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有点懵，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此刻他才知道，当时班长并没有骗他，他确实拿别人手机和方焓玥表白了。
早知道当时应该和方焓玥确认。
“我当时喝了很多酒，忘记了。”陈述心有点乱，语无伦次地解释。
“原来你忘记了。”方焓玥语气有点委屈巴巴。
陈述顿时心生愧疚。
忘记了他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但以女孩子的视角来看，并不是愉快的经历，他表白后态度模棱两可，我行我素，和没确定关系一样，女孩不知要多难受。
别看女孩现在平静，其实她心里应该挺难过的吧，甚至有点不理解，尽管这样，她也没表现后退的意思。
陈述后知后觉，他早该当面告白，只要他说出口，女孩一定会答应，可他却像哑巴一样，缄默不言。
他自始至终有太多顾虑，或许是幼时孤独遭受的委屈，求学路上的坎坷，这些过去的经历，让他退缩。
幸好他最后勇敢告白了。
本来觉得他这样静敛是本性难移，可从这刻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讨厌自己把话藏在心底了。
毕竟还是暗示女孩，得到女孩肯定的答案下才告白。
显然，女孩不想在手机上表白，一直以来，毫无保留地迁就鼓励他，他差的从来都只是当面说出口的勇气。
陈述看着方焓玥，心里感动得不行。
方焓玥又说：“那天你害我一宿没睡呀，都在想你是认真的吗？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你，你又不说了，我都一度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陈述赶紧说：“对不起。”
方焓玥看着陈述这样，又忍不住扑哧一笑：
“那你是酒后吐真言吗？”
“……”
陈述愣了会，然后认真点头。
方焓玥有点开心，抱着恶作剧心态，故意说：“两个人都不主动，才会有缘无分，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都怪我一个女孩子不主动。”
陈述猛然摇头说：“没有。”
方焓玥忍着笑意，忽然凑近陈述，眨着眼睛：
“那个，你以后不会又忘记了吧？”
“什么？”陈述怔了一下。
“就是今天你告白的事。”
“不会，我今天没喝酒，不会再忘记了，上次我酒喝多了。”陈述回答得笃定。
方焓玥点点头，又含笑说：
“那你写字据。”
“字据？”
“对，就是字据，以后你口头上的话，我都不信了，我要你写字据说你喜欢我，要我做你女朋友，我就原谅你了。”
什么字据？
那不是情书吗？
陈述发现女孩喜欢拐弯抹角。
“你不愿意吗？”
方焓玥看见陈述不说话，露出小委屈的表情，脚步还渐渐往后退，假装她有点生气了。
陈述赶紧挽住方焓玥的胳膊：“我愿意！”
方焓玥马上笑了，漂亮的眼眸清凌凌的。
陈述看到她的笑，第一件想的事就是抱抱她，立刻拉着她的胳膊，拥她入怀里。
方焓玥没有挣扎，静静地靠在陈述怀里。
“哇～”
陈述心肝颤，低下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雪白的额头，飘着飘逸的秀发，还有又弯又长的睫毛。
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血管都在发热，动也不敢动。
在发热的脑袋里，什么都忘记了，心终于可以在她身上安睡了。
只记得喜欢她心疼她。
其他无足轻重了。
此刻纯净的月光照在湖面上，连风吹树叶声都像是情话。
除了风声外，万籁俱静，好像这座城市所有的浪漫，全部沉淀在月色里。
也许是空气种了花，才会这般甜，身边的风带着女孩的香，显得分外醉人，两人像是一对笨蛋情侣，生疏又自然地拥抱。
陈述闻到少女独有的气息，很不适应，喉咙耸动了下，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沦陷了。
女孩那边是怎样的情况，他不知晓，只确定女孩的脸贴着自己，也滚烫得厉害。
陈述怕女孩不愿意，边抱边说：“再抱一分钟。”
方焓玥奶声说：“好～”
过了会，陈述又说：
“那个，我还想再抱一分钟……”
“嗯嗯～”女孩声音柔软。
每一次呼吸，都是她的发香，这短暂的温存，将是他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时真的抱了好久，温柔萦绕心头。
两人好像越过了那条线，融成共同的呼吸和体温，一想到和她共度余生，陈述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方焓玥似乎很喜欢被他抱，软趴趴地缩在他怀里，说：“你知道吗，我喜欢当面表白，不喜欢手机表白，所以你今天这样表白，我很开心。”
“那就好。”
“那你真的喜欢我吗？”方焓玥又问。
“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方焓玥又奶呼呼地说：“如果我变胖了你会喜欢我吗？如果我凶巴巴的你还会喜欢我吗？如果我对你爱搭不理你还会喜欢我吗？”
陈述低头看着她，她每问一个问题，心脏就遭受一次暴击，被萌得不要不要的。
真的要完蛋，好可爱。
可能在爱情里，女孩天生处于弱势，会缺乏安全感，才会问这些问题吧……陈述也不是很清楚。
方焓玥说：“你说话呀～”
“就……不管你怎样，我都喜欢你。”
“那你要多做喜欢我的事，让我知道。”
“好。”
陈述在想，男朋友和先前有什么区别？
得照顾她，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除了父母之外，有个人也挂念着她，想念着她，心疼着她。
为了她想变优秀，优秀到无所不能。
这是什么心态？
然后陈述又说我们走回去吧，方焓玥点点头。
后来据女孩坦白，才知道女孩喜欢被亲，只是嘴上不说，可是他是第一次恋爱，什么都不会，怎么知道女孩愿意？
他是很傻吧……又或许是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击中，心脏遭受一万点甜蜜暴击，连拥抱都喘不过气了。
分别时，方焓玥挥动小手，像是招财猫，笑盈盈对他说：“明天见。”
“明天见～”
陈述点头回应，心里却在想。
该死的，为什么人每天都要睡觉，请明天马上、立刻、以宇宙极限速度到来。
陈述当时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到手的天鹅肉不能让她跑了~
当然他才不是癞蛤蟆。
……
……
回宿舍后，舍友见到陈述，一副「带着我的祝福滚远点」的嫌弃表情。
许晓平歪着头：
“陈述你小子，告白完就和方焓玥卿卿我我是吧？教室都不收拾了是吧？”
陈述说：“谢了，我的我的……考虑不周。”
“滚，谁是你的，三心二意的臭男人。”许晓平嘻嘻哈哈的。
“……”就很无语。
当晚陈述完全睡不着，想着他有女朋友了，世界变得好神奇，他居然也能有女朋友？
连舍友的打呼噜声音都顺耳许多，在床上迷迷糊糊去想伸手去给方焓玥盖被子，想得越深，眼眸越迷离。
“对了，情书。”
记忆来得突然，陈述想起要给方焓玥写字据，又想起高中时收到那封未命名的情书了。
有一本书叫《陌生女人的来信》，那些情感恰如书里记载，这神奇的相似，或许暗恋都相差无几。
陈述就起床，挑灯夜战。
他答应给女孩写的情书，绝对不能比那封差，早点写好情书，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抱她。
那天晚上陈述没有睡，到很晚都在写情书，一面回忆过去，一面傻笑。
此时他浑身是胆，过去不敢说的话，终于勇敢倾述笔端。
要把一切都告诉她，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属于她的。
“掏心掏肺地说，我算是暗恋成真了吧？”
陈述自言自语。
如果用「探测器」查看，绝对会发现他喜欢更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