。”
整理资料,研究所的管理层和白大褂基本被她和黛朵杀死,只剩那些被折磨的人,她们带着几个倒霉的实验体上直升机,那几个实验体就是芙蕾雅等人以及附近的平民。
农场内,黛朵扑过来抱住徐华,“我很难受!”
“没事了,都结束了。”徐华安慰怀中女孩。
“达西,安置其他人。”下达任务,他抱着黛朵离开直升机。
“我们来来发泄一下。”,“你会喜欢的。”
黛朵紧紧地抱住她,她不知道怎么消化那些情绪,只觉得很烦躁,很难受。
无人的地方,徐华打开一扇门,来到海边。
在女孩惊愕紧张中,“啊啊啊啊啊!”呐喊着飞起来。
扑扑的寒风和无处安放的刺激感在高空中让女孩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来吧,你需要喊出来!”徐华抓住她的胳膊,小女孩不安地抬头四处看。
“啊啊啊啊啊!”她有点拘谨,稳了稳神后,学着他大喊。
好像有一股郁气朝着四周飘走,黛朵觉得在无垠海洋下,烦恼好像都吹走了。
“哈哈哈!”叫喊后,两人相视一笑,觉得无比轻松。
此时,朝阳顺着海平面升起,好似万物初开,海面波涛蔚蓝,耳边有海浪的翻腾。
徐华刚想说点什么,疲倦的黛朵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摸摸她的头发,独自看了一会儿朝阳,他笑着回到农场,飞翔呐喊和看海是一时之意,徐华怎么也没想到,在让黛朵宣泄之余,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将呼呼大睡的黛朵放到床上,他坐到一边思考,研究所内的东西比他预计的要有趣地多。
首先是对雪莉等培育人的观察,其次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的人体实验,后面是比较重要的,从几年前开始,ATC观察到海底的的变化,它们发现恶灵随着海底的波动而增强,进而提前成立心灵突击队。
非常重要的信息,它们还有较多的研究基地,相信捣毁后能得到更多资料。
嗯~
下午,她醒了,徐华在窗口旁边说,“睡得如何?”
“有没有噩梦?”
“有,他们临死前的叫骂非常响亮。”黛朵露出大仇得报的冷笑。
“很好,不过那不是重点,让我们忘记那些惨叫,接下来你要取悦自己。”
“为什么?”黛朵奇怪地问。
“享受别人的惨叫会让我们变得扭曲,比起那些东西,打打游戏,过山车,研究出成果比它们有趣多了。”徐华递给她一杯水。
她不假思索地喝了口,“自私的家伙,为什么都是你的兴趣?”
“因为你的兴趣要看你感觉。”
“看来我出生在冷酷的家庭,你从来都不观察我的爱好?”黛朵露出笑容,调笑道。
“谁说的,我请私人家教就是为了发现你的喜爱。”
“快起床吧,小懒虫!”徐华恶趣味掀开她被子。
“嘿!”她尖叫地想扯回被子。
“走,看一会夜空,跑一会儿步,你又该睡觉了。”
“又有思想工作?”黛朵一边检查一边呛道。
“当然,黛朵,那是我的责任,不论你愿不愿意。”
她撇撇嘴,“我不是小孩!”
“即使是大人也需要思考。”,“来吧,让我们废话后开心地玩!”
公路大道上,一男一女散着步,这附近艾华琳清理过,一时半会不会出现新的恶灵或者变异的植物动物。
“你知道吗?在那么缺点里面,我最讨厌说教的这部分!”黛朵抱怨道。
“但你从来没有反抗,对吗?”
黛朵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满,谁要听这些罗里吧嗦的。
“你害怕吗?杀人。”徐华收起笑容,认真地问。
“坦白讲,一开始有一点,在你身边久了,习惯了。”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杀人是过程,也是结果,我们必须永远记得目的。”
“面对他人的恶意,反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例如你昨天那般。”
“因此,在这件事上我们没有错。”
“所以——为什么要谈话?”她不理解地问。
“因为怕你沉迷,生命死亡的过程里,我们会有恐惧,紧张害怕,也会有痛快,舒心和主宰一切的滋味。”
“当我们明白手中的力量,那种感觉会侵蚀我们杀更多的人。”
“重点来了,有那些感觉是正常人,控制不了随之而来的感觉则叫做杀人狂。”
“智慧意志力量是我们必须寻求的道路,意志驾驭力量,智慧指明方向。”
“意志避免我们沉迷于虚假的幻象,力量用于提升自身,保护自己。”
“而智慧,它是车夫,它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黛朵静静地听着,大道理听多了,她不确信自己听进去了。
徐华也不在乎,如果有一天现实给了她一拳,黛朵会寻求帮助,生命受到触动会自动在过往的一切寻找答案,他不是对的,但肯定有参考价值,取决于她如何选择。
“ATC,抓捕平民,人体实验,理智会告诉你这是正确的。”
“匪徒,混混,强盗,欺压平民,杀了也无所谓。”
“最后一个,是最麻烦的,合众国政府。”
“法律是一群人制订的,代表它为一群人服务,可是它甚至不为平民服务,更不用说单个人,它是维稳的工具。”
“用智慧去判断它是否值得遵守,比如有一天被欺负,法律告诉你凶手有高明的律师不坐牢,这被欺负的你来说无疑是不公平的,但它是法律。”
“你明白了吗?”徐华低下头,黛朵摸着头发卷起来,看起来心不在焉。
“是的。”
徐华也看到了,人教人说十遍都不一定记得下,事教人一次就会,但愿她永远用不上。
“最后一个,普通人和我们的关系。”
“我们和他们和普通人对普通人一样,冷漠而互相交流。”
“除非他们对你下手,否则你不要主动祸害无辜的人。”
“谨记一句,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弱小的人们会寻求强者的帮助,但是除非那个强者靠着弱者起身,或者强者主动帮助,强者是没有任何义务配合。”
“那我们获得能力的意义是什么?”黛朵对着关于能力问题有点兴趣,毕竟前面大多时候都用不到。
“提升自我。”
“不是为了他人付出,也不是为了骑在别人头上,而是让自己过得更好。”徐华说出自己的解释。
“像你这样?”黛朵滴溜溜地看着他。
“我?”,“错误的,我只是在做自己。”
“所以,连你都不做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因为女孩听到了也不会去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遵守?”黛朵不服气地说。
“我就是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
“嘿,你能不能别学我!”
欢快的拌嘴中,最后两人找到大石头坐上哈哈大笑。
黛朵默默地记在心上,或许会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