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雾雨正文卷第10章割毛断义“呜~”怀里的苍狗低低叫唤一声。
魏风很想以手扶额,这小家伙似乎根本不在意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一开口就是那杯茶好香,它想尝尝,魏风只得将它放在棋盘上,任它去。
山长眼睛看着苍狗,却在跟魏风说话:“你知道它为什么要叫灾厄兽吗?”
他并没有等魏风开口的意思,似乎是习惯自问自答:“这个名字有失偏颇,灾厄兽并不会带来灾厄。”顿了顿,又道:“但它总会伴随灾厄,因为灾厄是它的食粮。”
山长又看回魏风:“你知道这个世界的诅咒吗?”
不等魏风张嘴,他就点了点头:“看来你知道。”
“这就是个多灾多难的世界,平静从来不会超过千年,以灾厄兽的特性,它本该是天地间的宠儿才对,但是现在到目前为止,还未有灾厄兽活到成年的记载,上次见到还是闫启山带着的那一只,距离成年只差一点了。”
苍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没有收回正在舔舐茶水的小舌头。
魏风神色一动,闫启山是谁他当然知道,来到飞鸟镇后,他也没少恶补近些年的历史,大名鼎鼎的闫启山,就是一路打到天子脚下,兵至镇阳城外的虞国皇帝。
可是没听说虞国皇帝身边有什么纯白色的异兽存在啊,不过……
山长呷了口茶:“伱想的没错,闫启山身边的那只灾厄兽,就是史料记载中写的噬魂兽。”
史料记载,闫启山早年起势之前,较为依仗的助力就是身边一只状若狮子的异兽,他称之为噬魂兽,传说闫启山杀的人越多,噬魂兽就可通过吞噬灵魂变得越强。
事实表现也像传闻那般,从闫启山崭露头角到称霸一方,噬魂兽的实力也在一路变强,据说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已经有羽化级别的战力了。
如果那只也是灾厄兽的话,魏风偷瞄了一眼对面,好像就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十分和蔼的老人亲手灭杀的……
山长放下茶杯:“其实那只是闫启山不了解灾厄兽,最起码他表现得像是不了解灾厄兽。”
“灾厄兽的食粮从来都不是灵魂,而是在天、地、人导致的变迁中生灵被改变的命运,它以运为食,换句话说,只要灾厄兽参与的大事件足够多,它就能得到充足的资粮。”
“灾厄兽的天性会让它们下意识地靠近旋涡中心,它会跟着你,说明你的未来将会有颇多坎坷,同时它也会给你吸引来更多的变数,这些变数肯定是以劫难居多,所以我说你是个苦命的孩子。”
他说完看着魏风,魏风沉默好一阵,默默地从苍狗背上拽下来一撮毛,苍狗疑惑回头:“呜?”
魏风一本正经道:“这撮毛就算是你的衣角了,从此咱俩割袍断义,以后你就是流浪狗了。”
苍狗用后蹄瘙了瘙痒痒,迟疑的问道:“呜?”流不流浪狗的无所谓,还管饭吗?
魏风:“可以,还是老时间开饭。”
“哈哈哈哈哈……”山长笑的很是开怀,该问的已是无需再问,这孩子已经用这种方式给了回答,即使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坎坷的命运,还有心情搞怪,其信心已经不言自述了。
待到笑罢,他才对魏风说道:“好了,你也该离开这里了。”
魏风眼疾手快,迅速抄起桌上茶杯,一仰头将茶水全部倒进嘴里。
一人一狗朝夕相处这么久,魏风自然知道苍狗其实非常聪明,以自己当时紧抱苍狗的力度,它一定懂得当下的处境,这种情况下还主动要去喝茶,说明这茶水总归有些特殊,虽然魏风自己看不出来也品不出来,但是不妨碍他先喝了再说。
茶水入喉瞬间,这片竹林也消失了,再看眼前景象,依然是在新生集合的那片广场,山长还在前方殷切寄语,似乎到了尾声。
“……比之前的每一届更具潜力,为了将你们的潜力完全开发出来,从今年开始,一切资源按配额的两倍供应,但这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越是努力的孩子,收获也会越多……”
从山长说资源翻倍供应开始,新生们似乎就已经沸腾了,一个个兴奋的脸色通红,恨不得当场立下豪言壮志,一定全力以赴云云。
但是上一世吃够了老板画饼的魏风,只听出了两个字:内卷。
什么努力会有收获,什么需要自己去争取,这都是领导激励下属惯用的话术,如果山长需要,他现在甚至能当场写出一篇更有鸡汤味、更加富有感染力的稿子。
虽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资源更多肯定是好的,至于内卷,如果连这些学生都卷不过,也别谈带着苍狗活下去的事了,趁早真的割袍断义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将这些新生们的情绪激活的高涨起来后,山长就离开了,接手新生的还是一位熟人——内相学院的杨怀民导师。
他笑意吟吟的带着新生们往内相学院走,同时给新生介绍着:“今年由我给你们这一届新生扫盲,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不用了导师。”、“我们都认识您。”……
几位跳脱点的学生当即便高声道,让杨怀民听到后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嗤,一群傻子。”
这时,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不少人向那个方向看去,眼中带着不悦或者怒意,正是开学第一天,大家都互示友好的时候,忽然听到辱骂,任谁也不会舒服。
那道声音却抢在别人的斥责前开口了:“咋啦,看什么看,你们想打架,说的就是你,还有你,你再瞪老子。”
他这种嚣张的态度,顿时就引来了其他人的不满,导师当面,肯定是不能直接动手,骂回去又显得自己也没素质,那几位被他点到的同学十分不爽,为了保持风度,只能不咸不淡的轻斥回去。
“粗鄙。”
“没有教养。”
“这么蛮横,定是边蛮无疑。”
不知道是谁开了一发地图炮,一下子将看戏的其他人也牵扯了进来。
姚大勇黑着张脸,想要驳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他也觉得这种张口就骂确实只能是他们边军的风格,憋了好一阵,最后只闷闷的来了一句:“不是我们天雷军的。”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另一位叫做尉迟端的新生也闷闷的跟了句:“也不是我们地虎军的。”
“也不是我们天网军的。”
……
“也不是我们人戮军的。”
数息时间,就有六人代表了各自军队与那人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