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后续票房出来了。
第二天四千七百万。
第三天四千六百万。
“和原著不符”的节奏已经彻底传开，再加上韩更所饰演的林静剧情过少，其粉丝自发开始抵制电影，更是反过来印证了“剧情改变过多”的事实。
两条消息聚在一起，爆发出来的动静让人侧目。
到了第四天。
《致青春》单日票房跌破四千万分数线。
只有三千八百多万。
尽管赵燕子团队用了各种方法消除“原著党”的影响，却依旧没能抑制住电影票房下降的趋势。
整个团队陷入了一种失落的氛围中。
路演的时候，肉眼可见，团队主创每个人的情绪都低沉了不少。
唯独一人不悲反喜。
韩更。
这几天的风波，某种程度上从侧面上证明了一件事：
他的粉丝战斗力真的很强。
知道韩更本人的剧情量过少的事实后，其粉丝非但自发在网上形成了一股对《致青春》票房的低分评价活动，更有甚至，直接向官方举报该电影传播不良风气。
电影的口碑经此节奏持续下降，并且没有丝毫回升的趋势。
而韩更粉丝的自发行为，则被称作“蝗虫式追星”。
娱乐圈明星很多，狂热粉丝真不少。
典型就是华仔。
粉丝很狂热，其中有极端者能把家里人逼得跳海。
可华仔粉丝的狂热，是他几十年热度不减积攒下来的。
可韩更呢？
05年才出道，还是在棒子。
回国更是到了09年。
在内娱这一亩三分地，可以说是既没有什么特别的成绩，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背景。
甚至还被芒果台封杀过。
但就是这种比较普通的配置，其粉丝制造出来的动静依旧盖过了娱乐圈内绝大多数明星。
狂热，并且组织性极强。
每次一旦出动，必定是大规模集群式，且行动有序，分工合作精密宛如一台机器。
如此风格的粉丝群体，在内娱真的很少见。
经此一役，内娱之前并未被韩流正式开发过的地盘，总算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韩流式狂热粉的战斗力。
一些公司的老总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对这个群体的看法。
结果是认为这群粉丝可以称得上是一把双刃剑。
用的好了，能够给公司项目带来很大的收益。
用的不好了，项目收益依旧很大，只不过是负的。
不少老板讨论之后，突然回想起去年华艺组织起来的韩流宴会。
大小王别的不说。
在眼界这一条上，反应还是比较超前的。
只可惜，就是人品实在太烂。
四月底。
华艺的一场见面会上，小王被记者问道华艺未来是否会考虑继续和周星星合作。
小王说出了那句经典发言。
“当然考虑，华艺之前和周导合作的很愉快，《西游降魔》的成绩有目共睹。如果可能，华艺绝对不会错过和周导的合作，实际上我们公司已经给周星星导演发去了邀请。”
尽管记者的职业素养很高，但听到小王的回应，还是险些没绷住，
顶着心头的异样问道：“可你们之前对簿公堂的经历，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吗？”
“当然。”
小王面带笑容，侃侃而谈：“生意场上最重要的是利益，而不是面子，只是为了面子就放弃赚取利益的机会，太幼稚了。
事实上我认为，此次和周导之间的官司其实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正相反，正是有了这次讨论，想必周导从在经营公司这方面，获得了足够多的经验。”
一番话，差点没把在场的人掀翻在地上。
见过不要脸的。
也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是一大型公司的老总这么不要脸，确实第一次见。
捏麻麻的。
坑了人家，还要人家感谢你是不是？
你们兄弟俩是不是太霸道了？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
周星星再次对对此事作出了回应。
“新作品目前还在思考，多谢各位的关心，这次确实涨了不少经验，以后合作伙伴的事情会认真考虑。”
少见。
确实少见。
连周星星都开始阴阳怪气，看起来确实被小王刺激地不轻。
……
一大早。
周墨来到了《华山》剧组。
片场门口，路洋带着一众主创前来迎接。
周墨远远看见刘施施，微微颔首。
刘施施也点点头。
眼下有正事要处理，感情还有漫漫长夜可以去沟通。
不着急。
跟众人打了招呼，收了一堆联系方式后，周墨在路洋的带领下，来到办公室。
随行的还有《华山》的男主。
潘月明。
刚入座，路洋就开始吐槽：“周导，你也太不仗义了，薛老师的电影宣传你给帮那么多的忙，咱们这里你却不管不顾，说好了不厚此薄彼呢？”
周墨呵呵冷笑。
“你还好意思说？薛老师和你差不多同一时间开始拍摄，结果现在薛老师的电影都该上映了，的电影还没有拍完，你还好意思说我厚此薄彼？”
路洋轻咳一声：“那薛老师拍的是爱情片，而我拍的是武侠电影，那能一样么？武侠电影拍起来本身就比较慢。”
周墨：“你可别忘了《西雅图》是在国外拍的，而你全程呆在国内，而且我还交代了《笑傲》剧组那边全程配合你，不管是设备还是道具，全部优先让你使用，现在你居然告诉我说你拍的慢？”
路洋：……
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人也是导演。
而且什么类型的电影都拍过。
所以一般的话术根本糊弄不住。
路洋今天本来还想借着机会让周墨帮个忙来着，来一波反向pua，毕竟这么好用的老板，不用可惜了。
没想到竟然没有说过周墨，反被他抓住了辫子。
于是，路洋开始慌了。
脑筋疯狂转动，开始给自己找理由。
无意间看到一旁神色有些黯然的潘月明，眼前一亮。
对不住了，兄弟。
借你老婆一用！
顺便再帮你一把。
只见路洋一拍大腿，用一种非常不爽的语气说道：“周导，实在不是我不想快点拍，而是现实情况没法让我快点拍……
想必前段日子老潘的事情你也听说了，他那个媳妇儿……啧，就是三天两头整出点消息，然后剧组这边就会来媒体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影响拍摄，所以这事儿就耽误了。”
话音刚落，潘月明本身就带着几分愁苦的面色立马变得更加悲苦，光是看见就让人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
他站起身，朝周墨鞠了一躬。
脸上带着决绝、
“对不起周导，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给公司拍摄带来了巨大的不便，甚至未来会影响电影的上映。一切责任全都在我，如果未来《华山》确实出问题了，我……我愿意全额赔偿项目的一切损失。”
周墨看了眼潘月明。
心道不愧是是娱乐圈传说中的老实人之一。
摇摇头：“老潘，赔偿的事情暂且不提，你和董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现在我就一个问题，就是董那边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究竟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潘月明当机立断摇头。
“周导，您放心，绝对没有，网上现在有关我的负面消息，其实都是她给我泼德脏水。”
路洋也在一旁帮腔：“周导，我能作证，董那边的消息太假了，很多爆料跟老潘都对不上，她所说的老潘出轨的时间，我俩那个时候还一起打游戏呢。”
潘月明给路洋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路洋摆摆手，表示哥们儿绝对支持你。
周墨眼看气氛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卖关子。
“实际上我来之前也确实调查了一些事情……老潘你别介意，剧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要了解情况。”
潘月明心中一凛，连连摇头。
“我都明白周导，都是应该的。”
周墨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查到的情况是董那边的情况确实很大，至于网上你的黑料，绝大部分都是买来的水军罢了。”
潘月明苦笑：“我解释了，只不过网络上没人相信。”
“正常，娱乐圈甚至说所有领域都是这么一个环境，你也不用太过难受，当年凌霄肃比你还惨，现在不也过来了。”
潘月明：“我现在就怕因为我的原因，导致电影没法上映，周导，我对不住你当初的期望。”
不。
就是因为你身上发生这事儿，才算对得住我的期望。
不然我还不选你来着。
周墨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事实咱们占优，那么舆论最终就能被我拉回来，甚至这件事情还能成为咱们电影最大的宣传热点，不过这样可能需要拿你前妻当祭品，你没意见吧。”
“把舆论拉回来，周导你准备怎么做？”路洋有些好奇。
实际上自从潘月明的风波闹大之后，他就已经对电影票房不太抱希望了。
能顺利上映就是成功。
至于扭转乾坤什么的，没想过。
难度太大。
董小姐什么人，冷清秋，一代人的白月光，国民度高到离谱。
相比之下，潘月明虽然国民度也不错，但比起董小姐来还差了好大一截。
再加上当前的市场环境。
娱乐圈一旦传出什么婚变的消息，观众一般情况都会无脑站女性。
潘月明被董小姐一波gank，能翻盘的手段他是真的想不到。
周墨没有多解释。
“这个回头你们就知道了。”
反转舆论这种事情对周墨来说有那么一丁点的难度，但还没到棘手的程度。
前世，无论是凌霄肃，潘月明，亦或是朱君被泼脏水后反驳不了的一大原因，都是女方基本都有平台支持，而南方没有。
所以就算被骂了，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但这一次，掌握平台的他。
潘月明思考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
“拿她当祭品我没意见，就是周导到时候能不能对孩子手下留情，孩子是无辜的……”
“放心，这个你放心，我还没那么无底线。”
“那我就没问题了。”
“很好，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工作，剧组这边的记者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周墨做好分配。
等潘月明离开。
“嗨，这段时间你都不知道，老潘多好一人，这段时间被整得暴瘦，甚至差点都瘦脱相了。”
这倒是事实。
周墨对潘月明的印象还停留在“潘满月明”的状态。
今日一见，人哪里是“潘满月明”，反而是“潘月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