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墨家的避难所,的确名不虚传。真是一个奇妙的天地。”呼吸着略带湿气的新鲜空气,看见这里美丽的景色,盖聂也不由感叹起来。
“避难所?”听到这话,天明脚下一顿,歪头向盖聂看去。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会只是一个避难所呢?
“这里可是我们墨家的圣地,墨规池。”月儿挂在慕寒天身上,脑袋微抬,小脸上难掩骄傲之色。
“墨规池?”天明不解道。
“规就是尺度,墨如同心灵,没有尺度,心就会扭曲,做人做事都会失去方向,这就是墨规池的来历。”旁边,端木蓉淡淡的说道。
“真是奇怪的名字。”天明的心中有些迷茫,对于端木蓉的话,他还不能完全理解。
“这是墨家祖师爷起的名字。”班大师的眼睛瞪了过来:“你有什么意见吗?”
“那墨家祖师爷一定喝了好多墨水,才能起出这么,这么……这么听不懂的名字。”
“那是你笨。”班大师嗤之以鼻。
“哗啦啦……”
这时,齿轮咬合声和铁链滑动声响起,片刻之后,一只拴着铁链的小船开始从上面向平台落下。
“来接我们了。”班大师转过身,仰头等待起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看着那艘小船,天明疑惑道。
“小子,没见过。”班大师又来了精神,眯起眼睛,摸着胡子,自得道:“这个叫做云艇,是我老人家设计的,不论是谁,没有它,就算到了避难所,想要进入墨规池,也比登天还难。”
“砰……”
云艇落在平台,一个身材纤瘦,着一身灰色短打的年青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有着一头棕色短发,从额前垂下两绺橙色发丝,五官还算端正,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轻挑的笑意,再加上灵活四顾的眼神,让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轻浮,油滑。
“小跖,怎么是你啊?”看见这个青年,班大师显得有些吃惊。
“怎么不可以是我。”盗跖双手抱胸,嘴角轻挑的笑意不减。
“首领不是派你去做泰山的任务吗?”班老头道。
“听说你老人家和寒天要回来,我立马赶过来迎接嘛。”青年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我看你是听说蓉姑娘要回来,所以才跑得比兔子还快。”班老头打笑道。
“是吗,啊呀,蓉姑娘居然也来了。”青年眼睛猥琐的眯成两条缝,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到这时才发现端木蓉的存在:“真是稀客稀客,太意外了。”
话音未落,身影闪动间便出现在端木蓉身前,把脸一伸。
“哇……!”盗跖还未说话,三根长针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端木蓉淡淡的说道:“再往前试试看啊。”
“额……蓉姑娘,这是一个误会……误会……”话还没说完,慕寒天就打断了他:“还不退下。”
“是。”
“此人会瞬间移动的神行术,而且造诣非同一般。”盖聂看到这一幕,眼中出现一抹凝重之色,暗想。
“你上次的伤还没有痊愈,我警告过你,少使用神行术,否则旧伤必定复发。<>”端木蓉双手抱胸,淡淡道。
“是是是……下次不会了。”青年笑容满面的说着,突然脑袋一转,看向旁边的盖聂,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嗯,这两位是?”
“盖兄,谢了,你的剑。”说着,慕寒天把“渊虹”丢向盖聂。盖聂点点头,直接伸出剑鞘,只见“渊虹”直直地收回鞘中。
“咳,我来介绍一下。”班大师走上前来,伸手指着青年道:“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呢,贼骨头盗跖。”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偷王盗跖,比想像中的年轻很多。”盖聂面无表情的看着盗跖,心中默默的想着。
“就算是贼骨头,也是天下第一的贼骨头。”盗跖竖起手指,一脸得意。
“这位呢,是盖聂先生,首领请来的客人。”没有理会自恋中的盗跖,班大师伸手引向盖聂,自顾自的介绍着。
听到盖聂的名字,盗跖立即一脸夸张的道:“盖聂?那可是鼎鼎大名啊。”
“看来盗跖对盖聂很有意见啊,不过也是。”慕寒天看了看盗跖,暗道。
“不敢,不敢。”好像没有听出言外之意,盖聂一丝不苟的拱手道。
“这一位呢,叫弄玉,也是小天的……”班大师顿了一下,又把手引向站在慕寒天身边的弄玉
盗跖点了点头,给了慕寒天一个我懂的眼神,又将视线移到班大师身上。
“老头,怎么不介绍我呀!”这时,天明从班大师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他的动作,让慕寒天顿时无语。
“你是?”盗跖疑惑的看向天明。
“哦,这个嘛。<>”班大师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就是盖先生带来的一个小毛孩。”
“什么嘛。”天明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后不甘的道:“谁是小毛孩,我是要成为和大叔一样的强者!”
“大家上船。”无视了张牙舞爪的天明,慕寒天抱着月儿,和端木蓉与弄玉当先向云艇走去。
众人跟在慕寒天身后,全部上了云艇,随后盗跖一拉上面垂下的拉环,咔嚓咔嚓的机关运转声中,铁链收缩,云艇像后世的电梯一样向上升去。
“咦。”在云艇上升的过程中,天明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忽然指着一根水面上的石柱道:“那大石头上面有字!不过,我看不懂。”
“那是以前宋国的文字,因为墨家祖师爷是宋国人。”月儿拉着叶辰的手,清脆道。
“宋国人?”天明喃喃后又问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世间乐土。”月儿淡淡道。
“世间乐士?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呀。”天明暗道。
“乐土吗?”听了月儿的话,盖聂微微一叹,暗道:“天地间哪里还有乐土啊!这不过是墨家祖师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哪怕这名为乐土,其实也不过是一个避难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