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芝加哥,主要是为了参加一场拍卖会。”夏绿蒂说,“你有兴趣一起吗?”
“拍卖会?”舒熠然对这个词的印象并不好。
夏绿蒂螓首轻点,“世界上的混血种并非只有秘党一派,像芝加哥,虽然离卡塞尔学院很近,但这里的混血种大多属于另一个派系,他们的首领叫做汉高,是一个传奇程度甚至能接近昂热校长的老人。”
“这是他们举办的拍卖会?”
“理论上说,主办方是他们,但拍品大多是由其他人提供的。”夏绿蒂从一旁掏出一个平板电脑,递到舒熠然手上,“这次的拍品挺不错,你有空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看看。”
“看起来都是古董啊,还有不少国内的。”舒熠然翻了翻页面。
“想把它们带回去捐给博物馆?”
“太贵了,暂时买不起,以后等我有钱了再来做这件事。”舒熠然放下平板电脑,“不过只是陪你的话没问题,毕竟伱帮了我那么大的忙。”
“只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了,我的管家很好,但毕竟不是同龄人,我的朋友很少很少。”夏绿蒂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了有些凄凉的话。
舒熠然想起了认识的那两个都是红头发的女孩,心有所感,“你们大家族出来的人都很孤独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总还是有那么点儿公平在的,虽然不多。”夏绿蒂双手交叠在膝上,神色微微认真了一点,“既然不介意陪我去拍卖会的话,今天先陪我去游乐园怎么样?我出来玩的机会不多的。”
舒熠然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带孩子的魔咒中,先是上杉家主再是高廷根家的小姐,全都地位尊荣,但看起来都对小孩子的玩乐很感兴趣。
“可以。”他最终没有拒绝,“去六旗过山车游乐园吗?”
“当然!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芝加哥!”夏绿蒂心情肉眼可见的明朗起来,不复她刚才谈正经事时那股老成靠谱的气息,更像是得知能去春游的小学生,“听说这里有全世界最大的过山车中庭之蛇!你以前去过吗?”
“没有,没什么机会。”舒熠然摇摇头,他记忆里就没有坐过任何的过山车,以前陪着苏茜去游乐场他们也更青睐于柔和一些的娱乐设施,比如碰碰车和水枪射击,因为血统觉醒前的苏茜有那么一点点恐高。
“哦,那这算是我们共同的第一次。”夏绿蒂的用词很是豪放不羁,让舒熠然有点怀疑名字中带夏的是不是都这样,“这样很好,以后我们就有更多的合作基础啦!因为你一想到过山车,就会想到第一次这样的经历是和我共同度过的,两个人坐在过山车顺着气氛尖叫,至少在那一刻其他任何的东西你都不会去思考,只有当下才是重要的。”
“你这话可不像是还没有体验过过山车的人说出来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夏绿蒂耸了耸肩,用了一句很贴地气的中文谚语,“我可以问家里去过的人他们的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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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一家以私密性著称的咖啡室里,戴着被抠了眼洞的肯德基纸袋的男人在服务员看智障一样的眼神下走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我时常会觉得你就是个二货,而我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这种二货。”早已等在里面的老人长叹一声。
“因为除了我,你更信不过你的那些孩子们。”男人毫不在意地坐下,又撕了个嘴洞,随后端过来桌上昂贵的冰咖啡牛嚼牡丹似的一口喝下去一半,“哦,好像撕大了一点。”
“出门两百米就是麦当劳,你可以换个品牌的头套。”老人说。
“那也不错,他们家的鸡块挺好吃的。”男人舔了舔嘴唇,“所以这次叫我来是什么事?”
“只是告诉你一个消息。”老人摇了摇头,“我们的人找到了些不同寻常的线索。”
“那个地方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男人打了个呵欠,“具体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和一样东西有关。”
“这还卖关子?”
“我只是在回想它完整的名字……。”老人像是背咒语一样说出了这个拗口的名字。
男人愣住了,“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显然不是玩笑,不过我们只是通过一些神秘学的手段找到了地铁里蕴含的炼金元素,却不知道怎么打开那里的大门——我们已经试过了所有的方法。”老人沉稳地说,“这个尼伯龙根似乎比记载中的封锁的还要牢固。”
“那就是主人还没醒或者死了,你们不用那么着急。”
“可我们能发现它,就说明这个尼伯龙根已经开始演变了。”老人又叹了口气,“由于它的封锁之严密,我们怀疑这个尼伯龙根大概和初代种有关。”
“现在这样的遗迹可太多了,巴西那边还找到了新的线索呐,正在解读具体地点,不知道是初代种还是次代种,据说是太子提供的消息。”男人不以为意地说。
老人顿了一下,“我知道了,你肯定更关注有关于太子的消息,我这边会等到把那里完全探索清楚了再来找你——太子活了这么久,大概会变得更加危险了,说不定已经成为了新的尊王或者皇帝。”
“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我很冷静,因为我知道他本人一定不会出现在那里,就像格陵兰冰海时一样。他放下来的饵,没人能拒绝上钩,但这个钓手却从不露面,也从不空军。”男人把玩着用于加糖的小汤匙,“不过每次行动都很危险,等到具体位置和解决方法被确定的时候,学院多半会派出S级前去处理。”
“只有血统够高的人,才能靠近龙类的精神领域。”老人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我看到了那个录像,S级的表现很惊人,只是他的血统似乎存在一些问题。”
“那可太正常了,不然他怎么是S级?总不能连我都不如。”男人理所当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