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于雷一说,晓山反倒不奇怪眼前奇怪的场景。孟晓山开始细看围火的四人,说来也怪,那四人自始至终未言一语,似乎互相陌路不识,但却又合围烤火。
可能晓山直直的视光引起了那四人的注意,只见其中一人扭头看向晓山道:“怎么?兄弟有事吗?”
“啊,没事,没事”晓山辩解道。
“哼,没事儿,那你为什么看着我们?”另一人质问道,而其他三人也都看着晓山。
于雷扯了扯晓山,示意不要与之交锋。面对他们的质问,晓山借口道:“在下刚刚从雪地走进,粘在身上的雪已化,衣衫有些湿冷,所以想向诸位借些烤火地儿,不知可否?”
那四人似乎听来也是觉得有些合情合理,其中一人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说着,便主动腾起位子。
那四人互相挤挤,便腾出了位子,示意晓山下座。
晓山微笑着,却又不好意思地道:“不,不,你们做你们的,在下不好打扰诸门。”
“哈哈,谈不上打扰”那四人竟然显得格外的热情。
晓山再次释道:“只是,只是···”然后故意看向于雷,意思是说,自己不能舍了同乡,失了义气。
他们这才意会,又次挪了挪些地方,邀请晓山与于雷同坐。这次,晓山不好推脱,只好坐下,于雷有些颤颤巍巍,可能仍是心有余悸。
既然坐下,自然是要多多客套些话题,晓山便道:“在下姓孟,名晓山,云清山脉荆国人。这是我同乡,卯国人,于雷。未请教诸位名号。”
“哈哈,大家相坐烤火,只是短时相聚,知不知名字又有什么用处”
其他人也是点头此意,显然并不想多透漏信息。
晓山笑道:“是,也是!”然后便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安静地烤火取暖,不过这样一来,却又觉得他们不是这么热情了。不管怎样,总之有火,对于这个大雪天来说终归是好事儿。暖暖的热迎着脸,夹着火光照得呼吸的哈气分分明明。
“师妹,等等我”
“师兄,我说过了不让你跟着,你怎么还跟来?”
“我不能让你一人去涉险”
“谁说我要去涉险了,我只是看看这雪景”
“是么,那好,师兄陪着你”
“谁让你陪着了,有你在反而没心情了”
这庙外一男一女的对话,屋里听得一清二楚,男的声音透漏着担忧,女的则是不耐烦中夹着狡黠话语。
“我,我,···唉”男的声音透着失望和沮丧。
时间稍停留一会儿,便突然响起嘤铃的笑声,那女声道:“骗你的,哈哈···”
“啊,真的吗”男的惊喜。
好的一对儿情侣,打·情骂·俏地站在雪地里,他们也不怕冷。孟晓山心中如此想,耳朵却细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其他人只是静静地烤火,但也似乎在听外面二人一言一语。只是外面的声音却反而小了许多,似乎在说些悄悄细语。
不过,很快声音变大起来,似乎又争吵起来了。
男的道:“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你不陪我去,就不去呗,反正我就是去定了”
“师妹,这苍生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地方”
“苍生崖”庙内烤火的那四人念叨着,互相对着眼,似乎挺在意着这个名字。当然,在意的不止他们,晓山也不例外。苍生崖,他对这个名字一点儿都不陌生,当年初到此界时,云清派邹阳子就有提到,似乎跟他还有些关联。
这女的声音响道:“有什么了不得,当年我爹爹还不是闯过来回吗”
“师妹,你知道的内情太少,当年师尊是误入苍生崖的,出来后疗伤闭关整整一年有余”
“什么?爹爹当时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师妹,我也是听师尊谈到才知道的。三年前师尊游历天下山川,偶遇一直将要跨越龙门的鱼精,便对之穷追不舍,只因在水下没有辨得方向,竟误打误撞顺着河流闯进了苍生崖地境。听师尊谈到,当时真是深入绝境,有死无生。可巧,恰逢此处出现天地异象,引得众修界高手前来,正道六门、魔道、妖道皆有高手入内。师尊也正被正道六门的人救下,幸得保住性命”
孟晓山略一联系,便知道个大概,想必也正是那次,晓山意外来到此界,也恰巧被邹阳子给救了出来。
只听那女的道:“可是,师兄,现在的苍生崖已经不是以前的苍生崖了。自上界仙人来后,苍生崖已经被他们掀过几遍,凶险早就被毁得荡然无存了。而且,已经有很多人早已经进去了,这么多人想必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凶险的事物吧。况且,苍生崖这样的地方,显然是机遇多多,随便个天材地宝,也许就可以让师妹我轻轻松松地进阶了。”
“可是,师妹,这····”
“师兄,”
“好吧!”这男的终究还是妥协了。
晓山心中不禁疑问,苍生崖又发生什么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外面的女生又响起,“师兄,这庙里的人我们要不要灭了口”
“也算不上秘密,况且他们又是凡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
“哼,有损我爹爹的名声,还是灭了好”说着,便就似乎要动手了。
庙里没睡着的人也都听着了,便有大喊:“快起来啦,杀人啦,快起来”。
孟晓山心中好生惊讶,外面那女子也忒毒了,对待凡人竟然没有一点儿仁慈,视人命如草芥。
烤火的那四人这时却并没有慌张,其中一人却忽地站起,大声道:“外面那女娃,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这时,外面的那女声竟怒声尖叫道:“谁?里面的是谁?快出来,让姑奶奶认识认识!”
(有关雪的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唐柳宗元《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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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唐李白《北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