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清若那宽敞而华丽的殿内,侍女秋菊正低眉顺眼地禀告着一个消息:“太子妃娘娘,听说侧妃娘娘昨晚上去了书房之中,得到了殿下的欢心。”
钱清若正坐在铜镜前,由另一个侍女为她梳理着长发。听到这个消息,她的手猛地一颤,铜镜中的影像也微微晃动起来。她急声问道:“什么?”
秋菊见状,心中暗暗揣测着太子妃的心思。她继续禀告道:“是的,娘娘。昨晚侧妃娘娘在书房中陪伴殿下,直至深夜。”
钱清若的眉头紧锁起来,她抚摸了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焦虑:“可是本宫现在又被殿下禁足了,出不去这寝宫。她到底是我的妹妹,罢了罢了。殿下也总归需要人侍奉。”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心中的嫉妒与不安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秋菊看着太子妃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附耳道:“听说侧妃是在给殿下想办法重新得到那苻梦瑄。”
“什么?”钱清若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猛地站起身,怒视着秋菊,“她这是不顾我这个姐姐的死活去讨好殿下啊!为了获得殿下欢心不惜给他想这种办法。从前真的是小瞧了她。”
秋菊见状,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太子妃的怒火。她附和道:“是啊,太子妃娘娘。在这宫中,亲姐妹又算得了什么呢?”
钱清若听着秋菊的话,心中的怒火更加难以平息。她恨恨地放出了恨意的光芒,那目光仿佛要将一切阻碍她的人都燃烧殆尽:“只能希望我这一胎是个小皇子了。我给殿下诞下长子,殿下不可能视我不见。”
她的手指紧紧地掐住手心,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都掐碎。她深知在这宫中,地位与宠爱都是瞬息万变的。她必须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争取到更多的保障和地位。
钱清桐这几日心中一直惦记着答应赵元崇的事情,她深知这份承诺的重要性,也明白这是自己获得殿下宠爱的关键一步。于是,她立刻着手准备,凭借着对吴越之地的了解,精心绘制了一副详细的吴越地图。
终于,等到了赵元崇下朝的时刻。钱清桐怀着激动的心情,手捧着地图,步入了书房之中。她看到赵元崇正坐在案前,神情专注地翻阅着奏折。她轻轻地走上前,将地图呈上了案前。
赵元崇看到这幅地图,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钱清桐,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这份地图绘制得如此详细,真是难得。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钱清桐闻言,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她恭敬地回道:“臣妾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能为殿下分忧解难,是臣妾的荣幸。”
赵元崇看着钱清桐那谦逊的神态,心中更加满意。他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个位置,问道:“这个地方是何处?地形如何?可有什么要紧的关隘?”
钱清桐立刻走上前,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详细地解答着赵元崇的疑问。她不仅介绍了地形地势,还分析了当地的兵力部署和可能存在的战略风险。她的回答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让赵元崇不禁暗暗点头。
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而专注。赵元崇不断地提问,而钱清桐则一一作答。她的神态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的外貌虽然平平,但此刻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在燕王府那深沉而宁静的夜里,苻梦瑄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总是梦到赵元昭和赵元德兵败如山倒,那残酷的战场和绝望的气息让她难以承受。她坐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握住胸前的衣襟,仿佛要借此来平息内心的恐惧。
夜风透过窗棂,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她不知道赵元昭他们在前线怎么样了,是否还顺利,是否也和她一样在思念着彼此。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苻梦瑄强打起精神,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裳,前去了庄侧妃的房间看望赵惟正。
庄侧妃正在房中为赵惟正整理衣物,看到苻梦瑄的到来,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关切的神色:“王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苻梦瑄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不知道为何,这段时日总是睡不好,总是做噩梦。不知道燕王殿下他们在前线怎么样了?可还顺利吗?”
庄侧妃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声。她走到苻梦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又岂是我们能左右的呢?不过王妃娘娘放宽心便是了,陛下和燕王一向骁勇善战,当日亲征北汉之时便一鼓作气平定了北汉,想来如今情况也不会太糟糕。”
苻梦瑄听着庄侧妃的话,心中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慰。但她知道,战场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绝对的,胜利和失败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她看着庄侧妃那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然而,苻梦瑄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因此消散。她想起了赵元崇的狡猾和阴狠,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觉得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她对赵元崇太熟悉不过了,如今他按兵不动,怕是还有更大的风浪等着他们。
庄侧妃看着苻梦瑄那紧锁的眉头,知道她心中还是难以放下担忧。她轻轻地握住苻梦瑄的手,温柔地说道:“王妃娘娘,您别太担心了。听说北赵并没有再派遣一兵一卒前来,现在应是陛下和燕王的大好战机。您一定要相信他们,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苻梦瑄听着庄侧妃的话,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