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楚子航卸妆恐怕要不少时间，而让他顶着这一身行头走进炸鸡店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所以艾莉西亚很贴心地叫了外送服务，直接送进酒店里。这个时间段没睡的大有人在，所以不少小店依然处于营业之中。
楚子航之前摘下的假发被君焰波及到了，所以当她穿着一身女装面容也化的像个女生却顶着一头男性的短发走进酒店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不少关注，过路人都觉得这大概是个假小子性格的个性女青年，殊不知旁边带着墨镜和口罩的艾莉西亚几乎要笑出声来。
艾莉西亚心想学校里长得好看的男生就那么几个，其中适合女装的就更少了，楚子航的女装照已经得手了，想找乐子最好是换一个对象……她决定了，回去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让舒熠然也试试女装！
想起舒熠然，艾莉西亚拿起手机飞快地打了一段字过去，以韩国分部剩下的那些人调查清楚真相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不如直接问问可能对那些人说的话有所了解的人。
楚子航和艾莉西亚都听不懂日语，但艾莉西亚向诺玛上传了行动时的录音，翻译出了几个类似于“本家”、“执法人”、“天照命”一类的意义不明的词汇，诺玛拒绝了两人对进一步资料的解读要求，理由是权限不够。
舒熠然暂时没有回复，艾莉西亚猜测他可能在参加舞会，毕竟这几天恺撒连办了好几场派对。
锁上总统套房的门，楚子航照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屋内，以防有人趁他们不在溜进来安装了窃听器，确认一切正常后他把棉服挂在衣架上，提着村雨走到小吧台边开始泡茶。
“我的那份不必了，我不喝茶。”艾莉西亚懒洋洋地说，任务一旦结束她就又进入了平时的咸鱼状态，她随手从冰柜里拿起一瓶百威，坐在沙发上用牙咬掉瓶盖，动作之随意彷佛常年在深夜混迹大排档的女汉子。
大部分时间艾莉西亚身上都散发着类似的慵懒的气息，让人联想起澳大利亚的考拉或是阿根廷的树懒，似乎纯粹是凭借颜值才坐上了狮心会副会长的位置，比楚子航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吉祥物。
然而楚子航依然记得某天晚上的闲聊中舒熠然对艾丽西亚的评价：“只是没人能对她造成威胁而已。”
欢快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楚子航听出了这是经典电影《音乐之声》里的《Do-Re-Mi》，小学时音乐老师曾经教过这首歌的唱法。进门时艾莉西亚也脱掉了外套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铃声的来源显然就是那个方向。
楚子航放下茶壶还没来得及挪步，艾莉西亚已经坐回了原位，开着免提的手机安安稳稳的躺在茶几上，给人一种看电影时突然跳了几秒的顿挫感。
这就是“时间零”的拥有者，旁人往往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们就已经完成了要做的事情。如果艾莉西亚以如此的高速对楚子航发起攻击，那后者大概连释放言灵的时间都没有就会失血昏迷。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问我对于日本分部有多少了解？”舒熠然的声音自手机中传来。
“你在参加舞会吗？如果是的话你先去玩，我这的问题不着急。”艾莉西亚喝了一大口啤酒，发出满足的哈气声。
“没，我写论文间隙在打游戏，非联机。”地球另一头的舒熠然看了看自己电脑频幕上的超级玛丽，觉得自己有时候还真挺幼稚的。
“那正好，我和楚子航在韩国杀了几个失控的混血种，他们身上都出现了死侍化的倾向，而且说的是日语。”
“…他们说的什么？”
“诺玛翻译了几个词汇，诸如本家、执法人什么的，还有个混血种临死前对着楚子航大吼天照，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艾莉西亚随意地说，楚子航此时也端着茶杯来到一旁坐下，他同样很好奇那些人的来历。
“集体死侍化……”舒熠然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暗骂源稚生到底在干些什么，之前报告打的那么好连个进化药都遏制不住。
偏偏他还不能打电话过去质问源稚生，因为蛇岐八家并不知道舒熠然完全了解他们的根底，还以为舒熠然的认知仅仅停留在上杉家主一个血统异常者的身上。
由日本分部代为提交的有关“生命合剂”的汇报是完全虚假的这事舒熠然是清楚的，毕竟那个时候舒熠然躺在病床上还和蛇岐八家达成了协议，所以任务的事情就由源稚生一手包办了，据说报告写得天衣无缝，但看上去日本人只有报告能写的比较好。
后续合作的猛鬼众发来的资料里明确提到了类似的流通在日本黑市上的进化药的存在，不过蛇岐八家对于这种药物应该是严厉打压并逮捕所有相关人员的，力度大的跟禁.毒似的，韩国却出现了服用进化药逃过去的混血种。
至于所谓的天照……怕不是那几个脑子被药物烧坏了的死侍认错人了吧？
源稚生和楚子航长得一点也不像，源稚生动手时自带的光晕其实是特殊材料的衬里反光的因素，仅仅只有好看和影响对方视线两个效果，对于同级别的对手根本没有意义。
“本家指的是日本分部没错，不过这些人的见识太低了，根本不知道有卡塞尔学院的存在，所以才会认为你们是本家派来的执法人，其实就是专员，伱知道日本人喜欢套用一些中二的词汇上去。”舒熠然琢磨着所谓语言的艺术，这是他拜师诺诺学习侧写后最显著的成果，简洁地说就是谎言，他习惯性按动手上的指节，慢慢地说，“天照的话可能是因为他被楚子航吓到了，以为自己做了太多恶事天照大神亲自来惩罚他了。”
“君焰这么亮的吗？”艾莉西亚有些好奇。
按理说他们的言灵都是会被写进秘密档案里的，但当时即将继任狮心会长和副会长的楚子航和艾莉西亚单独呆在办公室里看着遗留下来的文件，艾莉西亚突然就说要不要互相了解一下方便以后的配合？我的言灵是“时间零”你呢？楚子航愣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的言灵说出去了。
“总而言之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血统失控又坐井观天的疯子在几个分部之间流窜而已。”舒熠然肯定地说。
不过联想起差不多一个月前龙王寄来的关于列宁号的照片，总觉得有股风雨欲来的飘摇感，似乎有人想让更多的人关注到日本这个地方。
“对了，以你的权限查得到日本分部的具体情况吗？为什么我和楚子航什么都看不到？”
“有些分部对外比较封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你以后接到了去那里执行的任务或是去那里实习，诺玛会开放相应的权限给你。”舒熠然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显然没有仔细介绍一下日本分部的意思。
“这样，谢谢。”艾莉西亚若有所思地说，“要什么圣诞礼物吗？我们可以带点韩国特产回去。”
“不必了，我对那里的大部分东西都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们回来的早，我和苏茜准备过几天办一场跨年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