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几个人聊得正高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主任肖庭友。
“都几点了,还在这聊天,都不用上班了么。这零食是谁带来的,上班期间还摆在明面上吃,都不是都不想干了。”
肖庭友虽然说话的语气很是严肃,但却没有第一次带着陈世里来的时候那般生气的样子。
卢曼曼一看就知道肖庭友只是在开玩笑,于是笑着拿起一旁还有小半的手提袋递给了肖庭友。
“肖主任,您也来点尝尝,特意给您留的。”
两个手提袋的零食别看很多,但里面的薯片都是充气包装的,满满一大袋子其实也就七八包的样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肖庭友自然是笑着伸手接过了卢曼曼递过来的零食。
“上午没事打扫一下卫生,把玻璃都擦一擦,中午吃完饭四处看看,断水断电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对了老郑,走的时候别忘了贴一下封条。”
肖庭友只是过来叮嘱一下放假的事宜,现在就连车间都已经停线开始大扫除了,谁还有心思上班呢。
郑柏林赶忙应了一声,这擦玻璃其实也很快,几个女士擦楼下,自己和林栢苼擦楼上。
用抹布沾上洗涤灵水擦一遍,然后用刮玻璃器一刮,立马就干净了,一块玻璃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
擦完玻璃再墩一下地,估计不到十一点就完事了,中午再好好吃上一顿,然后坐车回家,还是挺不错的。
见肖庭友走了,卢曼曼赶忙招呼起大家一起做起了大扫除。
一会儿忙完自己就先溜了,至于中午饭什么的吃不吃都一样,趁着下午有时间可以去商场逛逛。
楼上的办公室和实验室的玻璃都很好擦,郑柏林给了陈世里一套工具,然后便从更衣室开始擦了起来。
陈世里看了一遍也学会了,以两个人的速度,估计楼上的玻璃都用不了半个小时。
郑柏林自然是想早点弄完,到时候好找几个人一起打会儿乒乓球,身为老员工早走肯定没戏,万一有着急的活要干,到时候别人也不会干这些。
袁莉也没打算早走,反正也是晚上的高铁,吃完饭回家正好,早回去的话也没有班车,自己坐地铁到家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家还要做饭什么的也是麻烦。
袁莉倒不是出去玩,小半年没回家了,自然是和老公一起回去看看,毕竟双方的老人都在上海,孩子也正好放假,正好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
两口子打拼了多年,在洪武市的郊区也买了房了,也算是安了家,但要把家里的老人接过来就有些难了。
八十多平的两室一厅公摊面积也不小,现在孩子也大了,自然要独自一个房间,要是老人们再来,都没有地方住。
两个人也想好了,反正再过几年袁莉就退休了,到时候洪武市的房子留给孩子住,袁莉先回去陪陪双方的老人。
很多北漂都是一样的处境,两个人拼尽半生的努力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可以高一点的起点。
家里的老人年龄也大了,正是照顾完小的照顾老的,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吧,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几个人里就属陈世里最是悠闲,五一小长假什么事情也没有,除了去封缓缓那热闹两天以外,余下的时间还没安排,估计到时候会和李一山他们聚聚。
郑柏林一边哼着京剧一边擦着玻璃,有板有眼地很像是一个京剧爱好者。
“郑师傅,您这唱的是什么呀,听起来好像是‘智取威虎山’。”
陈世里擦了擦额头的汗,今天的天气还挺好,不在空调屋里确实挺热的,说是这两天有雨,也不知道会不会下,不过看今天这天气应该是下不了。
郑柏林也把工作服脱了,擦玻璃可是个脏活,要是把工作服弄脏了还要洗也比较麻烦,于是穿了一件老旧的跨栏背心。
这也是平时打乒乓球时穿的,毕竟夏天的时候库房也没有空调很热,一个中午下来肯定一身汗,备一套衣服换上,打完再去偷偷洗个澡。
“呦,没想到小陈你还懂京剧,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喜欢听呢。”
对于京剧,郑柏林也是感到无奈,现在随着流行歌曲的兴起,那些情呀,爱呀的广为传唱。
对于郑柏林这样年龄的人来讲,思想上还是很保守的,自然有些接受不了那些露骨的歌曲,而这些京剧却继承了传统的表达方式,郑柏林自然是很喜欢听。
“我爷爷喜欢听,所以我也偶尔听上一耳朵。”
陈悟道虽然不是老戏骨,但平日里也会哼唱两句,陈世里小的时候也学过吊嗓子什么的,可终究不是那块料,最后也就放弃了。
郑柏林笑了笑,便继续哼唱了起来,一边唱着还一边摇晃起了头,显然一副很是沉醉的样子。
陈世里对戏曲的兴趣一般,对流行歌曲的兴趣更是泛泛,一个没什么朋友也不喜欢任何人的人,又怎么会懂那些情爱之词的优美。
即使是那些优美的旋律,对陈世里来讲也没有大自然中的声音动听。
尤其是早上面对和朝阳晨练的时候,山上的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潺潺的溪水冲击着石头的叮咚声,还有那早起的麻雀在枝头欢快的雀跃声,用心去听的话不由得就会让心中多了一分宁静。
人与人的喜好是不一样的,陈世里觉得大千世界万物繁多,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么喜欢的东西也会是千差万别,也正是因此才让彼此有了不同之处。
“郑师傅,你们那边擦完了吗,下面我都都已经擦好了。”卢曼曼站在楼下朝着二楼喊道。
“马上就完事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准备吃饭吧。”郑柏林看了看最后一块玻璃陈世里也快擦完了,接下来把地墩一墩就没事了。
一番奋战后,陈世里和郑柏林也一同来到了楼下,刚刚在楼上看到其他部门的人也在擦玻璃打扫卫生,想必郑柏林也不敢这会儿去打球,至少也要等到饭点才敢去。
几个人闲来无事,于是卢曼曼便拿出了扑克牌,招呼起大家一起打升级。
由于多了一个人,史玉环没参与,自然就把位置让了出来,在一旁吃着薯片看着不是更好么。
陈世里和卢曼曼一组,郑柏林和袁莉一组,主要是郑柏林也不怎么会玩,袁莉和卢曼曼玩得还好,这样一来两个人一带也就齐活了。
陈世里对打升级自然不陌生,尤其是单副牌的话完全能够记牌的。
一圈下来大概就知道大王在谁的手里,不管是保王还是拿分,都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其实小猪听了可能都会生气,自己有时候可比人聪明多了。
卢曼曼属于性子比较急,有王的时候绝对会一往无前地把主都调完,捡分的时候也是上来就出大牌,也不试探一下陈世里手里是否有分,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半个小时后郑柏林和袁莉已经大到十了,陈世里和卢曼曼还停留在二没有动。
卢曼曼此时也没有了那股兴奋劲,出起牌来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不玩了,不玩了,玉环你替我吧,我这有事要先溜了。”卢曼曼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反正再过一会儿就开饭了,自己提前半个小时走也不会有人管的。
其他部门的人肯定有十点多就走的,一般都是离家比较远的人才会提前走,像是郑柏林这样住在当地的人,几点回去其实都一样。
史玉环接过了卢曼曼的牌,一看真的是太差了,没有主不说,还没有大过十的牌,显然这局肯定是要输的。
好在郑柏林和袁莉也没有了打牌的兴趣,两个人本来就不喜欢玩,刚刚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打牌哪里有打乒乓球好玩呢。
“玉环,要不就到这吧,我和袁师傅去打球,你去不去?”
郑柏林开始是顾忌卢曼曼所以才一直耐着性子玩,如今卢曼曼不玩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史玉环张了张嘴还是表示同意了,办公室里没人会在意自己的想法的,不管什么事情,从来不会征求自己的意见。
虽然郑柏林骨子里不是那种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人,身在研究所里,不管是谁都会不经意间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倒不是每个人都想欺软怕硬,至少知道哪些人不该得罪,哪些人该躲避着点。
恭维别人久了,其他人也会不经意间把你当成一个手下人来看待,有可能言语间都是一些和和气气的话,但实质上就是命令或是指使也不一定。
陈世里主动把牌收了起来,显然一会儿吃完饭那群坐班车的人还是会来这儿打牌的,不然卢曼曼也不会把实验室的钥匙留给郑柏林。
楼下已经锁好了门,史玉环和陈世里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郑柏林则和袁莉换好衣服拿着球拍偷偷去了库房。
看了看打饭还要半个小时的样子,陈世里于是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也不知道楚香玉这会儿是不是也要下班了。
一般总部那边领导都是上午忙完下午就不用来了,但作为员工的楚香玉肯定要等着最后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