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熠然、楚子航和伊织乘风破浪般冲进东京气象局的大门的时候,东京都知事正在对民众发表演讲,三个人直接略过了这位三流政客进入了计算大厅。
他们从夜之食原出来后,稍作休整就赶向东京,刚好遇到了神的复苏,所去的每一个的地方都是危机最盛的时候,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天命,来日本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疲惫,因为情势的变化根本不给人一点一滴的喘息时间。
恺撒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东京都气象局俨然变成了卡塞尔学院的中央控制室,走廊上来往穿梭的都是装备部的牛鬼蛇神,舒熠然对他们都不太熟悉,因为这些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地下。舒熠然逮住机会和恺撒交流了几句,随后昂热就走了出来。
“正好你们到了,准备开会。”昂热大手一挥。
“等等,能让装备部帮我发个寻人启事吗?”舒熠然却突然说,连楚子航都愣住了,不知道舒熠然这个时候还要找谁,夏弥吗?
副校长提着酒瓶问:“你要找谁?”
“一个女孩,名字叫平野花,把这条消息对着全东京发布,让她来东京气象局。”舒熠然显然早有打算,“等她到了,我会去红井一趟。”
“你知道那地方的具体坐标?”昂热问。
“知道。”舒熠然点点头,昂热也就没有再多问。舒熠然之前和昂热是有联系的,但是舒熠然从来没有对昂热说过那个坐标,昂热看着大概是有了自己的打算的学生,表情平静如常。
“那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有什么我会通知你。”昂热这句话相当于宣告了舒熠然的地位,他甚至可以不用参加作战会议,舒熠然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去行事,昂热给了他极大的便利和自主权。
舒熠然看着众人走进大会议室里,装备部已经把3d投影设备搭好了,这间会议室已经变成了昂热的指挥中心,桌上放着打开的空运箱,箱子里是暗金色的“七宗罪”,六柄为了杀死龙王而打造的武器还插在沉重的金属匣子中,却发出了令人心悸的轰鸣声,只是唯独缺少了暴怒。
那柄暴怒还是舒熠然自己搞丢的。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套武器为什么要被运送到日本来,迄今为止人类并无任何能力制止地震海啸和火山爆发这样的自然灾害,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抹掉灾害的源头。但是神真的是可以杀死的吗?
虽然残缺,但那东西曾经是白王,与黑王并驾齐驱的存在。
舒熠然没有再去关注作战会议,而是和装备部的人交流起来,把一段寻人的音频放在了整个东京的大屏幕上。
犬山贺护送着面色苍白的源稚生推开了气象局的大门,舒熠然回头看去,源稚生的胸前缠着绷带,目光空洞。
“你被人捅了?”舒熠然问。
回答的人是犬山贺,老人没有藏着掖着,“源稚女动的手,看来他瞒过了你们的视线,还取得了你们的信任。”
舒熠然挑了挑眉,“至少他没捅你心脏。”
“他对你说了以前的事?”源稚生抬起头来。
“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我是自己看到的。”舒熠然打量了一下源稚生,“看来猛鬼众比你们准备的更充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做我能做的事。”源稚生淡淡地说。
“你连你弟弟都打不过。”舒熠然皱眉。
“即使是这样,有些事仍然是只有我能做到的。”
“绘梨衣还好吗?”舒熠然换了个话题。
“她很好,我不会在最后的决战里使用她的。”源稚生以为舒熠然在担心这件事。
“她是你妹妹,是否使用是你自己的事。”结果舒熠然冷冷地说,“我问的是她是否还在你的控制之下,或者落入了猛鬼众手里。”
“她留在家族的神社中。”
“好。”舒熠然点头,他忽然觉得有些哀凉,有些事情或许是注定改变不了的,就像夏弥把绘梨衣送回了蛇岐八家,而直到现在,绘梨衣也还在蛇岐八家的控制之下。
舒熠然赌不起了,他曾经在三峡里为了酒德亚纪豪赌一场,释放了康斯坦丁,但是在日本他却赌不起了,神必须要死,甚至不能真正的诞生出来,否则后续,或许祂会落在其他的君王手里!
幕后命运的剧本昭示着神的归来,舒熠然不知道那个剧本里神最后是否会死,但舒熠然打算逆命,他要让神连借尸还魂的机会都不会有,完整的白王的基因绝不能现于世间,要逆转命运的剧本改变世界的结局就不能等到最后一刻,日本就是最好的机会,为了这件事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绝对不容有失,所以他赌不起。
为了这次机会,他甚至瞒着阿娜特做了计划,几乎把一切都押上了天平。
舒熠然猜到源稚生要做什么了,这一去就是有去无回,但是舒熠然确实需要时间,他要等平野花的到来,而红井那里王将是否会给他这么长的时间?
所以舒熠然没有对源稚生说什么劝说的话语,这位大家长确实是有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要去做,一位带着哀的皇,应该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哪怕舒熠然和源稚生之间其实算是半个朋友关系,毕竟大家一起打了许多次游戏。
“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舒熠然突然问。
“怎么了?”
“确认一件事。”舒熠然坦诚地说道。
源稚生不明所以,但最终没有拒绝舒熠然的请求,他伸出了手指,舒熠然从刀鞘里拔出满是裂纹的黑色长刀,割开了源稚生的皮肤,随后直接用刀尖接过血珠,滴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在干嘛?你是有什么怪癖吗?”源稚生懵了。
“我在帮你做亲子鉴定。”舒熠然说,“你的血很正常,而且确实和上杉越的血统很接近,你是他的儿子。”
这次轮到源稚生震惊了,“你见过上杉越?”
“当然见过,不过可惜你可能没有和他相认的机会了。”舒熠然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