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成……”
亲眼目睹贾玉成进了那口井,曹猛冷汗淋漓,在极度惊恐,向后慢慢退去。
这个地方,这个破败萧条的闹鬼院落,他再也不想看一眼了!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快逃,逃离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不知道,其实算是他想走,也没机会走了。
这做鬼宅院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将他留下来!
此时,在屋舍的窗棂后面,正有一双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监察使,贾玉成,不是老子不救你们。”曹猛一面往后退,一面想着,“你们也知道,这个地方已经超出了掌控,进去只能是送死,我会连夜回到门派,找人来救你们,等着我啊!”
曹猛打定主意,急忙转过身,开始向远方撒足狂奔,风在耳边呼啸吹过,衣衫猎猎作响。
在如此极致的速度下,他已然觉得身后有个东西正在追着他,还想要骑在他的头,说他饿了……
身边的景色不停的向后退着,曹猛足足狂奔了半个多小时,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尼玛的,还好老子机灵,没轻易涉险,要不然被人放井里了是老子了!”
曹猛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呼吸着,汗水滴滴答答落到了地面,滚烫滚烫的。
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顿时狂变,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脑子更是嗡的一声响,压根没办法思考了!
只见在他的正前方,还是那个破败的院落!
晾衣绳,绳挂着的破布,那口老井,斑驳厚重的木门……
全都在,全都是老样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跑了那么久,那么远,事实并没有离开老宅半步,应该只是在原地打转!
“太邪门了,太邪门了!”
“这座鬼宅不想让我离开!”
曹猛握了握手的尖刀,凝视着那座鬼宅,胸口剧烈起伏!
而那座老宅,似乎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怪兽一样,那残破的窗子便是它的眼睛了,也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在这个时候,晾衣绳的破布又剧烈晃动了起来,行将飘落的样子。
井口里的鬼爪,再次伸了出来,在井沿摩挲着,发出嚓嚓的摩擦声。
曹猛阴沉着脸,往身后看了一眼,在远处的黑暗里,好像有数不清的鬼影在晃动着,正在向他逼近!
生死危机顿时笼罩在曹猛心头,直入灵魂!
“尼玛,想弄老子,没门!”
曹猛突然躁动了起来,拎着刀,大踏步向院落走去,震得地面咚咚作响!
“这世能弄死我的东西,还没生出来呢!”
“蒙牛霸厉不厉害,还不是被我亲手杀死了!”
“区区小鬼,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
曹猛厉声呵斥着,身形突然飚射而出,冲着那几块挂在晾衣绳的破布,连续挥刀劈砍,刺耳的破空声,破布瞬间破碎,化成一条条的布条,洒落在了地面!
“还有那口井!”
曹猛身弥散着萧杀之气,双眸通红的直视着那口吞掉贾玉成的井眼,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过去,而扒在井沿的鬼爪,居然害怕了似的,缓缓缩回了井里。
“不敢见人的秽物,你怕老子了么?有本事出来,老子一刀灭了你!”
当曹猛走了五六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情况!
只见被他砍碎的那些布条,竟然像一条条虫子一样,在地面蠕动着,围住了他!
有的甚至爬到了他的脚面,他的肩,企图向他的耳钻去!
曹猛瞬间炸了毛,方才积攒下来的凶戾之气,顿时消散无形,伸手在身狂拍了起来,好不容才将那些布条震落下去!
“呼……”
见那些布条不再蠕动,曹猛心惊肉跳的呼出一口气。
他无法想象,刚才若是被布条钻到耳朵里,将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低喃道:“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怎地如此吓人,监察使和贾玉成……他们两人到底还活没活着?”
缓了缓心神,他才万分警惕的向井口走去,一步三回头,生怕有什么怪东西再害他。
还好,这一次很是顺利的走到了井口,他按捺着心的惊恐,咬牙将头缓缓伸到了井口方,向井底看去……
井底却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贾玉成,你小子还活着没,能喘气的话,吱一声!”
曹猛高声喊了一句,让他失望的是,井底只是闷闷的回荡着他的声音,并没有听到贾玉成的回答。
“先去看看监察使,贾玉成死了死了!”
正当曹猛想将头缩回去的时候,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一阵咕噜声突然从井底传来出来,随即有水开始快速向冒,潮湿的水气弥散了出来,水位不停的攀升,快到井口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水面微微晃动着,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曹猛惊慌的脸庞。
而让曹猛胆颤心惊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在水面微微晃动的倒影,一个满头长发的女人头,缓缓从他的身后伸了出来,咧嘴一笑,伸手将他的肩头推去……
老话说,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
若是有人陪你一起看井,那人若是生了害人之心,会轻而易举的将你推入井淹死,防人之心不可无!
曹猛在水倒影里,看到这一幕,心头一阵猛颤!
“杀!”他陡然大喝一声,来不及扭头看身旁,挥刀便砍,却砍在了空气里。
“没有?”他定睛一看,身旁哪有长发女人头?
曹猛又往井里看了一眼,却毛骨悚然的发现,他在水倒影竟然冲他眨了眨眼睛,而后用后脑勺对着他,慢慢的向水下沉去,消失不见了……
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让曹猛快要崩溃了!
“章猛,进来,进来……”
在这个时候,一道森然的声音,叫魂似的,从不远处的屋舍传了出来。
曹猛打了一个冷战,那是西门轻的声音!
“监察使……”
曹猛抹了一把脸的冷汗,缓缓退离了井口,大口吸了几口阴冷的空气,鼓足勇气,向那道斑驳而又厚重的木门走去,而那木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的自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