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渐渐隐去,悠悠转醒的谢芸香,从大脑顶叶内调出了自己周岁的记忆。
‘原来那海螺本来在抓周宴上被这个奶娃娃身躯抓在手里,谢端就给了她,后来因为遭贼,怕被贼惦记上,才被收走锁在库房里,好在那贼只是偷走了从没见过的墨竹笔。
不过,那笔貌似是我做的,被谢端用的有些年头了,那贼以为是什么宝贝,才将那笔偷走,傻的可以。
说起来,那只笔在凡人眼中确实是宝贝,毕竟是《诛仙》青云峰上的产物,靠天地灵气滋养的,也算是灵物一件,那硬度极其坚硬,凡铁怕是难撼动其一分。
如果有识货的,拿那笔当武器使用,也算是一件杀人利器。
可惜,只是一个普通小贼,若是他们搞来《陆小凤传奇》中的司空摘星,她怕是要到天涯海角去找她的海螺了。
还好,还好,只是无关紧要的笔,但那也是我的东西,敢偷姑奶奶的东西,这小贼的手,他是别想要了。
但,现在首要之事,就是赶紧找到我的海螺,可要怎么把海螺弄到手呢?弄到手要怎么藏?
普通的贼还罢了,就怕突然哪天出现司空摘星那种天下第一的贼,那时不管你怎么防备都没用。’
谢芸香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的想了大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无奈翻身坐了起来,看了看睡在她身旁的芝琴,蹑手蹑脚的,朝着她的脚下爬去,爬到床边,伸手轻轻的扒拉着床帘,从帘布底下向上扒拉,扒拉出一条缝隙,她就从扒拉开的缝隙向外面看了看,看到睡在雕花连枝纹罗汉塌上的莲儿,睡的正熟。
她回身又看了看床上的芝琴,又蹑手蹑脚的将帘布向上扒拉,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全都暴露在帘布外,轻手轻脚的沿着床沿下了床,又回身从帘布缝隙中确认了一下芝琴睡觉的情况,看着她没有被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吵醒。
谢芸香就从地板上慢慢站起身来,适应着这五短小身材,嘴里无声的叽里咕噜的骂着那帮不当人子的玩意儿,边骂,边小心翼翼的挪着小短腿到床边的小几挂衣架子上,够着自己的衣服,但因为身体变小了,原本很容易得事情,就变得相当困难。
她努力的垫起脚尖,把手使劲的伸着,想要努力去够她衣服上的带子,从而把衣服拽下来,但奈何,那衣服也是小儿衣,与她的小小的身板也有着一定的距离。
尝试了几次的谢芸香,急脾气上来了想骂娘,胸中的怒火就在她快要压不住的时候,她又急速的冷静下来,也放弃了去够衣服。
因为她的大脑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使她迅速的冷静下来,她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可行性很高,而且把她担忧的两件事都能解决了。
所以,这一件衣服反到成了阻碍,穿到身上也成了一件麻烦。
她从这个像小房间一样的雕花拔步床内,轻手轻脚的出来,绕过床前摆放的圆形茶几桌凳,走到窗边的莲儿睡的罗汉塌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从莲儿脚边,爬上了罗汉塌,避开莲儿的脚,慢慢的挪到窗户边,扒着窗户上的雕花,小心翼翼的,慢慢站起身来,又慢慢的挪着小脚丫,挪到窗户边窗闩哪里,小心翼翼的拔下了窗户下的窗闩,将窗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推开,推到最大,够她的身形能从那缝隙中穿过去。
她回身看了看两个熟睡的两人,扭身慢慢的抓着窗沿,有些艰难的摆弄着自己五短小身板,从开着的窗户缝隙中爬了出去,双手垂挂在窗沿上,脚却够不到地板。
谢芸香,咬着牙,眼一闭,手一松,顺着窗沿摔了下去,在脚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她曲起腿,让屁股着地,上身快要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顺势一滚,利索的坐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揉了揉,缓解一下刚才摔倒时的疼痛感。
忍着地面上传来的冰凉刺骨的感觉,挪着小短腿朝着这个房子前的院子里走去,按着她以前在苍蓝星上逛过各种园林的经验,走到后院假山哪里,循着路径,小心翼翼的爬上假山顶,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一个大的不像话的月亮,想起当初试炼时,朏朏介绍过这个蓝琊星的情况。
思索了一番,她觉得,她在试炼中背诵的各种古代书籍中的篇章之时,引动了天地人三道的共鸣,所参悟的道法。
如今,她自己领悟的道法带来的好处,虽然是被收回去了,但好在悟性这种东西,是和人的灵魂绑定,无法被收走,她只不过是从头再来一遍而已。
但想到,从头开始修炼,就想到他们的欺骗,谢芸香就想破口大骂,不过好在她的克制力很好,平稳了一下心绪,她便静下心来,先静气凝神的查勘了身体一番。
看看他们为自己造的这副身躯到底是什么模样。
谢芸香默背起从师傅哪里得到的冯氏家传《德道经》中参悟出来的《天元内丹功》,一呼一吸之间感受天地灵气,感受日月精华,慢慢的谢芸香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慢慢的天地灵气,在她这一呼一吸之间被引动,一遍一遍的洗刷着她的经脉,她沉心静气,一遍一遍的去运行大小周天,不知过了多久,谢芸香感觉真炁在体内运转后向着小腹汇聚,慢慢的行成巴掌大点的炁海,如太极图,如宇宙中的星河一般运转不息。
谢芸香调整几个呼吸之后,引导着这如海的真炁向着檀中穴行去,一路向上,默想着看过的道家《修真图》,一遍一遍的按图,冲击着任督二脉,就这样,谢芸香行功几个周天之后,任督二脉开辟了一条细小的路径,她这也算是将任督二脉开辟成功。
此时,她将气体又引导进檀中穴中,使其形成了如小腹一般的炁海,使其停留在其内,也亦如星河一般运转不息。
如此又运行几个周天之后,她沉心静气,想去内观自己身体内的各个结构,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谢芸香一跳。
‘五行圣体?’
难怪他们要改造我,姑奶奶原先是三体质之人。
如今,他们给我补齐了剩下的两体质,成就了五行平衡的体质,且每一行的体质都达到最高点的天体质,成就了这五行圣体。
记得她看过的不传世的道教书籍,《道藏》中对四大天师记载的列传中说,华夏很早的时候,是人人都可以修仙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灵根之说,灵根都是那帮写小说的,为了自己创造的小说世界,杜撰出来的。
但在古老的那些书籍中,那些什么《神仙传》之类的列传中的记载,人体只要补齐了这五行,那么人人就可以筑基,成就金丹之身,而金丹之身,才是修行的开始。
并且,人体根本没有什么先天后天之分,有的都是,金丹之下是凡人武将之身,金丹之上,修道之人的修行之体。
那所谓的先天,只是说的是人在娘胎里的那一份先天之炁,人出生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衰老,那一份先天之炁就消耗殆尽,人命也就到了尽头。
所以,那些圣人们为什么拼了命的修行,修道,并创造各种打坐、呼吸之类的道法,就是为了修补先天之炁和缺失的五行之气。
所以,所谓的练气,练的不是气体而是炁,此炁非彼气,乃人体的五行之炁,人将自然中的五行之气,炼化成为体内的炁。
从而补齐自身的先天之炁,然后淬炼人身的五行之体,筑基成最基础的人道中有‘才人之格’的五行之体。
这种拥有‘才人之格’的五行之体,它会使人体内五脏六腑达到五行平衡,使人无病无灾,从而延长人体寿命,而这才是那些圣人们追求的真正修行之道,而这样的做法才是修行的第一步。
至于这,五行圣体,我记得在一本很古老的书,是跟《黄帝内经》齐名的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说:‘鸿蒙之初,天地始于五行,内育盘古,盘古胎中悟道,化五行为八行,便为后世的八卦,之后利用八行之道,化成开天大斧,使得八行各归其位,自身血肉化为四行,融入八行内,成就十二行之道,便是金、木、水、火、土、风、雷电、光明、黑暗、时空、生、死。
他身化天地万物,可谓是一鲸落万物生。’
人们以为盘古就此死去,其实,在谢芸香看来,盘古并没有死去,他是肉身消失了,但灵魂呢?
灵魂并没有消失,而是超脱这一方世界,脱离了这一方世界天道的束缚,去往了这方天地的天外天,也就是,朏朏他们口中的星域。
所以说,他们嫌弃我在苍蓝星上的身体是菜鸡,是一点都没错,苍蓝星已经被污染的不行了,人体天天伴随着垃圾品成长。
记得闺蜜给我说过一个笑话:‘我们人啊,是伴随着二十八天的鸡,三十八天的鸭,三个月的肥猪进万家,早上喝一杯勾兑豆浆,吃一笼淋巴肉包子,中午点一份防腐剂速冻外卖,下午喝一杯没奶的奶茶;
有事没事,吃一堆只有添加剂为灵魂,却没有真实原料的零食长大,然后再是,夜夜熬夜,一夜到凌晨长此以往,身体就出了问题。
就这还妄想着修仙?能活着就不错了,还修仙,我呀,只期盼着能长寿,能益寿延年,无病无灾,寿终正寝,我就阿弥陀佛了,修仙啊,下辈子再看,如果还是这样,我宁愿不再来。’
所以,他们计算那么长时间,就是在看我的身体有没有那一丝丝可能性,结果是,他们失败了,无奈之下,只得从新构造身体,这才是我被回炉重造的真真原因?
呵呵,苍蓝星人,ε=(ο`*)))唉~!
想明白一切问题的谢芸香,放下心中的怨恨,整个人,突然之间达到了通透,她也明白他们为什么给她造五行圣体,皆因为五行是创世最基础的法门,也是人体长生的最根本的法门。
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单一体质,才是修行最大的阻碍,要知道五行也分阴阳,天干地支中就是五行之体的阴阳之分。
人体的体质就是根据天干地支的阴阳之分时出生的,单一的体质是无法达到五行变化以及运动中的平衡,这才是人命长生的最大敌人。
如此之想的谢芸香,得到了天地的共鸣,庞大的天地灵气朝着她席卷而来,她立刻又运转着从师傅哪里传承来《天元内丹功》,吸收着月华,调动着天地灵气进入体内将其炼化,并化为体内的先天之炁。
利用这先天之炁,不停地洗刷他们给她创造的经脉,并再度拓展着经脉,并循着经脉路线,将先天之炁再次化进檀中穴中后,又运行起《坤道经》,利用《坤道经》中的开辟中丹田之法,在檀中穴中,开辟了中丹田。
女子修行之法与男子不同,女子之精在两处,一处为胸,一处在腹,只有将胸中生化之气化行于檀中穴,并先开辟中丹田,再将先天之炁与生化之气合在一处化生成生命之气,运行于下,到子宫穴中,衍生成生命造化,才能开辟下丹田。
只有开辟了下丹田,才能在下丹田处开辟体内空间,谢芸香利用自身的五行圣体,再加上从科学杂志上看到的对时空的解释,从而领悟出了最基础的时空法则,并在下丹田内开辟出一个小型的、简易的,五行空间,刚好可以容纳海螺。
谢芸香等体内小空间稳固之后,她便撤回了道法,让其在体内运转,护着五脏六腑,体内经脉,只让体表感受着冬夜里咧咧寒气,使体表发热到一定程度后。
她便收回了功法,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小心翼翼的爬下假山,挪着小短腿,循着记忆回了那个出来的屋子。
至于怎么回去的,照样,艰难的爬回去的呗。
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莲儿,轻慢慢的关了窗户,插上窗闩后,又小心翼翼的挪着小短腿,爬到莲儿脚底下,反身再从罗汉塌上爬下去,仍旧原路回到床上,从芝琴脚底下爬到床里侧,看着芝琴把整个床都霸占了,谢芸香无语的翻着白眼。
果然,丫鬟太娇生的话,比小姐还小姐,想想《红楼梦》里的那群丫鬟,可不都是小姐的身子,小姐的性子,但都是丫鬟的命,怪不得,晴雯不服气。
不过,在谢芸香的眼里,丫鬟就是劳务合同中的打工人,而她就是她们的老板,作为一个员工,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这就别怪她了。
谢芸香把衣服弄皱,头发弄散乱,身子往那边一歪,眼睛一闭,调整呼吸,让自身气息变的不那么匀称后,让体温又迅速上升,直冲脑门,她立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