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利与伊尔德小心靠近，踢走地上的重重利器刀具。
等将所有刀具远远踢开，才松了一口气。
“面朝墙壁，把手举起来放在墙上。”
有老于勒曾经的讲述，莱利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
两人用力将不情愿地极端派支持者们推搡到墙壁位置。
“我们是王国的民众，你们应该放我们离开，而不是帮华人做事！”
一名年纪不大的支持者，脸上有着雀斑，怒视莱利与伊尔德。
伊尔德被他的愤怒看得无措，手臂抬起又放下，嘴唇张开想要解释什么。
莱利干脆得走过去，按住他的后脑一用力，将他的额头贴住墙。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肩膀抖了一下，却没什么动作。
“我们帮华人做事，你们帮贵族老爷做事，没有不同。”莱利看了一眼伊尔德。
那名年纪不大的支持者紧贴墙壁，声音闷闷而愤怒。
“我们是在拯救王国，不是给贵族做事！”
“你们的做法只会让王国更乱。”
“我们……”
支持者还想解释，莱利却已经没了再听下去的耐心。
“不准说话！”
卡尔尼等三名警员扭着一个戴着毡帽的支持者走出房居。
背后扭着戴毡帽支持者的两名警员十分用力，他被压得弯下腰身。
十几名极端派支持者面朝墙壁，双手高高举起，排成一列。
十几柄便于隐藏的利器杂乱地堆在一起。
这些只是比较锋利的普通武器，不蕴含序列力量，拥有专属序列武器的警员没有占据它们的心思。
“你们去搜查一下房间，里面还有纸张资料。”
三名警员走向居所，卡尔尼留下来与莱利、伊尔德两人一起看守这些极端派的支持者。
“卡尔尼先生，这些武器怎么处理？”莱利指着那一堆锋利的短武器。
卡尔尼毫不在意：“封存，或者融成铁水，我也不知道。”
“我能不能挑选一件？”莱利为难地展示手里的‘秃鹫’，“这太不易携带。”
“可以。”
莱利就近捡起一柄锋锐的铁棱刺，用包裹‘秃鹫’的长布条擦拭灰尘。
伊尔德想了想，向卡尔尼请示后，拿起一柄匕首。
等待着房屋内的警员搜索，三人走动着巡视。
与伊尔德点头示意，莱利从中间位置走向尾部。
“你们这次做得非常好，华人不会杀我们，最多拘禁我们一段时间。
我们出来后，仍然可以继续进行我们的活动
以后继续这么做，不要反抗，保留我们自己的生命……”
被卡尔尼从房屋中押出，戴着毡帽的那个支持者，扭头向一旁的同伴小声说话。
莱利听到声音，快步走过去，大声呵斥：
“不许说话，禁止交谈！”
戴毡帽的支持者停下，双手高举，掌心贴墙，竭力向后转头。
看清了迅速靠近的莱利，小声惊呼：
“莱利？”
莱利一愣，仔细观察毡帽下的那张脸。
毡帽下隐隐露出金黄色短发，毡帽阴影下的栗色眼仁里有藏不住的惊讶。
“柯里？”
莱利看着熟悉的脸庞，不确定的喊出名字。
“是我，我们一起从西利科逃出来的，在普鲁士占领那里之前。”
西利科是普鲁士撕毁调停协约，发动战争的第一块土地。
莱利的原身父母，以陆军二等军官的身份死在那里。
柯里·伯顿与他一起从那里逃出来，也是他原来的邻居。
逃出西利科后，莱利前往新港，柯里·伯顿则去王国首都找担任政府雇员的舅舅。
“莱利，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柯里·伯顿惊喜的小声说。
“我也没想到。”
莱利扯了扯嘴角。
我并不知道原身的生活细节，所谓教会学校的优秀学生也是给我会华语作解释……回到警所一解释，很容易露馅……
“莱利，有问题吗？”
卡尔尼注意到莱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高喊一声，然后走过来。
“没有。”莱利摆手，“我在训斥他们。”
卡尔尼点点头，停下脚步。
“莱利，放我离开，我是为了拯救王国，我们不是敌人！”
柯里·伯顿低头，小声地焦急呼喊。
“我们一起从西利科逃出来，你帮过我，我也帮过你，再帮我一次。”
莱利皱眉深思，沉默不语。
“我有很重要的事，让我离开。”柯里·伯顿愈发急切。
莱利依旧沉默。
柯里·伯顿微微侧转头，窥看远处的卡尔尼与伊尔德·穆迪，两人背对这里，暂时无法发现。
柯里·伯顿一咬牙，返身猛地推倒莱利，向街口奔逃。
“他逃跑了，快追上他！”莱利当即大声呼喊。
卡尔尼听到声音，催动魔药力量。
“你们两人在这里看守，我去追，如果有人逃跑，直接开枪！”
卡尔尼展开速度追上之前，柯里·伯顿跑出街口，消失不见。
“莱利，你怎么样？”
伊尔德不敢离开位置，给极端派支持者逃跑的机会，掏出匕首，高声问。
“我没事。”
莱利站起身，扯开‘秃鹫’外的灰色长布，露出线条流畅的蒸汽步枪。
利索地拉栓，填上一枚铅铁弹丸。
后退一步，保持端枪的姿势，注视一众极端派支持者的后背。
柯里·伯顿的逃跑与卡尔尼的追逐令气氛紧张起来。
那名年纪不大，脸上长着雀斑的少年，就在柯里·伯顿的旁边。
柯里·伯顿与莱利的交谈全部听在耳中。
莱利端枪走到他背后时，突然开口说：
“我们会记住你的帮助。”
莱利低垂着眼睑，咬牙低声：
“闭上你们的嘴，我不想从你们嘴里听到任何有关我的话。”
“你放心，我们不会向外泄露你与柯里组长的事。”
柯里……组长……莱利面无表情，端枪巡视。
街道内的紧张气氛一直持续到卡尔尼的身形重新出现在街口。
卡尔尼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他跑了，没追到。”
莱利内心松了口气，紧握‘秃鹫’的肌肉松了松。
“他很有可能叫人过来，停止搜查，先带这些人回警所。”
伊尔德进入房居交出搜查资料的三人，将十几名极端派支持者带回警所。
警所门口，恰好碰到带队回来的楚三飞与荆蕙。
每位警员的衣服都有了破损，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莱利的眼神与人群中的老于勒一错而过，确认了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