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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认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艾吉奥先生。”珀菲科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刺客导师,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你是说有人试图向我请愿,通过这次民选议会改选的事情对两议会制度进行改组,建立真正的所谓国民议会,废除原有的贵族议会和民选议会?”
“是的,布兰德利斯小姐。”艾吉奥向珀菲科特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并解释道:“根据兄弟会获得的消息,有人暗中串联了大部分行业联合会的代表、部分有实力的商人和工厂主,以及新大陆方面的主要银行家,试图以此来向你施压,从而推进贵族议会和民选议会改组成为国民议会的进程。
而且据我们所知,一部分中下层贵族和新兴资产阶级也加入了这个阵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来势汹汹。”
对于艾吉奥所说的消息,珀菲科特是相信的,但却并没有表现得十分重视或者说在意。
她只是态度很随意的笑道:“他们怕是忘了,我为什么会被人称为血腥伯爵了。或许我该让人们回想起来,北境伯爵之所以能够统治这片大地,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政治游戏。”
很显然,珀菲科特并不喜欢有人威胁自己。
而她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独裁者。
无论是自律骑士还是神恩骑士,亦或是现在已经开始建造第三台的第三代弑神装甲,都可以确保珀菲科特哪怕是面对神灵也依旧有足够的底气维护自己的统治。
至于说区区民意裹挟?她愿意听,那这姑且算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
但如果珀菲科特不愿意听?那不好意思,这除了给她一份猎杀名单之外毫无意义。
不过眼前的艾吉奥对此并不这么认为,他尝试着对珀菲科特劝解到:“没有人会怀疑北境伯爵所拥有的力量,但我觉得你或许可以考虑不用那么残酷的手段。
毕竟,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种进步不是吗?从封建统治过度到议会选举,如果你的父亲还活着,他也会对此感到高兴的。”
对于珀菲科特来说,说其他的话是没有办法影响她的,艾吉奥也只能尝试用她的父母去说服她。
“是啊,如果我父亲还活着,他或许确实会对这件事感到高兴,并且积极的去推动它。”珀菲科特肯定的点了一下头,但又很快用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但我不是我的父亲,他有他的理想,我也有我的理想,改组国民议会?可以,但这不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我主动推动和发起改革是一回事,他们想要通过民意来胁迫我来做某件事从而达成他们的目的、来为他们获取利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到珀菲科特这么说,艾吉奥顿时脸色一变,脸上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显然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名看起来柔弱的少女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又能够做到怎样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反对,那么如今的维克托亚便没有人能够绕过她做成某件事。
这就是北境伯爵的底气和实力,而这份实力不仅仅来自于珀菲科特所掌握的武力,更来自于整个北境、乃至是整个维克托亚帝国的民众对她的支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很反常识,毕竟珀菲科特的名声完全可以视作是用鲜血和尸体堆砌起来的。
但珀菲科特从不滥杀无辜,并且她对底层民众其实非常好,通常为她所屠戮的都是一些诸如贵族、大商人、大工厂主之类剥削和压迫底层民众的存在。
这使得珀菲科特即便有着血腥伯爵这样恐怖的名号,但底层民众依旧对她有着很高的支持度,甚至于一些关于她的谣言也会被民众自发的排斥和拒绝。
所以对于艾吉奥来说,他其实很能理解珀菲科特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民众支持。
他甚至可以判定,如果珀菲科特真的暴力镇压这次请愿,底层民众对此反而不会有什么意见。
毕竟能够参与到这次请愿当中,并且被串联起来的,大多都依旧属于所谓的统治阶级,并不是真正广大的底层民众。
也正是因为如此,艾吉奥还是能够理解为什么珀菲科特很讨厌所谓的国民议会,以及议会制度的。
所谓议会虽然打着民选的旗号,但实际上真正的底层民众从来都没有真正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力,更不可能选出一个真正能够代表他们的代表进入议会。
议会的选举制度本身就是一个骗局,因为从一开始它就杜绝了普通人参加选举的可能性。
维克托亚帝国的议会选举制度,贵族议会不提,你不是贵族甚至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这自然和普通人毫无关系。
而所谓的民选议会,成为议员的一个基本条件就是有产者,即家产达到或超过一定的规模。
这个“一定的规模”毫无疑问是普通民众努力一辈子、两辈子,甚至是十辈子都无法达到的数额。
说的不好听一些,就算是一些小商人和小工厂主,也同样达不到这个“一定的规模”的标准。
这从一开始就将下层人民排除在了选举的范围之外,将其变成了有钱人的游戏。
事实上,就算让普通民众拥有参选资格,他们也是不可能选得上的。
因为竞选是需要去拉选票的,候选人需要进行演讲、搞各种活动来打开知名度。
而越是大规模的演讲和活动就越要花钱!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切诺伯格的城市广场是一个很适合演讲的地方,如果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讲,自然是不需要花什么钱的。
只是这种演讲,除非你是那种单凭语言就能够让一个国家跟随你的演说家,否则很难让人记住你的名字,又或者你说了什么观点。
所以通常来说,想要通过演讲来起到一定效果的人会花钱搭个台子,给自己拉一条横幅写上自己的名字或者政治主张,同时还要印刷一些小册子发放给来听演讲的民众,以便让他们加深印象。
甚至于为了不冷场,还需要花钱去雇一些专业的听众,也就是俗称的“托”。
只有这些都配齐了,一场演讲才能够起到还算过得去的效果,让来听讲的民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及你想要做什么。一秒记住【。3。】,
然而这一套下来,没有个几百甚至上千金镑,都是扛不住这个开销的。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场演讲!
所以所谓的议会选举,从来都只是富人的游戏,和真正需要发声的普通民众毫无关系。
他们或许会在竞选时承诺一些利益,但这只是对方承诺给你的东西,而不是你真正需要的东西。
民众并不能从支持那些所谓的议员和代表身上获取到真正的利益,他们所得到的仅仅只是对方为了拉拢选票而给出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对于珀菲科特来说,这种无聊的政治游戏她前世就已经品鉴的太多了,无论是漂亮国大统领选举,还是隔壁小岛的高官选举,都是一地鸡毛令人恶心。
所谓的民众享有选举和被选举权,不过可以选择投坏的流脓的混蛋,还是投另一个坏的不那么令人恶心的混蛋。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于想要真正建立议会制度的人更是深恶痛绝!
但在艾吉奥看来,尽管议会制度并不是那么的完美,但至少相对于封建统治来说,它称得上是一种进步。
于是他还是试图对珀菲科特劝说道:“虽然议会制度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支持国民议会改组,毕竟这样一来贵族议会的权力就会被削弱,更多的权力会流向民众手中。”
艾吉奥并不觉得一口能吃成一个胖子,事情总归是要一步一步来的,想要一蹴而就这在他看来是不行的。
然而珀菲科特和他的意见则完全相左。
“艾吉奥先生,你不需要劝我改变主意,这件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我知道了,我便断然不会受人要挟。”珀菲科特说的决绝,不过与此同时她也给出了一定的妥协:“你与其在这里劝说我改变主意,不如试试控制住这次请愿,在其中安插几个你自己的人,从而在接下来的议会选举中推举出能够真正代表民众利益的议员。
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真的推举出这样一位议员,他能够切实的代表底层人民的利益,那么我就同意不镇压这次请愿,并且推动国民议会的改组。”
珀菲科特倒也不是非要镇压这次请愿,她只是不爽有人试图裹挟民意胁迫她而已。
如果艾吉奥能够借此机会推举出一个能够代表民众的议员,珀菲科特也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帮一点小忙。
她并没有忘记这一路走来刺客兄弟会为她提供的帮助,以及她父母曾经也是刺客兄弟会的导师,他们存在的意义同样是为了推行变革。
“如此,一言为定?”艾吉奥看向了珀菲科特,露出了收到意外之喜的表情。
珀菲科特微微颔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艾吉奥眼见如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珀菲科特的办公室。
他现在只想赶紧召集刺客兄弟会的其他导师,商量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以及该如何推出能够真正代表民众的议员。
这对于刺客兄弟会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们上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都还不叫刺客兄弟会,而那个时候珀菲科特的父母也都还健在。
不过多年的夙愿能够有机会实现,这对于刺客兄弟会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不会放弃这次宝贵的机会。
只是在这之前,艾吉奥也明白,自己必须想办法干涉这次请愿,避免某些人不知轻重把珀菲科特惹毛了。
万一她要是气不过,改变主意要镇压请愿,那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的。
目送着艾吉奥离开,珀菲科特脸上的表情带着玩味。
对于她来说,这次请愿确实令她不爽,但要说镇压,倒也没真的严重到这个份上。
她即便真的要做,估计也就是杀鸡儆猴而已,避免某些人太过猖狂,从而认为自己真的能够凌驾于她之上,或者用所谓民意来胁迫她。
珀菲科特所需要表达的是自己不受胁迫的态度,而非真的要大开杀戒。
不过在这之余,珀菲科特也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在议会里插一脚,毕竟这种所谓的民选议会,不就是各方利益代表互相呛声争吵的地方吗?
给他们一个吵架的地方,也省的总是有人来烦她。
只是珀菲科特在思考着自己该推举谁来当这个代表自己利益的议员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的卡莲来。
卡莲如今是新大陆自治领的领导者,每天都在忙于自治领的各种事务,已经很久没有和珀菲科特联系过了。
双方虽然一直都保持着书信往来,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信息泄露,也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书信的频率很低不说,里面的内容也大多空洞,只是一些寻常的套话。
想到这里,珀菲科特觉得或许自己可以把卡莲推上去,看看她在议会中是否有令人亮眼的表现。
毕竟卡莲是代表着工人群体,她当议员肯定是要比那些工厂主和商人更合适的。
至于说她选不选的上?且不说卡莲本身背后就有工人联合会支持,珀菲科特这边也完全可以在这件事上为她站台,让她成为自己利益代表。
有珀菲科特帮忙站台的话,其他各方势力必然会承认议会要有她的一席之地,而工人联合会的支持也将为卡莲带来一个铁票仓。
有了这两样,珀菲科特就算是想要推一头猪上去,别人也会捏着鼻子认了,并且承认猪也有被选举权。
想到这里,珀菲科特冲着一旁的贝法说道:“贝法,你亲自去一趟自治领,帮我传递一个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