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里后，露露正在做晚饭。
“今天学车怎么样？”
“还行吧，上午开车转圈圈，下午练倒库。”露露开心道：“教练夸我天赋好，学东西快呢！”
张毅说：“学车空闲的时候，打听一下你教练的喜好，回头给她弄点化妆品或者其他的小玩意，别怕花钱。”
因为徐颖的介绍，加上刷题宝的广告位，露露是免费学车，而且还是专职女教练，科目二和科目三都是这个女教练，适当花点小钱，能获得不错的教学服务。
“嗯嗯，明天学车的时候，给她带一套防晒霜，周末的时候再请她和几个相熟的女教练吃顿饭。”
张毅闻言连连点头，这些人情世故，即便是他不叮嘱，露露也能处理的相当到位。
吃饭时，露露说：“哥，推荐几个高考的好专业吧。”
“土木、医学、法学、生化环材。”张毅随口说道。
“报这些吗？”露露问。
张毅斟酌后才说：“学医吧！”
只是眼下的大环境，说起这些，多数人不会理解，认为他在杞人忧天。
露露小嘴一撇，说：“我还认为这些都能报呢。”
“这几个没什么前途的，一比一个坑！”张毅叹息道。
这行业，只要抓住那几年好时候，暴利起来真的很无解！
学医，积累知识的过程比较辛苦，但是也比土木打灰一辈子，最后落个待业、转行难的下场强百倍。
“可是你刚才说学医不好。”露露嘟着嘴，感觉他有点敷衍。
“那……那学哪个科啊？”
张毅笑道：“金眼科、银外科，开着宝马口腔科，吵吵闹闹小儿科，累死累活妇产科，普普通通大内科，死都不去急诊科，容易上手耳鼻喉科，经验老成中医科。”
当然，如果吃到了行业红利，提前上岸另说。
露露说：“小雪马上高考了呢，昨天问我报什么专业，我又不懂，只好问你喽。”
“随便学嘛，毕业后随便找个医院或者诊所上班，然后考个医师证、药师证，就可以开个药店或者诊所了，也挺舒坦的，至少不会失业！”
摇摇头后，张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话题了？”
张毅苦笑道：“这些统统不能报！”
看到露露还是有些疑惑的样子，张毅说：“你问她想学什么嘛。”
一场泡沫罢了！
作为行业由盛及衰的见证者，张毅颇为感慨。
小雪是露露的亲妹妹，只是很少听露露提及她的家庭，所以张毅并不是很了解。
一套顺口溜下来，露露都叹为观止了。
露露无奈道：“她也不知道，哎，头疼啊！”
“别的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不推荐土木呢？”露露很是不解道：“你现在土木行业里做的不是很好吗？”
“别看土木行业眼下挺风光的，等过个十几年后房子卖不动了，谁特么还在工地混啊。”
“别头疼了，距离报志愿还有几个月呢，咱们再研究研究。”张毅安慰道。
晚饭后，张毅先是处理无忧班的答疑，顺便看了一下高效班十几个班级群内的学习气氛。
总体来说，大部分监理备考人员还是比较认真对待学习的，而且在班主任的带动下，班级学习气氛都比较浓，每天打卡率都在70%左右。
眼瞅着月底了，第一季度即将结束，张毅抓紧从题库里抽选了一部分考题，作为季度模拟考试卷。
然后把题目发给三个讲师，让他们根据题目尽快完成相应的讲义。
徐颖是第一个回复消息的。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题，有几道我看着都头疼。”
张毅回了个笑脸的表情。
“我自己琢磨的行不行？”
其实就是今年真题的修改版。
高效班和无忧班想要让客户们感觉物超所值，必须得有点真东西才行。
模拟考试偶尔押中几道真题，也是可以理解的吗，何况题目并不完全一样。
“啊啊啊！我的习题班讲义还没弄完，又搞来一套卷子……信不信哭给你看！”
徐颖抓狂了。
目标控制有三门课的好不好，别人只要录一门课，我要录三门课啊！
“别哭，我会把讲义给你弄好的，你专心做习题班的讲义就好了。”
电脑前的徐颖看到这段话后，立马笑脸如花。
就说嘛，偶尔跟弟弟撒个娇还是很管用的。
不是徐颖矫情，而是实在搞不定了。
太多了，但是又不能放弃，她还指望今年的讲师费用还车贷呢。
“第一年搞这些东西有点麻烦，从明年开始，直接在原来习题的基础上删减、修改就可以。”
看到张毅又发过来的消息，徐颖点点头。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徐颖重新投入讲义制作过程中。
闺蜜陈晨提着晚餐推门进来，看到她忙碌的样子，叹口气说：“大小姐，休息一会儿先吃饭吧。”
“放在那儿吧，等我弄完这章PPT再吃。”
徐颖说话的时候，视线都没有从电脑屏幕前挪开。
陈晨说：“下周末公司春游团建，要不要一起去？”
徐颖摇摇头说：“不去，下周末要录课的！”
陈晨叹口气，自从这姐妹进了那个什么网校当讲师后，工作之余的时间全部用来做讲义，录课程，公司所有的团建、应酬统统退掉。
搞的领导很是担心，偷偷找陈晨打听，问徐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怎么一下班就跑，看不到人影啊。
还好陈晨机灵，拿“徐颖备考一建”当幌子应付过去。
如果让领导知道，他们所器重的公司首位女总监，在偷偷干私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姐妹，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给我透个底，那八万车贷还剩下多少没还。”
陈晨搬了把椅子坐在徐颖旁边叨叨个不停。
“实在不行的话，我咬咬牙给你填上窟窿，咱们毕竟是央企的员工，不能因为这种小培训机构，耽误了正儿八经的编制！”
徐颖扭头看看她说：“不多了，5月份能全部还清。”
“卧槽！你做讲师的收入这么牛逼的吗？”这下轮到陈晨惊讶了。
徐颖没好气地说：“废话，你也不看看我每天累成什么样子！”
“你这半年的收入是工资的四倍啊！”陈晨伸出四个指头，在徐颖面前晃了晃。
“是啊，如果参加公司的团建、应酬能够换来四倍收入的话，我不介意天天参加。”徐颖说。
陈晨啧啧道：“换我的话，我也不会参加的。”
那是时间吗？
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这是徐颖特别重视监理课程的原因，累点、苦点没什么，主要是张毅给的钱太多了。
而且张毅今年在群里说过了，等进入监理备考的后期，允许三位讲师到外面接私活，网校暂时不抽取提成。
虽然徐颖一下午课的收入没有张毅高，但是积少成多啊，到时候跟公司请一周假，转战几个公司下来的话，收入也非常高。
徐颖很庆幸，去年初夏能结识张毅，并在他的“忽悠”下走上了讲师这条道路。
“姐妹，咱们是好姐妹吧，你问一下你那个弟弟，还有没有这么好的差事？”陈晨晃着徐颖的胳膊说。
“你想什么呢？”徐颖皱着眉说：“你说说你，除了能吃能喝之外，还有其他能拿出手的特长吗？”
“呃……我，我能喝酒啊！”陈晨说：“你忘记了，上次跟他喝啤酒，他喝的不如我多！”
“拜托，他那天没有放开酒量好吧。”
徐颖继续打击她道：“上月底公司团建的时候，我发现公司能喝酒的女生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同学余爽，目前在公司里身兼销售和综合部主任。”
“一个是网络销售杨露，跟余爽的酒量相差无几，关键是去年她一个人创造了单月四百万的销量！”
“而且，今年监理开课到现在，她带着40个客服已经交了接近九百万的成绩了，你说说，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陈晨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回过神。
“我勒个豆！原来培训机构这么捞钱的啊！”
“老徐，你这弟弟可是个潜力股啊！”陈晨说：“你得抓住机会，使使劲拿下他。”
徐颖幽幽叹了一口气说：“我如果年轻个三岁的话，还可能有些希望，只是我俩相差六岁呢。”
“相差六岁怎么了？”
陈晨恨铁不成钢道：“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抱两块金砖呢，再说你脸蛋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气质这么优秀，唉哟，老娘都看着流口水了……”
“行啦行啦！”徐颖白了她一眼，拿起晚餐说：“别说了，我要吃晚饭了！”
“啧啧！吃饭就吃饭嘛，着急什么，咦，还脸红呢，哈哈哈，还说你对小弟弟没有心动，哇咔咔！”
陈晨没有说完，直接落荒而逃，因为徐颖抓起课本做势要砸人的架势了。
“小娘们，口是心非，被我戳穿了心事，还想杀人灭口……唉哟！”
陈晨话没说完，看到一本厚厚的《建筑实务》迎面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