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在路演的一番发言，总算是让一众对特效技术眼馋的老板和导演们松了口气。
愿意合作就好。
但随之而来，又有一个问题产生。
能放开多高水平的特效技术，能不能做到和《超体》的水平一样？
很多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报以希望。
技术出售的时候缩水在电影领域是家常便饭。
国内一大帮团队跟好莱坞的特效公司合作，钱也掏了，合同也签了，但特效水平就是达不到预期。
众多老板和导演其实也没抱希望。
只是习惯性的安排人在次日《超体》的路演上再问一下。
谁知道，周墨的回答却不少人惊掉了下巴。
“你问能否用到和《超体》同水平的特效？当然可以，我既然决定让技术计入市场，就不会遮遮掩掩。
当然，想要获得合同也有条件。”
记者：“什么条件？”
“得加钱。”
台上，周墨的笑容分外亲切。
……
当天晚上。
《超体》的数据新鲜出炉。
五千四百万。
评分8.1。
大甜甜欣喜若狂，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嚎叫：“五千万，五千万！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周墨看着她浑身上下就穿了两件单薄的背心和小裤，想了想，还是打开相机给录了下来。
视频就不用放出去了。
自己看看就好。
但音频制作一下，以后可以偷偷当成大甜甜的起床铃声。
一连疯了十分钟，大甜甜的这股劲儿才过去，躺在床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开心了？”
“昂！”
“要开宴会不？”
“不！”
“哦？往常这个时候不都是你最喜欢叫嚷着要看宴会的吗？这次你还是唯一主角，怎么这么反常？”周墨有些好奇。
“再等等。”
大甜甜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一天的票房还不能说明什么，万一观众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过来捧场呢？再等等，好歹等三天后，票房稳住了再庆祝，这次我要让别人都没话说。”
话虽如此，但大甜甜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做美梦了。
首日票房超过五千万，如果平稳包吃住的话，最后的票房突破六亿应该是板上钉钉。
甚至七亿都不是不可能。
七亿。
想到这个数字，大甜甜嘴角不自觉地便露出了痴傻的笑容。
一部大女主电影，七亿的票房。
多少女明星出道多少年都难达到的成就。
而她大甜甜，很有可能在2013年这时间点就要达到了。
这是多么辉煌的成绩！
这是多么耀眼的光辉！
凭借这个，她大甜甜从《超体》之后，基本就已经实现当初迈入娱乐圈，要当个知名大影星的梦想啦。
想到这里，大甜甜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周墨。
既然有了成绩，肯定要进行奖励。
她甜公主向来有恩必报。
而《超体》的最大功臣，当之无愧的便是周墨。
‘奖励他点儿什么东西好呢……’大甜甜下意识搓起了下巴，动作跟周墨平日里思考事情的习惯一模一样。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她如今有好多小习惯都变成了跟周墨一样的形状。
片刻之后，大甜甜眼前一亮。
有了。
她记得之前周墨说过想要住四合院，体验一下生活来着，那干脆就送他一套四合院好了。
正好她名下还有一套，往日里也没怎么去过。
反正也不是很贵。
正好之前送了好几套房子，估计周墨自己也收烦了。
一套四合院，刚刚好。
身后，周墨已经结束了拍摄。
他看了眼手机，像是忽然看到了新大陆一样，忽然说了一句：“甜甜，你确定不举行一个宴会？”
大甜甜摇摇头。
正好房产的办理也需要一些时间，回头一起庆祝好了。
“不是说再等等吗？怎么了？”
“你不庆祝的话，《富春山居图》可就要庆祝了。”
“庆祝？”
大甜甜一愣：“他们首日票房很高？”
“嗯，有五千万。”
“怎么会，不是说《富春山居图》很烂吗？五千万的首日票房怎么也称不上是烂片吧。”大甜甜有些不可思议。
反应过来之后便震惊地盯着周墨，眼神连续变化，短短几秒钟内，周墨就从这姑娘变化的眼神中品出了三层意思。
你翻车了？
哈哈哈也有你周墨翻车的一天？
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真的翻车了？
周墨有些无奈地说道：“甜甜，难不成你很想看到我翻车的样子？”
大甜甜：“也不是……就是有些好奇罢了……嘿嘿嘿，咳，对，就是好奇。”
周墨深吸了口气：“那下次麻烦你表示好奇的时候，能够遮摁住自己的嘴角可以吗？”
“……我争取。”大甜甜好不容易控制住面部表情，发现周墨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失落的表情，也反应过来。
“难不成还有其他情况，他们刷票了？还是偷票房？”
“那到没有。”
“不是刷票，也不是偷票房？那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评分很低。”
“评分很低？能有多低？”大甜甜从周墨手机拿走手机。
在她的认知里，一部叫卖的商业片应该在七点多分，质量差一些，评分就会掉到六点多。
至于五点多分的电影，就已经可以称一句烂片了。
不过鉴于《富春山居图》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本，大甜甜一开始猜测差不多在四点多分。
但当她看到《富春山居图》的票房时，她还是惊了。
2.3。
“这也太低了。”大甜甜有些不可思议：“看了这么多年电影，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么低的评分，这应该已经是华语影坛的最低分了吧。”
周墨提醒了她一句。
“先别着急下结论，你再看。”
再看？
大甜甜低头，惊讶地发现，就在她说话这半分钟里，《富春山居图》的评分居然从2.3降到了2.2。
“居然还能降低？”
“嗯呐，就这分数，还是这些电影评分网站最低分也有两分的机制造成了，不然只会更低。”
“那你小蓝书上也有电影的评分系统吧，而且我记得可是设置零分来着，在小蓝书上《富春山居图》有多少？”
周墨也是才反应过来，他当初特地取消了小蓝书影评系统的保底机制。
打开小蓝书。
找到《富春山居图》。
下一秒。
0.6的评分差点没有闪瞎周墨和大甜甜的钛合金狗眼。
“果然啊，贴吧老哥们还是直接啊。”周墨默默说了一句。
“我倒觉得不太对。”
“怎么说？”
“按照贴吧老哥的脾气，这电影0.6分还是太高了。”大甜甜一副常年混迹贴吧的老司姬的语气。
周墨理智分析道：“你分析的其实没错，估计是《富春山居图》剧组买水将军了吧。”
他刚才大概扫了一眼评论区，看到几条评论的格式是很明显的模板。
大甜甜也看到了，扭头看向周墨。
“有一说一，这评分和票房差距，会不会有些太离谱了。”
“倒也还好，《山居图》之前宣传的名头太大了，无论是刘得华还是佟大dark为，以及黑泽名声都很响亮，再加上导演宣传的时候，直接把电影吹得神乎其神，又是意识流，又是创造流派，观众哪怕是出于好奇也会看一眼。
但同样，因为他们的宣传，吸引了太多的路人观众，才会使得电影评分地成这样，不然还真未必能拿下这个分数。”
尽管《富春山居图》以周墨的眼光来看，无疑是一部彻头彻尾的烂片。
但人类的xp千奇百怪，要不是《山居图》吸引的人太多，没准还真能找到几个系统很奇怪的人喜欢。
“对了，你刚才说《山居图》那边孙导要开宴会？他们评分都这么低了，还敢开宴会？”大甜甜有些无法理解这波操作。
电影的口碑都成什么样了还敢开宴会。
这都不是半场开香槟了，而是上来就喝毒药。
“这不是我说的，是孙导自己发的动态。而且他还不单单在微博发，甚至还在各个平台都发了一遍，生怕别人看不到他在庆祝。”周墨再一次深深地震撼于孙导的整活能力。
每次当他认为孙导已经没活的时候，对方都能让他眼前一亮。
就是不知道华哥怎么样了。
身边跟着那样的导演，还时时刻刻被当成“贴心人”，想必非常辛苦吧。
……
同一时间。
《山居图》剧组。
刘得华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孙导不要开宴会，他向来坚持对观众来说，作品的质量和演员的态度你至少得有一个。
现在《山居图》的质量不用多说。
就是一坨答辩。
那么就更应该给观众展现出足够谦虚的态度。
这样最起码能稍微挽回一些印象分。
不至于口碑直接跌破信任线。
“导演，我觉得宴会的事情不着急，毕竟咱们这才第一天，后面还有很长时间的路演要跑，现在庆祝的话，有可能会影响口碑。”
刘得华的话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大家伙各显神通，绞尽脑汁劝说孙导。
孙导坐在桌前，笑眯眯地听所有人说完，大手一挥。
“我知道各位其实是看到咱们电影的评分之后心里很急，但是大家先别急……说到底评分只是对电影的一个反应而已，大家可别忘了咱们五千万的首日票房，同样也是反应。
如果说评分低是电影表现不好的证据的话，那么首日票房的成绩，岂不是正好说明了咱们电影很好。
说到底，《富春山居图》是一部商业片，商业片人人都想做到叫好又卖座，但这两者往往不能兼得……
我知道我初次指导电影说出来的话可能不够分量，但是周墨导演不也曾经说过，好的商业片评分往往不够高，曲高容易和寡，商业片就应该扩大手中……是吧，华仔。”
被cue到的刘得华嘴角一抽，他下意识点点头，但立马就反应过来。
擦。
你还知道周导说过评分和票房不可兼得。
可问题在在于周导说得不可兼得，是评分七点多，票房破十亿，你的评分是多少？
2.3！
这也叫做不可兼得吗？
这不压根就是没有。
“但周导也说过……”刘得华想把话说全，但孙导压根就没有给他机会，没等刘得华说出来几个字，就立刻说道：
“如果说一定要在其中选一个的话，那我宁愿选择卖座。”
刘得华：……
累了。
毁灭了。
真的。
另一边，一众主创的心态经过孙导解释之后，也确实平和了一些。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但绝大多数演员拍电影还是为了赚钱。
至于评价，只要能够赚到钱，评价低点就低点吧。
另一边。
孙导还在输出。
“另外，诸位想必也都清楚，咱们《富春山居图》和以往的商业片完全不一样，它是一种全新的题材。
而在过去，新电影新题材刚出世的时候，必定会受到一定的质疑，但这种质疑只是暂时的，只要咱们的票房保持住，评分其实自然而然就会回升！”孙导又给剧组成员注射了一只强心剂。
“哦，孙导的意思是咱们后续的口碑还有机会逆转？”
孙导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富春山居图》就会名利双收，所以各位不要担心，让我们畅饮此刻！”
一顿操作，孙导成功地扭转了剧组颓废的精神状态，甚至还让气势提高了一些。
唯独座位上刘得华和佟dark为还在交流延伸。
佟：“华哥，我现在很慌。”
华：“别看我，我更慌。”
佟：“那咱们咋办呢？”
咋办？
刘得华默默抬头。
明天就跟周导联系吧，早点把采访做了，应该能少受一些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