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暂时安全，从医院带出的三百名骷髅士兵也阵亡不少。
为了保障医院的安全，陈楠将大部分骷髅士兵留在那里，自己只带少量。
况且击杀黑鳞蛇妖，能够获得技能点。
不断提升技能等级、加强属性点他就能不断变强，这些蛇妖对他构不成威胁。
“你不走么？”
向前走了两步，陈楠扭头看向闫雪。
闫雪眼神无光，眼神中满是绝望和苦涩……
陈楠透过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当时的他也是这般无助。
“走。”闫雪声音有些哽咽，语调如刀：“可以等我一下么？”
陈楠点点头，疑惑地看着。
闫雪十分费力的抬起床板，用头顶在板面做支撑，一只手伸向床下。
“嗯？床板下还有隔层？安全么？”陈楠觉得稀奇，这种空心床的结构已经很少见了。
“床还好，人躺在上面塌了倒也无事，只怕路面下是空的，人心底是空的……”闫雪声音苍凉。
“节哀！”
陈楠知道闫雪在说气话，只是听了这话感觉有点奇怪。
目光直直盯着床板……
空的？
总感觉似曾相……
究竟哪里不对？
陈楠面色古怪起来，思绪如闪电，整理着事件未爆发前到现在的一切线索。
‘古神教会收集材料，目前有三个推论，一是用来布置法阵，二是用来制造异形体，三是前两者兼具。’
‘黑鳞角蛇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出现，可能是在上一次暗域之后，父亲口中的毒蛇大概率就是黑鳞角蛇，最先出现的地区很可能是市郊，第一次遇到黑鳞角蛇是在中心医院，闫雪的家也在市郊，不过更加具体……这里是西郊。’
‘后来在交易时，棉纺厂遇到了黑鳞蛇妖，那时候的它们还都处于刚刚进化的阶段，数量没有太多增长，从沈宴口中得知，当时很可能正处在实验阶段。’
‘之后碰到古神教会教徒，地点是在厂街棉纺厂……’
等等……
陈楠忽地想到什么，眼神闪烁：“厂街、雾气。”
如果说哪里最先升起雾气，就是一定就是厂街。
但沈宴怎么可能放过事发地厂街呢？
必然是严密排查。
沈宴给到他的资料中详细记录了调查结果，棉纺厂，甚至整片厂街都没有任何发现。
‘莫非是调查人员敷衍了事？’
陈楠心中生出怀疑，不过很快便打消念头，沈宴当时对这件事的态度足以表明，他极大概率是亲自把关的，若真是这样的话，厂街确实没有线索，至少表面如此。
陈楠若有所思，走到损坏的窗户旁用手轻轻蹭了一下。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湿气。
“你在做什么？”闫雪走到陈楠身旁。
陈楠回头看了眼闫雪，没有回答，而是走向横在卧室角落的老旧木床。
他轻轻拍下单薄的床板，若有所思：“你刚才说什么？”
“你在做什么？”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闫雪思考片刻：“床还好，人躺在上面塌了倒也无事，只怕路面下是空的，人心底是空的。”
陈楠眸光闪烁，轻喃道：“路是空的……”
沈宴搜查了整片厂街，细致到每一个角落，结果一却无所获……
再联想到资料中描述的、以及这期间的见闻，大量黑鳞角蛇通过地下下水管道涌上陆面……
若是法阵及黑鳞角蛇的源头都在地下，一切都能解释通畅。
结合调查结果，地下的入口很可能并不在工厂内，甚至可能不再厂街。
‘难怪当初追出工厂没多久，古神教会教徒便突然消失，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还有、机器上那层浓浓的水汽，明明才起雾，上面却已经凝结出一层水汽。’
陈楠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沈宴号码：“我是陈楠，我想、我知道雾阵和黑鳞角蛇的源头在哪里了？但在那之前我想先跟你确认一下，上一次暗域究竟有没有遗漏掉的魔兽没有肃清。”
陈楠在车上时，反复查阅古神教会的相关资料，确实有记录人类和怪物结合实验的部分信息，最终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可为什么单单这次能够成功？
洛城又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首选目标？
人口众多？职业者战力普遍较低？
若仅是如此，他们还有其他更优的选择……没必要选择洛城。
可如果联想到洛城近期暗域降临，之后古神教会便在洛城现身，整件事情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联系，绝不是简单的巧合或意外能够解释。
魔兽出逃，新闻播报、信息站点铺天盖地的文章一直在安抚民众，宣称魔兽已经被协会处理。
但此刻，陈楠有理由怀疑其真实性，古神教会不光是利用副本怪物在做实验，而是将手伸向了魔兽。
手机陷入一片沉寂，短暂的沉默后，沈宴声音平静响起：“有，前任协会会长死后，副会长在报告中隐瞒了魔兽逃脱的事情，这些天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你给我的资料为什么没有录入？还有、逃脱的魔兽是蛇类么？”
沈宴回道：“不，根据副会长口中所述，应该是D阶魔兽，形态和乌龟十分接近。”
“应该？他不知道么？”
“他、怯战、先逃！”
陈楠能够听出沈宴话中的怒意，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确定是龟类？”
“七成概率吧，现在能确定的是、这只魔兽确实背着一张巨大龟壳。”
“怎么是龟类？！”
陈楠讶然，他实在想不明白，难不成自己推测有误？
沈宴道：“说说你的发现，你认为哪个地方最可疑？魔兽最有可能藏身在何处？”
陈楠平静道：“厂街地下，更具体的话疑似在棉纺厂地下，但入口可能不在附近，至少要将范围扩大到三百米，灰雾的影响也重，寻找起来有一定难度。”
“我现在就在厂街，你距离不算远，可以过来。”
没有质疑，沈宴说完，电话随之挂断。
“你藏在车里应该会比跟着我要更安全。”
陈楠将闫雪安顿在车中，留下几名骷髅士兵做临时守卫。
街上游荡着的黑鳞蛇妖数量越来越多，开车非明智之举，不但会吸引大量黑鳞蛇妖，也不利于陈楠出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