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里在国外正在和几个生物研究所的负责人洽谈,没想到还真的有一家研究所符合陈世里的要求。
“远古生物”这家研究所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据说曾经资助过很多名噪一时的生物实验。
对方开始并未理会陈世里的求见,当得知陈世里的身份后却又改变了态度
“媒介”曾在三十几年前引起过不小轰动,当然也只是在一些隐秘的组织当中。
当年多方合作也未得知媒介到底是什么东西,据说就连失事的飞机都被拆解一一查找,依旧一无所获。
从陈世里父母的备份手镐中可以得知,两个人确实从一颗天外陨石中提取出了一种非常特殊的物质。
多年寻找无果,一些人熬不过岁月的侵蚀,终究是抱着遗憾离开。
但这些人的后代却未放弃过追寻,相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曾惊鸿一瞥出现的“媒介”,却有被找到的可能。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被有心人通过陈世里的年龄和血型再加上孤儿的身份最终确定了陈世里的身份。
之所以那些人如此的笃定,也是偷偷对陈世里做了DNA鉴定。
失而复得的心情最为激动,研究所的负责人汇报了高层后,立马得到了批准,全力支持陈世里的研究。
人类的寿命已经从过去五六十岁提升到八九十岁,如果可以通过改变身体机能让一个人可以活的更久,这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一个科学家成长起来很难,往往都是五六十岁才可能在一个领域有所突破,随着人体和思维逐步退化,很难再有新的研究成果
如果这位科学家即便是在六十岁还是青壮年的年龄,毫无疑问,他可以继续学习和钻研,从而验证更多的理论猜测。
陈世里的想法和元古生物研究所的理念比较相似,尤其是听说“媒介”可以控制原子变化的能力,这点更是令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生物实验。
克隆完整生物技术的突破违背了伦理,最终被联合国禁止,但克隆器官却依旧在进行中。
简单地说就是从小白鼠身上取下一些组织,通过人工培育的方式,到时在移植给小白鼠。
毕竟这种移植是有排斥风险,这项研究也致力于解决这一世界难题。
陈世里的加入不一定能彻底解决这个难题,至少会给出一些新的思路。
科学的发展难的不是死磕硬磨,难的是思路。
往往一个困扰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难题,无意间的一次变相思维就成功解开了。
谈好了初步的合作,陈世里接到小玉衡的电话匆匆回到国内。
陈悟道突然昏迷了好几天,经过一系列的抢救,这才化险为夷。
最后医生的检查结果也很令人感到意外,陈悟道居然中毒了,虽然毒素很是轻微,却也不是陈悟道如今这副身体能扛得住的。
更为奇怪的是,陈悟道所中的毒居然和楚香玉所中的毒一样,都是能令人体器官衰竭的毒素。
匆匆赶回了国内,陈世里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上次楚香玉住的部队医院。
见到爷爷陈悟道的时候,看着爷爷那苍白的脸颊,陈世里的心中不由得一痛。
陈悟道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就像一个暮年的老者。
“爷爷,您感觉怎么样了?”
陈世里忍住没有哭出来,只是不想爷爷看到后难过。
陈悟道咳嗽了两声,喉咙微微带着一股腥甜,又强忍着咽了下去。
“爷爷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最近换季,一时没注意感冒了而已。”
陈悟道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始以为是大限将至,后来发现自己打坐的时候气息都有些不畅。
强行运转了一个周天,这才让身体里的毒素集中起来,一下就爆发了。
眼睛微红,陈世里故作微笑地说道:“那这次您就回小院住些时日,我也好照顾您。”
“好好好,这次爷爷听你的,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会儿。”
出了病房,楚香玉赶忙走了过去。
“陈哥,爷爷他没事吧?”
楚香玉很是焦急,当初小玉衡给自己打电话说爷爷昏倒了,当地医院也检查不出来怎么回事,这才找到了楚香玉。
黄皓亲自连夜前往三清观把陈悟道接到了部队医院,好在救治及时,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同样是中了毒,楚香玉知道爷爷手里已经没有了解毒的长生药,更是不知道长生药的炼制方法,就算知道没有了小武那样几百年的药引,根本也起不到作用。
心急如焚的楚香玉第一时间通知了陈世里,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一件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陈世里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
之所以身边的人会收到牵连,也是暗中的人想要让自己加快实验的进度。
到底该怎么办,陈世里知道现在能救爷爷希望的也许只有“媒介”了。
眼下等爷爷的病情稳定陈世里决定就带着媒介前往元古生物研究所。
至于研究所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下,亦或者自己提供一点“媒介”不饱和溶液,让王大义和郑柏林去慢慢研究。
时间,还是时间,陈世里如今不可能一个人关注两个地方的事情,也许这是对方的阳谋,陈世里也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意图走。
陈世里白天在研究所和郑柏林等人探讨人工合成元素的方案,元古生物研究所这边陈世里确实没时间再去国外,于是对方表示马上会安排人员来国内继续洽谈。
有了不饱和“媒介”溶液,实验进行的很是顺利,已经用铁元素成功合成了几种其他的普通元素。
肖庭友对此很是关注,最近没事的时候就会来研究所。
实验的关键步骤都是由陈世里在做,郑柏林和王大义也没能在现场观看,这种涉及到个人发展研究的关键步骤都会采取这种保护措施。
就像是可乐的配方很是神秘,工厂也只是得到了浓缩的原浆,加一些水和其他东西,稀释成饮料罢了。
没过两天,元古生物研究所的对接人便联系了陈世里。
开始陈世里以为对方在开玩笑,直到对方说出了陈世里在国外发表的那些设想之后,陈世里才发现世界居然如此的小。
洪武市的一座养老院内,陈世里坐在柳树下,看着几个老头在下棋。
“老钱,这下棋讲究落子无悔,你怎么还带反悔的。”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吹着胡子,伸手把钱峥嵘刚刚挪动了的棋子又给放回了原位。
“老张,我哪里悔棋了,我刚刚只是放在这看看合不合适而已。”
钱峥嵘推了推厚重的眼镜,振振有词地辩解着。
周围几个老头也都知道钱峥嵘的毛病,于是一直表示让钱峥嵘起身,让出位置来。
钱峥嵘一看这架势没辙了,于是很不情愿地起身离开。
“老钱,你这确实有些不地道,怎么能耍赖呢?”
陈世里和钱峥嵘又在甬路上,开始聊起了天。
“虽说落子无悔,可有时候你不挣扎一下,又怎么知道没有改变的可能呢。”
钱峥嵘说完哈哈一笑,显然这话说的并不是刚刚下棋的事情。
“好吧,说说你吧,怎么成间谍了。”
“唉唉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什么间谍,我本来就是德国人好不好,再说你也一直没有问过我是哪国人。”
陈世里想了想也是,钱峥嵘黄色的皮肤,也没有高鼻梁和鹰钩鼻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外国人。
“好吧,这事怪我没问过。我记得以前可不是教生物学的吧?”
钱峥嵘尴尬地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情,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么,谁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钱峥嵘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谎言被陈世里揭穿而感到尴尬。
“那这事先放一边,你说说,你怎么成了元古生物研究所的专家了?”
陈世里现在才想起来,钱峥嵘和自己的相遇很可能也绝非偶然,可一时也想不出对方接近自己的理由。
想到史密斯也是德国人,钱峥嵘会不会和史密斯是一伙的,或者说钱峥嵘是史密斯的上线。
“哎,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你说你没事去国外干嘛,是不是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
钱峥嵘开始也是带着任务去接近陈世里的,后来看到陈世里尽心尽力在帮自己和儿子和好,心生感动,这才和上级汇报说陈世里这条线没什么用途。
上级派人来国内执行任务又怎么只会安排钱峥嵘一条线呢,史密斯便是另一条线。
两个人跟进的事情不一样,史密斯跟进的是关于“媒介”的事情,而钱峥嵘在跟进收集样本的事情。
所谓的“样本”除了国内的一些动植物以外,还有基因序列。
尤其是对于南方的某个长寿村更是成了几个知名生物研究所的必争之地。
那会儿上级得知了陈世里的事情,国内并没有其他人能予以重用,于是便派遣钱峥嵘先去接触一下陈世里,收集一些相关信息。
再后来两个人阴差阳错成了忘年交,钱峥嵘要回南方继续跟进研究,于是便找借口离开了洪武市,这一别就是十来年。
听了钱峥嵘那破绽倍出的理由,陈世里差点笑出声来。
“好了老钱,我也不是过来听你讲故事的。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不想爷爷还有楚香玉出事,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