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五号，BOYSPLANET上岩洞粉丝见面会现场。
天寒地冻，九十八名练习生统一穿着单薄的制服，手里捧着节目组发放的羽绒服，正在场地外圈排队等候入场。
因为人数众多，节目组在场地中间搭了个黑色台阶，所有人根据节目组分好的顺序，从最高排开始依次入场。
张直澍的入场顺序被分配到了最后，也就是站在地板上的最下面一排。
现在站在他前面的是章昊，身后一位则是石马修。
其实最开始的站位并不是这样的。
昨晚的训练中心厅内，节目组的PD和工作人员就已经搭建了平台，让所有练习生提前模拟一遍站位。
因为节目目前主打的是G组与K组的对抗，所以两个组别的站位是分开的。
K组的练习生站在左边，G组的站到右边，中间隔开缝隙。
以观众的平视角度去看，最显眼的肯定是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没有悬念的，两个组的C位被分配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一开始，被分配到章昊旁边的是石马修，再往右边才是张直澍。
有些尴尬的是，等到全部人都站好之后，一名工作人员又走上来，把张直澍和石马修的位置给调换了一下。
站在人群里的张直澍自然是不知道原因，但是如果他能够从上帝视角看一下，一切就很明了了。
章昊的身高是180，张直澍的身高是184，但被两人夹在中间的石马修撑死也就170。
虽然有心想要捧石马修，但节目组的众人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还是决定把他的位置和张直澍调换一下。
没办法，视觉冲击太大了，像是平地突然凹下去，硬是让石马修站在两人中间只会起到反效果。
其实，将张直澍和G组另外几个直拍数据靠前的练习生互换位置也是一种解决办法，但张直澍无论是评级、直拍还是话题讨论度，各项数据在G组都名列前茅。
金申英决定先暂时给张直澍一个机会，试一试他的成色。
如果后续反响足够好的话，也不是不能将他归入预选名单当中。
毕竟到目前为止，除了章昊和石马修之外，G组还没有他想要的人选。
哪怕算上张直澍，G组的人选总共也只有三名，只占最终出道人数的三分之一。
不仅可以平息999的舆论压力，而且石马修实际上还是半岛人，与999相比还少了一個外国人。
越想越觉得合适，金申英的心里下了决定。
在新的黑马出现之前，G组的镜头倾斜就暂定为这三位。
………………
看了一圈，张直澍发现前来参与线下的都是女生。
不过也是，会看男团选秀的本就大部分都是女性，剩下小部分乐子人自然不可能花时间来线下。
更何况还是在一月份这种糟糕的天气下。
“没有想到今天的现场会来这么多人。”
还没有轮到他们入场，张直澍与前面的章昊聊了起来。
“来的人多才是好事啊，说明这次的节目关注度高。”
“而且我好像还在呼声中听见了你的名字。”
张直澍挠了挠脑袋，一副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尴尬表情。
“你这样的态度可不行，懂不懂什么叫饭撒？”
“唉，你先找一下有没有举着我名字的粉丝，找到之后我给你示范一遍。”
张直澍点了点头，两人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扫视。
“那里。”率先找到的张直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同时用眼神示意着方向。
虽然伸手可能会更加方便，但是拿手指人很容易挨骂。
“ok，看好了哈。”找到自己的粉丝，章昊开始了饭撒演示。
只见他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热情地粉丝的方向挥手，随后不停的变换着手里的动作，单手比心、双手比心，一套连招一气呵成。
“学会了吗？”
“学了，但是会不会不知道。”
“你试试吧，那里就有举着你名字的牌子。”章昊同样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张直澍转头看去，那名举着牌子的粉丝看上去有些婴儿肥，撑死也就是高中生年纪。
看到自己爱豆投射过来的目光，女孩手里的牌子挥舞的更加用力。
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张直澍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颇有难度，但当他亲眼目睹喜欢自己的人所表达着支持，一切好像又变得简单了。
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张直澍朝着粉丝的方向大方挥手，注意到对方的外套搭在手上，他举起自己手里的羽绒服，另一只手指了指。
这边才刚找到状态，章昊便突兀的打断了他的饭撒。
“轮到我们入场了。”
“好。”最后挥了挥手，张直澍跟在章昊身后走进了场地中间，在第一排从里向外的第二个位置站好。
这一环节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只是短暂停留，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选手们从第一排开始往室内走去。
天气寒冷，但现场的氛围十分火热，欢呼声和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张直澍学着章昊的模样四处挥手示意。
快要走到室内，他的视角转到右侧，一块巨大无比的牌子在人群中相当显眼。
纸板上用中日韩三国语言写着张直澍的名字。
在室外接近零下的低温下，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因为想要表达对你的支持而来到现场，甚至还提前做好了功课，用看上去还有些歪歪扭扭的非母语写下了想对你说的话。
张直澍很难不动容。
举起右手做了个脸颊比心，张直澍带着些许歉意匆忙地走进了室内。
由于身后还有着其他练习生，他没法做到在原地停留。
………………
收到比心的那一刻，金智妍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漏了一拍。
直到对方已经走进室内，她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地将牌子放到腿边，双手并用操作着刚才单手举着的相机。
当自己拍下的照片出现在液晶屏上，金智妍没忍住张大了嘴巴。
随后便是满满的遗憾涌上心头。
因为她没有被邀请参与室内的见面会。
下一次公演，一定要想办法搞到名额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