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时间已经定下，陈世里也和单位请了假，没想到领导们批的还挺快。
陈世里的年假早就用完了，所以这次出行陈世里原本想要请事假，结果程科学得知后便安排陈世里和自己一同去集团海外的研究所交流学习一周。
以前集团的科研部总会去海外部门交流指导，当然那会儿海外的研究所才刚刚组建，很多研究项目还没有走上正轨。
以前都是柯岩带队，那会儿陈世里还在刘浩仁的单位并不是集团的核心人员，也就没有机会参加到其中。
等陈世里来了集团后，柯岩已经离职了，出国的几年里柯岩也没少让以前的同事照顾一下陈世里，否则陈世里又怎么会那么快就了解了集团很多在研究的机密项目。
再加上柯岩又带着陈世里一起研究了一段时间自己手里的一些项目，陈世里这才有了自己搞研究的底气。
不管是高分子塑料，还是合金，不仅需要扎实的理论知识，还要有相对应的研究方法。
门槛很高，又需要引路人，所以这个行业并不适合个人研究，而是需要投入很多的资金和人员，往往也是收效甚微。
程科学当上了集团科研部的主任后，已然没有了实权。
集团没有那些先进的实验设备，程科学手下也没有精兵强将，一些小范围的研究，程科学也只能是浅尝而止。
如今海外的科研部有海外的工作流程，相当于和程科学是两个独立的部门。
程科学没有指挥权，也没有管理权，交流学习还是可以进行的。
程科学得知陈世里要出国去美国洛杉矶，虽然不知道陈世里要去做什么，但在收购研究所的这个敏感时期，想必出去肯定是去找投资去了。
毕竟今年是关键性的一年，没有一两个小目标，很难把所有的内部股都收入囊中。
想到自己也很久没有见柯岩了，年轻时两个人也算是朋友，随着柯岩被重用，程科学的人生也走到了谷底。
人老了，有些事情早就看开了。
那时的两个人只不过是权力斗争下的棋子而已，如果不是两个人，也会有其他人。
命运有时确实喜欢开玩笑，年轻时程科学如此憎恶柯岩，没想到老了老了，却想着靠柯岩的土徒弟陈世里来守住研究所。
想到柯岩以后也不会再回国，自己岁数也大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往国外跑，于是和尚忠华申请带着陈世里一同去洛杉矶和那边实验室的人员交流一下。
尚忠华也没有拒绝，关于陈世里想要收购研究所的事情，其实尚忠华早就知晓，也明白程科学对研究所的感情。
谁叫程科学是自己返聘回来充门面的人呢，顺便带带陈世里也是好事。
有了尚忠华的批准，陈世里的请假申请也就作废了，于是变成了公差出国交流。
办公室里的人都很羡慕陈世里，尤其是卢曼曼，虽然自己没有陈世里的能力，但公费出国还是一件很让人眼红的事情。
自己花钱出国和单位安排技术人才出去这是两个概念，至少在集团来讲是很看重的人才有这种机会。
卢曼曼牙酸了好几天，也就是嘴上过过瘾，这大冷天的就算去了洛杉矶也是冰天雪地，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哪有家里舒服。
郑柏林自然吐槽了好半天程科学，说是不把豆包当干粮，自己也是有手艺的人。
袁莉则给郑柏林泼了一盆冷水，表示国外的研究所设备很先进，用不到郑柏林那些老掉牙的经验。
郑柏林被怼的哑口无言，别说引进设备了，研究所要是把老设备换了，还不是有点底子的人都能撑起一片天。
经验很宝贵不假，但也分什么情况。
像郑柏林这种能让老设备发挥出新设备的能力，确实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属于简单易替代的经验范畴。
陈世里很清楚，郑柏林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王大义每次送过来的原材料，又怎么能很快判断出打样的温度，压力等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闪光点，只是有的人喜欢炫耀，有的人喜欢低调罢了。
从始至终史玉环都没有议论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几个人聊天。
史玉环最近常常感觉犯困，后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孩子的父亲不用问是陆伟的，可陆伟一再表示不能接受此事，两个人也因此吵了好几天。
手里攥着陆伟的把柄，史玉环也不怕陆伟提了裤子不认账，只是如何让陆伟和自己结婚领证，还需要再谋划谋划。
既然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走到黑吧，至少是一条自己可以掌控主动权的路。
出国的时间到了，陈世里和楚香玉约好了在机场见面。
田明兰和程科学也到了机场，四个人简单地介绍了一番，很快便上了飞机。
由于最近的天气依旧不是很好，好在即使下雪也都是小雪，没雪的日子也越来越多，高铁，飞机也都渐渐恢复了班次。
楚香玉早就给陈世里和田明兰订了机票，三个人挨着坐在了一排。
程科学事后订的机票，所以和三个人并不在一起。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不是很长，到了地方也需要倒一倒时差。
心理学的交流会在周末举行，陈世里陪着楚香玉一同前往，程科学则约了柯岩，两个人准备好好聚聚。
简单修整了一番，陈世里和楚香玉还有田明兰便打车前往交流大会。
陈世里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大会，一时间还有些新鲜。
“香玉，不会到时候和电视里联合国开会的情景一样，每个人戴着个翻译耳机，围坐成一圈，轮番发言吧？”
楚香玉听着也不由得笑了，“差不多吧，但也没有那么夸张。上午应该是这样的流程，中午一般都是宴会，大家互相交流交流。”
这种大会一般都会开好几天，参加大会的人很多，除了国际心理学研究所的会员外还有其他各个国家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像是楚香玉在心理学方面也有一定的建树，本人却不怎么公开露面出现在大众媒体上，所以在国内属于鲜为人知的情况。
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特色，并不是说这个人名声在外就一定学富五车，往往半斤八两的人才会推出来作为公众人物，而大多数有真才学识的人不屑那些功名，一心只扑在研究上。
楚香玉给陈世里普及了一下会议的一些细节，作为会员，开会的时候自然不能带着陈世里，等宴会的时候就没什么问题了，谁还没有一两个“学生”想见见世面呢。
大会在一个会议中心里举办，进去前也是要经过多次的安保检查，像是手机，电脑，相机等设备都不能带进会场。
大会的内容算不上什么机密内容，不然像田明兰这样的普通学者也不会被邀请过来参加。
每个地区的人在不同时期会处于相同的心理状态，如果会议的内容泄露出去，很可能会对当地的人造成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例如一个地区的就业情况很差，那么一些贷款和廉价商品的公司便可以顺势做大，要是有资本介入的话，很快就会把这些地区人的家底掏空，背负一身的负债。
又例如一个地区的人崇尚时尚，一些奢饰品便可以悄无声息地入驻当地，同样是通过贷款抵押等手段，快速收割一波韭菜。
当然开会的人里肯定也有别有用心的人，能来此的人都是经过背景调查的，否则人家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开会，会后也会分享一些比较正面的内容。
主办方有能力控制因为开会造成的影响，所以心理学交流会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开。
第一天只是全属性的普通会议，大家畅所欲言，相当于互相吐吐槽，吹吹牛皮。
后面会员们会单独开上几天的会议，这里面涉及的内容就比较敏感。
楚香玉也只是了解到一点内容，想想那些核心人员洽谈的话题，可能都是影响全球格局的话题。
心理学的研究不亚于武器方面的研究，只不过一个是征服人的肉体，一个是让人从心里臣服。毫无疑问后者的影响更大，却也是更难实现的。
在心理学领域有个金字塔理论，那就是让金字塔中上层的人产生认同，那些底层的人要么盲目跟从，要么就是被迫服从，再或者便是以卵击石的下场。
楚香玉却不怎么认同这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时候一个触点就像是开关，可以瞬间让情形逆转。
田明兰听得云里雾里，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想想自己这次来的任务就是多进口一些特效药，至于那些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事情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
田明兰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了，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多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做点事情。
人生苦短，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
好在楚香玉介绍的朋友徐晨帮忙宣传了一下福利院的情况，后续收到了不少物资和善款，不然田明兰这次就不来了。
兜里没钱怎么采购药品，那些药商都是见钱眼开的吸血鬼，就算有楚香玉帮忙也便宜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