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隧道里，体型硕大的悲伤鸭站在尽头，本来圆咕隆咚的双眼变成斜半圆形，还散发着暗红色的光。
隧道内，剩余的小鸭子纷纷朝着它聚集而去。
它很人性化的扫了一眼，发现数量比之前少了一半，而对面两个人的手里面，还攥着好几只。
怒火在胸口燃烧，悲伤鸭把肩膀上的男人丢在地面，冷声说道：
“放开它！”
顾恩很是诧异，指着那边问：“还有一只大的？”
戚沁沁神色凝重，摇摇头：“我不知道。”
悲伤鸭在莲角市存在的时间很久，她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她从头到尾只见过一只大的。
她估计，这个消息连管理局都不知道吧。
这货藏着这么一个大招，肯定有什么猫腻。
“我说……”悲伤鸭深吸一口气：“放开它！”
数十只小鸭子从它口中吐出来，两颗暗星同时触发，撞了过去。
砰！
爆炸声接连响起，所有的小鸭子都被提前引爆，让本就废弃的隧道，更加破烂不堪。
二人迅速后撤，戚沁沁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难怪刚才那只悲伤鸭没有使用爆炸攻击，原来是在这只身上。
悲伤鸭见攻击不成，更生气了。
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把地上的男人攥在手里，朝着前方展示说：“再不把我老公放出来，我就杀了他！”
它以为对面是管理局的人，就想用威胁的方式，让对面把另一只悲伤鸭放出来。
但……
顾恩的表情很古怪，问：“悲伤鸭还喜欢这种癖好？”
“呃…”戚沁沁想了想说：“它刚才喊老公，说不定这只是母的呢，喜欢裸男也正常。”
是的，它手上捏着的就是没穿衣服的张东川，展示的时候，还是正面对敌。
“带男人来找自己老公？玩这么花？夫目前？”
顾恩对异灵的认知又多了一层突破，原来它们也有那方面的需求。
二人聊了起来，视悲伤鸭如无物。
确实，刚才都杀了一只，也不差它这一只。
悲伤鸭也看明白了这一点，手里渐渐用力，张东川被捏紧，脸色发紫不停挣扎。
“你们不怕我杀了他！”
顾恩双手一摊，根本没认出来对面是谁，随意说道：“我们又不是管理局的人。”
他又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没救到人，就陷入自责无法自拔，每天晚上默默掉小珍珠的人。
时者命也，他能消灭悲伤鸭，就已经在无形之中救了很多人。
这也是为什么顾恩不怕被管理局发现的原因，他的底子，太干净了。
“哎哎！”戚沁沁忽然戳了顾恩两下，说：“你看那个人的手背。”
“手背？怎么了？”
“是幻月之眼。”
顾恩思考片刻，想起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进入幻月灵境的门票。
戚沁沁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理清了思路。
“它今晚应该是准备晋升三阶，然后用门票进入幻月灵境，在那里升到四阶。”
二阶异灵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进入幻月灵境，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而三阶异灵进去的话，不一定能住高楼，但可以待在里面不会被赶走，等待时间流逝，照样可以晋升四阶。
“这玩意很珍贵吗？”顾恩问道。
戚沁沁点头：“对于三阶异灵来说，非常珍贵，而且，它需要的幻月之眼，应该不止一颗。”
见对面无动于衷，悲伤鸭也就明白，他们是真不在意自己手里的人质。
加上衣服也非管理局的制服，他们说的是实话。
那样的话，杀了这个人就没什么意义，还会让幻月之眼爆炸，属于是得不偿失。
它随手把人甩到旁边，让几只小鸭子过去黏住他的四肢，见人已经缺氧晕厥，就不再多管。
这时，它的鼻孔里走出一只小鸭子，嘎嘎叫了两声。
悲伤鸭也是嘎嘎回应，一大一小两只鸭子也聊了起来。
戚沁沁反应过来，小声说：“这只大鸭子不认识我。”
她和悲伤鸭见过面，次数不算多，但肯定是能认出来，像她刚进来的时候，那只悲伤鸭主动走出来见面，就很明显是认识她。
“所以呢？”顾恩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戚沁沁嘴角上扬：“我找到悲伤鸭不死的秘密了，那只小悲伤鸭，或许才是本体。”
她以前就觉得奇怪，一只二阶异灵，居然有那么强大的能力。
分身不死，本体不死。
虽然需要一年多才能恢复原来的实力，但戚沁沁觉得这是障眼法，让管理局对它的警惕性降低，不会频繁发起清扫行动。
而悲伤鸭只需要在管理局发动清扫行动的时候，弄一具二阶分身去送死，就能换取一年多的稳定发育，对它而言，非常划算。
它现在这么着急要另一只悲伤鸭，估计就是想合并分身，突破三阶。
等去了灵境，实力变强之后，再展开分身。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每一颗幻月之眼对它而言，都无比重要！
因为每多一颗幻月之眼，悲伤鸭都能多一具三阶分身，而每具分身都能加快它吸收灵力的速度，减少它突破四阶需要的时间。
戚沁沁一眼就看出来，那个裸男是管理局的人，难怪悲伤鸭敢冒着危险去抓人，原来收益这么大。
嗯……等等！
我是不是漏了什么信息？
戚沁沁眉头紧皱，二阶的悲伤鸭想从管理局手里抢人，可能性高吗？
除非……有人帮它！
“古德猫宁主人！我们得快点离开了！”戚沁沁神色焦急，开始警惕四周。
顾恩对戚沁沁的信任程度不高，若是梅露让他跑，他肯定是毫不迟疑转头就跑。
但戚沁沁的话，顾恩会犹豫，起码要知道原因。
可这个时候，对面的聊天已经结束了。
大悲伤鸭双眼放光，嘴角浮现微笑，立刻张开自己的大嘴，露出里面一圈圈的纹路。
通过小悲伤鸭它知道，对面那个男人叫古德猫宁，也就是是寅时的目标，所以这场战斗，需要喊他过来。
……
另一边，寅时收到小鸭子的消息，说任务已经完成，可以离开。
他动用自己的能力，和王奔拉开了一些距离，没有被追上。
这时，他肩膀上的小鸭子忽然开口道：
“古德猫宁的位置已经锁定，你可以过去了。”
寅时嘴角出现狰狞的笑容，刚刚被王奔揍了一顿没处撒气，找到他真是太好了！
“那走吧！”
小鸭子嘎了一声，附近又出来几只小鸭子，汇聚成一个小漩涡，寅时直接跳了进去，反正以悲伤鸭的实力，绝对伤不了他。
穿过漩涡，寅时也感觉到自己是从悲伤鸭嘴里跳出来，没想到它还有这种能力，藏得很深呐。
但此刻他没有心情管这些，看向前方微微一笑，招手道：
“呦！我们又见面了，古德猫宁！”
看着他，顾恩想起什么，笑着说：
“你认错人了，古德猫宁是我哥哥，我叫古德依芙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