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满身怨气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若有一人诚心待我，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看着少年的样子，小右将符圈收回，不过自己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对于恶灵来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一旦它满嘴谎言逃走了，造成的损失得认在自己的头上，到时候折损阳寿很划不来。
不过少年并没有离开，他依然坐在地上，它是应该去地府的。
“你本性不坏，只是一时误入歧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少年起身并没有离去，它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思绪良久，好一阵它都没有说话。
当它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一句令小右感到意外的话：“我不想去地府，我想留下来做点善事，到时候再离开”。
可是亡灵不能随意留在人间，这里本来就不属于亡灵，在这里逗留得越久对它和人类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小右也知道现在滞留在人间的恶灵多的数不过来，自己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些亡灵，然后将它们全部送回地府。
林家用禁术养了武生这么多年，也被不允许，养亡灵更是不会被修行界所认同。违背正统，都是属于邪门歪道，如果自己答应少年那么就要对它负责任。
之前有书生，准许留在图书馆，不过也是有要求和期限的。
这一次，这少年又不想回去，它留下来仅仅是想做善事赎罪。
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小右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也看着月亮沉默良久。
“留下来可以，但是有要求，否则你现在就马上离开”。
“什么要求都可以”！
小右看着少年，笑了一下道：“第一就是不许在我面前唠唠叨叨，第二必须在我小酒馆里工作，招呼客人。第三，绝对不可以做伤害他人的事情，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离开小酒馆”。
“是的，主人”！
“别叫主人，叫师傅吧，我收你当徒弟“。
抚灵人收了一只恶灵做徒弟，小右开创了抚灵人的先河，不过这件事最终也得到了冥界的准许。
“那以后师傅一定要教我做人的道理”。
“不！是做鬼的道理，因为你已经死了，我可教不了你做人的道理”。
小右白了一眼少年，他应该有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师傅，你这杀猪刀真是不好看，配不上你的气质”。
它的嘴巴又开始叽叽喳喳个没完，这种情况要改变可能并不容易，现在突然又有一丝后悔。
“给你个名字，这是门派的名字，叫你小贱吧”。
“什么jian”？
“贱人的贱……”
“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名字，其实我并不贱”。
“不可以，因为你嘴贱，就叫这名字了”。
“师傅……”
“想去地府报道吗”？
小贱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多说话，从此醉夜深多了一名酒保。
只是，这酒保不是以前那个忧郁的少年，而是一只真正的亡灵。
自从收了小贱以后，自己倒是真的轻松了许多，它的学习能力很强。也很勤快，加上一张利嘴，活人的生意倒是比死人的生意好了不少。
“师傅，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开心，我可以和好多不同的人甚至像我这样的亡灵交流”。
小贱看着小右，自己也学会了抽烟，动作娴熟老练。
“这就对了，以前你就应该这样，不过杀你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小右也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吐了一个烟圈。
“要不我出马”？
“得了，不准胡来”。
小贱回忆起自己被杀的事情，它突然将烟蒂掐灭，然后看着小右说道：“师傅，杀我的人也不是好人，他应该是一名暴力份子。我之所以怼他，是因为他说要报复社会，要做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去，怎么现在才说？意思你还做了一件好事咯，阻止别人“？
”并非如此，我是说他做不出那些事情来，所以……“
小右将手上的烟蒂丢进烟灰缸，脱口骂道：”人渣“！
说完，打开手机开始关注这座城市的新闻，和其它动态。
小贱也好奇的将眼睛落在小右的手机上，各种社交软件，新闻软件都被她刷了个遍。小贱被杀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周了，凶手还没有被抓住，这就说明凶手具有很强的隐藏能力和反侦察能力。
”师傅，要不我去找他吧“？
”你现在找得到吗，用怎样的方式去找，你见过他的样子“？小右问。
小贱则挠挠头，有些尴尬的道：”其实我就记得身形和他身上的气味，那天如果我去找，倒是找的到。现在，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那股味儿了，我也觉得很纳闷儿“。
”那你怎么找“？
”或许可以在网上找，这人喜欢在网络上说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他一直说他会干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小右让小贱登陆自己的账号去了一个社交网，这个网是小右第一次接触和听说，可以说这个虚拟世界再一次刷新了小右对网络的认知。这算得上是第二次与网络打交道了，第一次是一支恶灵，被自己在网络世界给杀掉了。
那一次，自己非常怀念那个过程，因为自己可以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和想法左右结局。
”你是怎么进入这个第三世界的“？
小右看着小贱，这个叫做第三世界的网络世界，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情。
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令人感到恐惧的事情，比如“给我一块钱，我就能帮你杀一个人；给我一百万，给你一颗完整的心脏……”
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你平常不敢想，也不会去想的事情，这里就是一个黑暗的完全脱离于现实又与现实紧密相联的世界。
第三世界。
小右看着这里的一切，只觉得喉头发干，倒了一杯冰镇饮料一饮而尽。
“你生前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竟然与这些家伙打交道，你不早死才怪了”。
小右看着小贱破口骂着，小贱也撇撇嘴，之前的确是人渣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