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这次去集团的实验,陈世里又回到了悠闲的工作状态中。
每天上午都会和郑柏林一起打样,下午在卢曼曼的带领下做物理测试,剩余的时间则都在悠哉悠哉地看看自己喜欢的书籍或是和办公室里的人聊聊天什么的。
偶尔研究所也会接到其他人委托的测试,但毫无疑问都是一些普通的工程材料,王大义那边很快就能复制出来样品,几次打样后也就交差了。
心里一直在想着内部股份的事情,陈世里这些天也在一直盘算着资金的问题。
自己在国外的几年其实赚得还是不少的,但和购买股份的资金相比,还真的是九牛一毛。
楚香玉那边也帮忙打听了一下,现在研究所最大的股东是所长蒋天放,这个人感觉和余秋文有一拼,都是老国企出身,行事作风油头滑脑。
其他两大股东陈世里都没想到,居然是自己部门的主任肖庭友,还有人事部的主任谢宝安。
至于其他人拥有的股份加起来也没有三个人多,所以陈世里接下来的计划便是看看怎样能从两个人那里找找突破口。
所长蒋天放暂时就不用想了,听说这家伙每次有内部股份出售的时候都是大价钱买进,很有可能这家伙也是抱着控股研究所的打算。
现如今搞个项目融融资还是不成问题的,就研究所这块金字招牌,想必弄个十位数的大项目还是不在话下的。
到时候能不能出成果就两说了,反正钱是花了,大不了就把研究所推出去抵债,终归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说是融资,很多时候都是一些人把暗地里的钱拿来匿名投资,最后再以自己人的公司承包一些业务,最后这部分钱经过一番周转后缴纳了税收便能名正言顺地消费了。
投资项目就和拍电影一样,这其中的门道很多,很多人也热衷于此,别的不说,就算是给别人牵线搭桥,佣金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蒋天放能大张旗鼓地收购研究所的股份,其他人自然多少也猜到了一些,所以蒋天放的控股不超过百分之五十,就算是最大股东也没什么。
像郑柏林这样快退休的人并不想发什么大财,如果有人真的控股了研究所,那么自己手里的这些股份分分钟就是一串数字,到时候肯定是一文不值,所以大家都希望能熬到退休,到时候再把手里的股份出手,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今年有陈世里这个新人加入,那么期间离职的人或是想转让股份的人便会在年前统计出具体的股数,新人有优先选择权,毕竟每年出售的股份也不多,新人吃不下了,就会由其他人按比例瓜分。
机会是有了,但钱从哪里来呢,自己总不能到时候四处借钱吧,要是最终没能获得研究所的控股权,自己手里的股份打水漂的概率很大。
想到爷爷陈悟道和师父柯岩手里应该还有一些富裕的资金,于是陈世里便联系了两位长辈。
柯岩那边表示陈世里还是要慎重,蒋天放这个人柯岩还是知道的,之前在集团担任过好几个单位的大领导,说白了就是一个牵线搭桥,帮人把单位私有化的一个中间商。
集团每年都会淘汰一些下属单位的掌控权,通过股份变卖或是收取租赁费等手段减少非主营业务的投入。
一些每年辛辛苦苦赚几百万的单位,集团其实已经有些看不上了,这些企业要么就是污染比较严重的产业,要么就是一些高危产业,要么就是一些夕阳产业。
集团如今偏向于科技创新和生物研究这类高精尖领域,虽然投资是巨大的,但回报也是相当可观的。
就算是一些支柱性的产业,也会转移到其他发展中国家,不光能得到当地政府的扶持,同时海外营收的资产也可以减少税务的缴纳。
当然国内的这些下属单位也不是谁都能购买的,集团还是偏向于内部人员购买,毕竟这些单位的收入集团看不上了,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都是一块肥肉。
转让协议自然也比较苛刻,首先就是不能融资上市,也不能转让股权给国外的一些集团,主要还是避免到时候恶意竞争,当然最主要还是保证资产不流失,总不能便宜了那些外国人吧。
像是刘浩仁,虽然和集团依旧有着关系往来,但自己也偷偷建立了小公司在抢这块蛋糕,赚多赚少都是国人自己在赚钱,所以集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追究什么。
独立出来的那些单位,喝口集团的汤就撑得慌了,所以也没人会自讨苦吃彻底和集团闹翻。
要是集团和自己没有了业务往来,客户那边的生意肯定就会由其他人来接手,没有了名正言顺的合作关系,又怎么能让别人把一些小业务交给自己的公司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这来来往往也是有规矩的,懂得规矩的人可以顺风顺水,不懂的人也只能成为这熙熙攘攘人群中的一抹尘埃。
经过师父柯岩的分析,陈世里发现自己可能是碰到了钉子,不过现在研究所的股份分配还是很微妙的。
肖庭友和谢宝安两个人的股份加起来比蒋天放多,蒋天放想要控股就要把其余所有人的股份都收过来,显然这事在研究所解散前是做不到的。
相互制衡,彼此制约,这便是集团敢让大家随意购买股份的原因,在集团彻底放弃研究所之前,谁也别想翻腾出什么浪花来。
肖庭友肯定是不会和蒋天放同流合污的,听说肖庭友还想去集团任职,那么以后很可能会在程科学的手下,手里的股份就是向集团表明忠心的倚仗,自然不会为了那点钱毁了自己的前途。
谢宝安就有些难说了,眼看着就要退休的人,拿了钱直接走人就行,至于以后集团或是研究所内部的问题,和谢宝安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目前来看突破口就在谢宝安身上,想必谢宝安在没有退休前会牢牢攥住这块免死金牌,以确保自己顺利退休。
谢宝安此时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蒋天放和陈世里眼中的猎物。
怀璧其罪,有时候没有实力守护一样东西的时候,带来的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爷爷陈悟道则表示在钱的方面不会支持陈世里,这也是对陈世里的考验,如果陈世里能拿下研究所的控股权,那么陈悟道便会给陈世里保险柜的钥匙。
陈悟道知道陈世里就像是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既然释放了那股好奇心,想必自己也无法阻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要走,自己同样也选择了一条道,陈世里也有自己的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帮陈世里把这条道铺得平坦一些,不至于让陈世里栽太大的跟头。
人生无常,有件能让自己铆足劲去干的事情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陈悟道知道如果陈世里能顺利地解开心结,想必到时候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人老了总会多愁善感,果然生活好了,不知足的地方也多了,哪像以前一样,饥一顿饱一顿,每天都不知道晚上在哪过夜。
枪林弹雨的日子虽然惊心动魄,但和同门一起捍卫家园的热忱却从未褪去过。
往事已矣,那段岁月终究会因为这太平盛世所被掩盖,不过那又如何,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只要有人能记得那些燃尽自己,点燃苍穹的人就好。
陈悟道如今已经不再过问凡尘俗世,和平的年代就该好好享受生活,带着观内的弟子每天修炼,强身健体。
不管这天下如何改变,道门不变地要把薪火传递下去,待有需要的一天,依旧可以燎原。
有了爷爷陈悟道的许诺,陈世里的干劲也更足了,好在还有一两年的时间,陈世里决定还是先着手年前的股份购买比较实际,毕竟自己有优先购买权,至于多少就看自己能筹到多少钱了。
几个月一晃过去了,陈世里也没有什么思路,想着马上就要十一了,正好趁着放假去爷爷那边静修几天,自己每天都在想着股份的事情都快有些魔怔了。
期间陈世里也问过楚香玉和封缓缓,封缓缓已经结婚了,两口子过日子的钱都是共同的,不可能说借出去都借出去。
主要是陈世里这还钱的时间还没谱,因为研究所还是隶属于集团管控,所有收益都归集团,内部股也没有分红,只有转让出去才能见到收益,显然陈世里要是买到了肯定也不能转让出去的。
徐晨还是很宠溺封缓缓的,得知此事后表示可以拿出一些,老婆封缓缓和陈世里的关系很好,这点在徐晨追求封缓缓的时候就知道。
两个人在一起前封缓缓也告诉了徐晨自己当时冲动的事情,徐晨觉得陈世里还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再加上陈世里又是封缓缓的师父,拿出点钱帮助一下还是应该的。
楚香玉这边表示也没什么问题,一个小目标没有,但几百个还是没问题的。
楚香玉算是几个人里的小富婆了,除了在集团每年一百多万的高薪外,楚香玉还是国际心理学教授级别的人物。
按理说楚香玉年纪轻轻应该没有这些殊荣才对,但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为某个行业而生的。
平时楚香玉也不会去给人看诊,也就偶尔国外合作机构处理不了的病人才会让楚香玉远程或是过去治疗一下,能让楚香玉看诊的病人都是一些高层人物,自然诊金方面就很可观了。
再加上去一些贫困国家的义诊,楚香玉可谓是名声在外,可在国内就什么都不是。
主要是楚香玉不喜欢抛头露面,既不参加各类访谈,又不接广告,因此不被报道和重视也就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