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结束忙碌招生的一天。
晚上8点，苏如眠回到家，直接倒在懒人沙发上，两条长腿盘着。
“注意姿势，小心盘成O型腿。”
外婆李香兰在一旁提醒，看着苏如眠的眼神充满宠溺。
但是今天外孙女情况有点不对，盯着手机傻笑了好长时间。
李香兰走到苏如眠身边的硬木沙发坐下，好奇问她：“什么事让我家小公主这么开心？”
苏如眠举起手机给外婆看，笑着说：“您看，我们班同学今天逛街，每个人都大大改变了形象。”
照片都是成对的，前一张是以前旧照，后一张是今日新颜。
七八个同学都配合着在群里上传，一个个形象改变相当大，从青涩呆萌的高中生，变成了风格各异，与每个人性格相符合的全新造型。
男生或小帅，或小奶，或运动，或清新，女生更百变，长得土气的变成熟，长得幼齿的变清纯，平均颜值提升1到1.5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群里都炸翻了。
好几个早上起不来的懒鬼后悔地要命，早知道何俊伟出大招，他们也去了呀。
李香兰拿起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眯眼看了几张：“哟，变化还挺大。你看这个女生，以前像个南方小土豆，现在像那个谁，女明星来着？”
“像张柏芝。她就是甜甜，以前很普通的长辫子，现在梳成两条麻花辫，取下眼镜，再化化妆，满脸的胶原蛋白，像年轻时的张柏芝。”
李香兰给每一张照片都点赞。
往前滑滑滑，看到一张帅气的男生照片：“他也是同学？长得像明星一样，他怎么没有对比照？”
苏如眠嘻嘻笑：“因为他一直都这么帅呀，您肯定猜不到，刚刚这些同学的新形象设计，都是他做的。”
她手指滑动，不小心缩小了微信，回到桌面。
“等会儿！看看桌面壁纸。”
李香兰看到，桌面背景是那张图书馆的阳光斜影照，苏如眠笑得那么纯真，干净，美得如同一块纯净璞玉。
“这张照片真好看，传给我，我也要拿它当壁纸。”
“好，我传给您。”
“谁给你照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也是那个男生，学校第一天开放日，舅舅让他拍一组宣传照，我带他去图书馆，他觉得这个角度取景很好看，于是让我坐在那里照了一张。”
苏如眠坦然说出来。
李香兰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觉察到外孙女有点不对劲，她说这些话时，眼睛里仿佛有光，音调也是轻快的，微微上翘的，与她愉悦的心情一样。
但李香兰知道，小姑娘面子薄，她要是直接开口问，很可能得到一句“哎呀佳佳我不理你了”的羞涩回应。
李香兰不动声色问着其他问题，这个男生学过艺术吗，审美好高呀，他高考多少分，这次复读是不是和你继续一个班。
苏如眠完全没有怀疑，外婆是最亲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
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甚至包括何俊伟目前在干社区下岗再就业培训。
推拿按摩？
李香兰立刻有了主意。
她按着头，话突然变少，果然被苏如眠发现：“您又头痛啦？”
“没事，我让小张帮我按按。”
李香兰起身，去找保姆阿姨，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苏如眠身上。
苏如眠拿出手机，给何俊伟发去消息：“你认不认识缓解偏头痛的大师傅？”
“认识，正是区区在下！有何贵干？”
“我外婆经常偏头痛，医生看过好多次，都治不好，你能不能帮她缓解一下？”
“只能你带她来找我了，抱歉我太忙，这两天实在抽不开。”
苏如眠面露喜色，与何俊伟确定时间和地点。
李香兰全程观察小姑娘的表情，嘴角保持着神秘的笑容。
择日不如撞日，李香兰也想尽快见见这个小伙子，于是约在明天早上10点见面。
第二天周五，等张斌出门，祖孙俩也准备出发了。
苏如眠看着外婆，竟然穿上一身旗袍，吃惊问：“您这身打扮，是不是有点太正式了？”
李香兰笑着说：“我难得出门走一走，趁还没有老到不能动，再爱一下美不行吗？来，帮我选个口红色号，不要太鲜艳，尽量显得有活力一点。”
祖孙俩8点半出门，错过早高峰，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
两人在融创锦上云秀小区门口下车，苏如眠搀扶着外婆下来。
看到这个老牌高档小区，李香兰还挺满意：“这个小区当年开盘还挺热闹，我记得是10分钟抢光300多套。”
十几年前能抢到这个楼盘的房子，说明何家经济条件不是太差，养出来的男孩子不会太斤斤计较，小气巴巴。
两人走到门卫处，保安吃惊看着她们，惊讶于苏如眠的美丽。
李香兰同样气质惊人，满头银发，一身合体裁剪的旗袍，挂着手提袋，高贵典雅，风韵犹存。
美女在绝大多数地方都会受到优待。
保安问清楚是来找何俊伟的，主动打开人行通道的闸门，提醒进门后往哪边走。
“绿化挺好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十几年的老小区。”
“嗯，园林景观明显用心设计过。”
“老小区的物业素质这么高，还挺少见，像你爸爸公司的物业就一言难尽。”
“二栋往这边走。”
“别急呀，先逛逛，随便找街坊聊聊。”
李香兰进了小区，反而不急着了，带着苏如眠闲逛。
有用的情报，多半还得从根据地的老乡们嘴里问出来。
何俊伟在家收拾，顺便与苏如眠聊天。
电话响起，王小帅打电话干嘛？
“怎么啦小帅？”
“武大家教团马上就到了，你来见个面？”
“现在？”
“嗯，他们都到楼下了。”
“我还有客人要来，她们也马上到了。”
“谁呀？”
“我们班的苏如眠，你应该知道吧？”
“我靠！老是考年级前十的那个高三校花？她是我女神啊！”
王小帅在那边贼激动。
何俊伟突然想起来，苏如眠是带她外婆过来求助偏头痛的，这招王老头擅长呀，不如直接一步到位请王老头帮忙。
何俊伟问：“你家就你爷爷和保姆在家吧？我能不能带苏如眠到你家来坐坐？”
王小帅乐疯了。
他肯定一万个愿意。
苏如眠看看手机，收到何俊伟的消息：“我在三栋二单元24楼我师父家里，你和外婆直接过来就行了。”
她皱皱眉，打字回复：“都不认识，去别人家不方便吧？”
何俊伟语音回复：“没事就几个人，我师父都73岁了，他孙子是我们学校低一届的师弟，再就是几个武大的家教，都是高考690分左右的超级牛人，我们在商量补课的事，你不想来的话就在下面等个十分钟，我跟他们谈好了马上回来。”
这段话蕴含的信息量太大，苏如眠也想见见这几个高分家教，于是说：“我现在就来。”
她看着前面不远处，与街坊邻居聊天的李香兰，笑盈盈走过去。
何俊伟和武大家教团的四大天王几乎前后脚跟到的王家，王小帅不关门，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王老头奇怪：“小帅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王小帅有点遗憾，拿眼神询问何俊伟，女神呢？怎么还不来？
何俊伟摸摸鼻子，对王老头说：“师父，我本来今天早上约了人，她们这时候也到了小区，我能不能让她们来您这里坐坐？”
王老头奇怪：“你什么朋友？”
“一个女同学，还有她的外婆，她外婆偏头痛很多年了，看了很多医生，说怎么治都治不好，想让我帮忙看看。”
“你女同学的外婆？找你帮忙？”
王老头看出何俊伟的紧张，察言观色下，突然笑了：“什么女同学，是女朋友吧？”
“不是女朋友，她高考670多分，也是清北级别的选手，年级前十，王小帅也认识。”
“对对对，苏姐姐是全校闻名的才女，特别厉害。你说她今年只考了670多？”
“嗯，她没发挥好，准备复读。”
“好呀！我们今天这一屋子的高分学霸！除了小伟哥。”
“……”
何俊伟握住拳头，对准王小帅，砂锅大的拳头没见过吧？
“让她来吧。她外婆偏头痛是吧，我帮忙看看，你们去书房好好听，今天先把三周的复习计划做出来。”
王老头听说是高分学霸，当场就同意了，门铃响起，他亲自走过去开门，还回头说：“小帅你给老师他们拿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