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牧稍稍躲在婆婆身后,方才安心了些。
侧耳轻说,不敢让别人听到。
“婆婆,这不是不一样的人生,这根本就不是人吧!”
自己这个外孙子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天下里只有妖魔鬼怪怕祭司的,头一回听说祭司怕这些个脏东西。
多几个眼角膜,捐出去反而能为国家做贡献。
“这位眼先生,脸上怎么这么多眼睛?”
黑衣人随即缠上头巾,免得大家害怕。
“不止脸上,全身所有的地方。包括那里,你要不要看啊?”
这么写实的场景,自然需要在大人陪同下观看。只是少儿勿宜,还是算了。
麻牧面色肃穆,略显爱尚,口中叹气。
“兄台,实不相瞒。就在刚才我们已经铜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你只晚来一分钟,下次再惠,谢谢。”
“老兄,你明明是在洗苦瓜,我都看到了!”黑衣人说
“顺便洗手不行吗?绿色节能环保,你到底懂不懂啊?”麻牧说。
“老兄你不是害怕了吧?”黑衣人说。
麻牧挺起腰板,欲往前走两步,退一步海阔天空,想想还是算了。
“我之智慧,岂是尔等毛虫所能知晓?”
“那你为什么要女人扶?”
“你还躲在你外婆身后?”
“你就承认是胆小吧!”黑衣人说。
这个木乃伊当着女人面竟然说自己胆小,以后让自己怎么混。
叫嚣着不要拦自己,要与之分出个高下。
果然没有人拦着。
一时之间,二人隔着两个女人打起了嘴仗。
跟这种人简直是浪费口舌,便跟与婆婆小声言语。
“婆婆,千万别去!一看就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谁从头到脚都长眼睛啊!”
“那你担心婆婆吗?”牛婆婆说。
“当然担心了。你要去了可别回来,别传染我一身眼睛。”麻牧说。
牛婆婆轻笑几声,果然是好孝顺的孙子,都知道心疼婆婆安危了。
“先生,你要找的麻家人就是他。一切包在他身上吧,恕不远送。”
麻牧还想辩解几句,什么身患绝症、没有子嗣等等,所以不能奉陪。
奈何黑衣人丢下一封信,便快步离去。
眼看黑衣人消失在街头巷尾,不知何处去了。
麻牧赶忙把信件扔在地上,可别传染自己。
这种事情,鬼才会去,自己才不去,看能把我怎么样。
却不晓得,什么巫术、降头、蛊术、请神、祭祀,都是靠东西为媒介。
接了信件又摔掉,说不得要中什么诡秘之术。
什么恶灵投胎术、尸油降头术、穿肠烂肚蛊等等。
直吓得麻牧小脸煞白,又捡了回去。
婆婆苦口婆心劝说,想要赚钱,只能靠处理这些东西来赚取佣金。
况且只有有活人走出来,而且精神状态良好,多半算不得禁地,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不是说有五千斤力量吗,打死几个多眼怪还不是绰绰有余!”牛婆婆说。
“我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公家的钱不赚白不赚嘛!”麻牧说。
自己哪有那种实力,要是有,还怕什么金刚腿铁头功。
干脆打到他们的老窝,揪出头领,狠狠抽他的脸,踢他的裆部,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边还没有说完,五叔竟然打电话过来。
吩咐他去多宝镇,随便做个试炼任务。周围他离得比较近些,算是他幸运。
多宝镇?
那不正是多眼怪所说的地方。
这种恐怖的地方怎么可能去嘛,再说还要免费去做,把俺老麻当成傻瓜不成!
不要说你不给钱,就是给钱,也坚决不去!
随即,麻牧步入紧张的训练之中。
自从祭祀之后,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
几天的时间内,七百斤的力量如臂驱使,不在话下。
举重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五百斤。
这种程度已经站到了人类巅峰,往前走一步就是星辰大海,指日可待。
为了随时能够锻炼自己,还特意请村长帮忙打造了一把趁手的兵器。
来到村长家中,远远有声音呐喊。
那激昂的语气泼洒自如,曼妙的洋诗随风起舞。
便是隔壁半身不遂的邻居,虽然吃过药准备入睡。也要跳起脚尖,隔墙起舞。
晓得村长暴躁脾气,丢下书本,二人对骂起来。
“村长,你给我打的刀呢?”
看到房屋门口摆放着一根铁棒。
两米长短,人腰粗细。
说是房梁又有些粗,说它房柱又有些矮。
“大否?”
“大!”
“硬否?”
“硬!”
“重否?”
“重!”
“按你的要求量身制作,还有什么不满意?”
“您这刀是不是太圆了点?”
“教你做人圆滑嘛!”
“可是刀把比刀身还大,让我怎么拿呢?”
村长面带轻蔑,笑其没见过世面,随手招来。
好粗的黑杠子犹如天外飞仙,撞在手中,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加了点吸附装置,五十米内,随叫随到。”
“那五十米外呢?”
村长咳嗽几声,伸手做出数钱的姿势。
“年轻人,变强的方式你领悟到了几分?”
“村长,你手抽筋了不成?你还是不懂年轻人,提这个很俗啊!奉献你懂不懂?”
这一夜,比以往还要漆黑。
翻滚着乌黑的云朵,自南向北,黑色的毛毯就这么盖了下来。
斜风起,大雨将至。
房门悄悄打开,四外无光,众人都睡下了。
有的人负重前行,有的人摸黑前行,还有的人在看别人走。
倘若说运动是相对的,那只要有人在走,我是不是相对在走,是不是同样能够到达终点。
依旧是那棵歪脖子老楝树,妙曼的身影回头眺望,淋雨的终于只有我一个了。
“啊呜!”
突如其来的大手,回揽着柔软的身体,还不时赚她两个。
“姑娘哪里去?”
“恩公,我......”
“是不是觉得相公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黑夜是一层薄纱,拦住你我的面孔,相对而行,却不能见其真容。
黑夜正是因为太薄了,便是心跳,也将磅礴有力、真切灵动。
便是太真切了,那香软的玉体也只是略有僵直,便瘫软下去,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