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朝着候车大厅走去,封缓缓一路上总是吵吵闹闹的,弄得陈世里也是很无奈。
楚香玉看着两个人那无拘无束的样子,心里还是很羡慕封缓缓的。
看着陈世里处处让着封缓缓的举动,楚香玉一时也没有上前打扰两个人,只是默默地跟在两个人的后面。
“陈哥,干嘛不坐飞机去,坐高铁多慢呀?”封缓缓看了看距离检票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坐飞机多不安全,还是在地上心里踏实些。”陈世里不知为何一想到坐飞机,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紧张。
陈世里的父母是因为空难才离开了人世,那时的陈世里虽然很小,但多少也有些记忆了,所以在陈世里脑海深处的记忆里,对于当时的一切还是有些印象的。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记不清一些东西,一是不经常回忆这些东西,二是大脑为了保护自身而刻意忘记或是忽略了一些事情。
陈世里并不知道这一切,就连陈世里恐高也是从小就有的毛病,陈悟道只是说陈世里小时候从床上掉下来几次后吓得而已。
楚香玉自己从小到大也没有出过洪武市,平时出行也就是汽车或是地铁,就连高铁都没有坐过,更别提飞机了。
封缓缓见前有了空座,于是赶忙拉着楚香玉一起跑了过去。
“陈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这怕那的,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可怎么办,人家想去南方度个假或是出国游玩什么的,那你陪不陪着?”封缓缓抢到了座位,别提多开心了。
陈世里并没有坐下,而是看了看其他人都去排队了。
一般这个时间乘客都会去排队,早点进了车厢找到座位好休息会,也就只有不着急的人才会一直在座上坐着,要不这会根本也不会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的座位。
“没准陈哥就找个不喜欢出国的人也不一定呢。”楚香玉自己都不知为何也突然开口说道。
“香玉,你到底是哪边的,居然还替陈哥说话,他这样的人才以后肯定要出国深造的,我听柯工说明年准备带陈哥一起去国外呢。”说完封缓缓神神秘秘地看了看陈世里。
陈世里一时有些尴尬,师父柯岩是打算让自己出国深造一番,本来以前是坚决不同意自己出国的,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了口风。
陈世里也知道国外有很多师父柯岩的徒弟和合作机构,如果陈世里出国学习一段时间,想必在再生橡胶领域上能有一些突破性的进展。
再生橡胶领域在国内不是热门课题,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科研团队,只需要照搬国外的生产工艺,优化后就可以在国内的一些三四线城市开始生产再生橡胶。
但这块的环境污染很是严重,大多数都是一些小作坊的企业在生产,品质也得不到保证,所以很多大的橡胶生产企业依旧会用国外的产品。
其他品类的橡胶也是百家争鸣,单位或是企业肯定首要考虑的是利润,其次才是品质。
很多时候一些重要部件依旧采用国外的生胶或是混合一些国产生胶生产,总之不会让产品使用太长的时间,毕竟后续还考虑客户复购的问题。
一件事情研究到了极致其实也很难的,但要是用在算计人上面,很多单位的领导那可是手到拈来。
就比如余秋文,在老国企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人性这东西看得很透彻了。
单位以前是八小时三班倒,周末双休,自从余秋文来了以后开了一次职工大会,表示单位经营困难,再加上一顿画大饼,最后变成了十二小时两班倒,每周轮休一天。
时代的进步应该是用科技的发展,让人们过上更加便捷舒适的生活,可到头来却是只有百分之几的上层建筑享受着科技带来的便捷,而下层建筑依旧承担着地基和承重梁的重任。
陈世里也想改变一点现如今的状况,显然凭借现在的陈世里是无法撼动这一切分毫的。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一群人的力量往往也是有限的,所以改变不了现状不是一个人不努力,而是要等时机。
要说努力,工地里的工人们应该是最努力的人了,可到头来呢,还不是依旧在生活的苦海中挣扎。
有人说要是不努力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话倒是不假,没有价值的东西终究会被淘汰,任何人或物都是一样的。
大环境是在一些规则下运转的,当然偶尔也会有些偏差或是漏洞,但很快又会被修正填补。
小的时候上门找爷爷看运势的人很多,那些人关心的都是关于自己或是家里人的事情,虽然非富即贵却没有一个是为不相干的人着想的。
例如何如富甲天下,如何平步青云,如何长命百岁,如何逢凶化吉等等,每次爷爷也会适当指点一二,对方便许以重金。
陈世里小时候还不明白为何爷爷要收下那些高额的报酬,长大后的陈世里才明白,如果没有那些报酬,没有那些人脉,爷爷又怎么能要回属于自己的道观,又哪里来的钱去帮助那些苦难家庭的人呢。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又有多少人能做到,陈世里不知道,但陈世里知道爷爷是真真正正的做到了。
“陈哥,想什么呢,走了走了,前面已经没几个人了。”封缓缓拉着楚香玉朝着检票口走去,见陈世里还没有动,于是赶忙喊道。
三个人很快检完了票,便随着前面的人朝着列车走去。
随着高铁内的广播响起,车门在十分钟后彻底关闭了。
陈世里票订的早,是个靠窗的位置,封缓缓和楚香玉订票有点晚,二等座已经没有位置了,所以两个人只好买了一等座,却也不是坐在一起。
原本楚香玉想买商务座,但封缓缓表示价钱太贵,省下来的钱到了道观还可以捐了,于是两个人才买了二等座。
三个人分别在高铁的不同车厢里,由于早上起得太早,现在才八点多点,一坐在椅子上三个人就都困了,于是在群里说了一下便都去开始眯了起来。
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听起来很短,但坐在高铁上就显得有些度日如年了。
封缓缓和楚香玉的车厢还好一些,位置比较宽松,椅子也比较舒服,大多数的人都在眯着,等到站后好去办自己的事。
陈世里坐的车厢就有些尴尬了,空间狭窄,椅子也不舒服,很多人没睡一会儿就醒了。尤其是带着孩子的,小孩更是耐不住寂寞,哭哭闹闹地很快整个车厢就热闹了起来。
以前这种情况只出现在火车上,但随着人们的经济水平提高,大家逐步也接收了高铁的便捷,火车反而渐渐成了一种怀旧似的体验交通工具。
陈世里揉了揉眼睛,后排的小孩一直在用脚踢自己的椅子,陈世里虽然心里有些烦躁却也没有找对方理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快坐在陈世里旁边的中年女士就受不了了,和后面的母亲理论了一番。
结果对方还不讲理,两个人也是越嚷嚷越冲,就差打起来了,小孩也被吓得哇哇大哭,顿时陈世里的周围就热闹了起来。
乘务人员姗姗来迟,此时已经被陈世里和其他人给劝开了,过来简单地问了问便走了。
很快周围的人就不再议论吵架的两个人,而是议论起了乘务员的服务态度不好什么的。
陈世里也明白,这种事情每天都会上演好几次,估计人家也是见怪不怪了吧。
可能更多的是站在谁的一边也不好,与其自己过来被当成出气筒,还不如等双方都消了气再过来。
陈世里也见过不少新闻因吵架造成大大出手的,但这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关系,最终也是出手的人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买单。
果然哪里都能见到这种风气,正当陈世里遐想的功夫,那个乘务员又回来了,并且手里还拿了一个毛绒玩具纪念品。
小孩子拿到玩具后立马就消停了下来,母亲也一再表示感谢,这时陈世里才知道自己是误解乘务员了。
车厢这么多,乘务员们的事情肯定也很多,看来一叶障目的做法真的不可取,陈世里也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惭愧。
随着车厢内的广播再次响起,陈世里看了看已经到站了,于是便从上面拿下了背包,随着人群开始往外走去。
很快三个人就在出站口汇合了。
封缓缓挽着楚香玉的胳膊,好奇地看着四周,虽然封缓缓也出去玩过几次,但由于父母工作的特殊性,很少能带封缓缓出去,哥哥更是每天都待在部队里,即使放假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陈哥,接下来咱们去哪儿,是直接去道观吗?”
楚香玉还是比较冷静的,现在已经到了饭点,早上两个人起来的比较晚也没吃早饭,坐上车后兴奋劲一过也有些饿了。
车上虽然有午餐,可三个人下车时间刚好还没到饭点,吃的都放在了背包里,拿着也不方便,所以两个人都饿着肚子呢。
陈世里看了看时间说道:“今天先去招待所,明天爷爷会安排人来接咱们,都这个点了,一会出去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可以好好想想。”
随着人群三个人出了高铁站,没走几步就有人凑过来推销住宿和游玩的地方。
封缓缓可是这封面的专家,所以果断地拒绝了所有的邀请。
显然这些要么是黑导游,要么就是宰客的人,要是和他们一起走,到时候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