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刷好感开始兴汉力挽狂澜第218章攻心战场之上,随着刘禅一声暴喝响起,原本与大军缠斗,分离游走于赤星军和李恢、张翼大军夹缝之中的青羌骑兵们,眼见青羌王被擒渐渐放弃了抵抗。
青羌一族对于王的态度,在汉人看来很奇妙。
在内部,敢于挑战王位的青羌男子被视为勇士,即使挑战失败身死,其家人部族也不会受到牵连。
但当全族对外的时候,青羌王则拥有绝对的权威,无论哪个部族的战士都会无条件服从命令,并将其安危视为头等大事。
如果青羌王战死或者被俘,而你这个部族的人却自己跑回来了……除非你主动处死这些人,否则便会受到其他部族的攻打。
而这,也是青羌一族在战斗中悍不畏死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青羌王被俘,残余的青羌骑兵们便迅速丧失了战斗意志,连逃亡的心思都没了。
经此一役,雍家在益州郡的作战主力,与孟获搬来的青羌救兵,一战而定。
收拢降卒三千余人,战俘两千余人。
带来的一万三千余士兵,至此合计阵亡一千二百余人,这其中却有大约两三成死于水土不服等因素造成的疑难杂症。
至于爨家军则损失比较惨重,起兵时共募得近三千士卒,力战至此已死伤大半,所余不过七百多人。
……
大军回师味县之后。
“恢陷于昆泽,以致太子大敌当前还需遣军来救,此实恢之罪也。”李恢与儿子李遗跪倒在地,顿首道,“请太子责罚。”
详细讲述了他们的战斗经过后,李恢便主动请罪。
刘禅上前扶起浑身浴血,多处负伤的李恢,温声道:“德昂成功游说爨家起兵助孤,身陷死地而死战不降,先后用计导致雍家、青羌大败。忠义可鉴、智勇可嘉,何罪之有?况身陷昆泽亦非汝之过也。
“非但无罪,德昂临危不乱、智勇双全,乃是堪当大用之才,孤战后当上表父王,为德昂加官请赏才是。”
李恢心下感动,再度俯身顿首:“谢太子。”
爨习则是羞愧难当,此时上前躬身拱手:“爨习拜见太子,此事皆因我一时冲动而起,险些置太子于危难,实非德昂之过。太子该治我之罪才是。”
刘禅道:“爨家主身在益州郡,远离成都,此前与父王未见一面,却不肯与雍闿等人同流合污。今又尽起家族之兵相助,家主心系大汉,亦是忠义之士,孤心甚慰。
“纵然不听劝阻,擅自攻打滇池一事欠妥,但彼时家主尚非孤麾下,谈不上违反军令。爨家军已损失惨重,孤又岂能再加责罚?”
爨习不语,一躬到地。
“家主起兵相助,孤本该表家主为偏将军。但此番行事,确有冲动莽撞之处,今暂命家主为别部司马,继续统率本部人马随军作战,若能立功,再加封赏。”
“习,多谢太子。”对这个结果,爨习已是十分满意。
刘禅又看向张翼:“伯恭随机应变,料敌机先,提前分兵于昆泽西山,方可全歼雍家主力。虽被雍闿逃脱,亦是大功一件,待战后一并论功行赏。”
张翼抱拳谢恩。
而后刘禅便命人妥善照料伤兵,于三县之地采买牲畜宰杀,举行庆功宴,犒赏全军将士。
只是此地粮食金贵,根本无余力酿酒,仅霍家所藏酒水却远远不够,士卒们略有遗憾。
不过不胜酒力的刘禅对此倒是暗自庆幸,宴上一番讲话鼓舞士气,又以水代酒敬全军一杯,将庆功宴气氛推向高潮。
而后他却带着军医,还有爨家精通青羌话的人,来到了关押青羌王的县府。
火布俄里此时显得有些狼狈,双手被倒缚,双足亦被捆得结结实实。
刘禅进门时他正试图将倒背的双手绕过下半身转到身前,但是早已防备这点的士兵们捆的位置很高,他非但没成功,还恰好正对刘禅摔了个狗啃泥……
“青羌王何必行此大礼?”
爨家人嘴角抽了抽,没翻这句。
刘禅将他扶坐起来,见他侧肋上的伤口仍在缓缓渗血,示意军医上前为其上药包扎。
火布俄里见军医拿药粉要往他的伤口上撒,当即挣扎起来,口中喊着一些刘禅听不懂的话。
“他说什么?”
那爨家人犹豫了一下,将一些过激语言省略了:“他说技不如人,要杀便杀,但他亦是勇士,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折磨羞辱他。”
刘禅无奈摇头:“告诉他,不想失血而死就别乱动,这是在治伤。”
翻译过后,火布俄里果然老实了许多,但仍然警惕的盯着那军医。
毕竟这治伤的方法,与他族中的巫医差别巨大,他信不过,治伤之前也不先念咒,一看就不专业。
只是那药粉撒上之后,忍过了初期的剧痛,却有一阵特别的清凉之感,渐渐压制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却比他们惯用的嚼碎草药糊有效的多。
包扎过后,火布俄里发现刘禅真是派人给他治伤,也平静了不少。
对这个以武力俘获他的少年,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敌意。
青羌尊敬强者,哪怕是敌人。
治完伤,刘禅盘腿坐在他对面,上下打量着这个被自己一矛割出一道大口子,却一声未吭的青羌王道:“你叫什么名字?”
“火布俄里。”
发现对方态度似乎也没那么激烈,刘禅笑道:“孤乃汉中王太子,刘禅刘公嗣。你率青羌归附于孤,孤封你官做,庇护你的族人,怎么样?”
对火布俄里这样的人,拐弯抹角没有意义,不如直来直去。
火布俄里冷笑,他虽尊敬强者,却不意味着要就此臣服,更何况是举族归附:“先帮你平定南中,然后每年上缴牛马珍宝,任你压榨?若非尔等汉人压榨逼迫,我们又怎会退至此处!”
刘禅闻言沉默片刻,叹道:“那些年奸臣当道,殿陛之间禽兽食禄,苦得又何止你青羌族人。但尔等叛乱在先,朝廷自然要出兵平叛。”
东汉末的朝廷确实不干人事儿,但他身份在这,总不能说“对,我那几个亲戚皇帝都是昏君,你们是被压迫者正义的反抗”吧?
火布俄里梗着脖子还要再说什么,刘禅一摆手道:“咱们不谈过去,只看眼下。孤此来南中,无论汉夷,你可曾见百姓被搜刮欺凌?可曾如孟获所言,索什么黑狗玛瑙?”
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屁事根本掰扯不清,双方立场不同,这些事论不出个对错,再说下去只能激化矛盾对立,于是刘禅立刻转移了话题。
火布俄里一愣,一时没说话。
刘禅又道:“似那雍闿之辈,孤视之若豚犬耳,覆手可灭。你青羌大好儿郎,欲随之覆灭乎?”
火布俄里尚有些不服,低声道:“若非联络不到越雟郡南几部,胜负尚未可知。”
但显然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
刘禅也不恼,笑道:“胜负如何,你且慢慢观瞧。此战孤自可胜之,本未打算借你青羌之力。
“青羌若归顺,孤自会一视同仁。今后是随孤征战立功,让你的族人过上富足丰饶的生活。还是执迷不悟,让他们流血枉死……你慢慢考虑吧。”
说完刘禅留下沉默不语的火布俄里,径自走了出去。
先要让他认清实力的巨大差异,他才有可能臣服,这事急不来。
而从火布俄里的话中,刘禅敏锐的注意到他说联络不到越雟郡南部的青羌……
抬头望向星空,刘禅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看来诸葛叔那边,也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