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吓了一大跳,脱口问道。
可话刚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了,要遭!
我现在浑身是伤,冒冒然把这家伙喊出来,真动起手了,我肯定得完犊子!
念头刚起,对面的林子树叶突然晃动起来,簌簌作响,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发现那双隐藏在树叶中的眼睛居然消失不见了。
我当即就愣怔住了,脑壳里浮现出刚才看到那双眼睛的场景,我确定不会看错。
那双眼睛眯着,布满了血丝,恍若孤狼凶戾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将我当成了猎物。
那眼睛,到底是谁的?
“啊!”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响起了女鬼的凄厉吼叫:“大人,你,你为什么害我?”
轰隆!
我浑身一震,脑子里嗡的一片空白,女鬼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也来不及多想,撒丫子就往女鬼的方向跑去,可到了盗洞口的时候,我当场就愣住了。
盗洞旁的地上,有一团明显像是火烧的痕迹,并没有女鬼的身影,反倒是空气中弥漫着散乱的阴气。
魂飞魄散!
我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疯了一样大吼:“谁?谁干的?”
声音,在林子里仿佛泥牛入海,消失不见,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我整个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摔坐在地上,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双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会将女鬼打的魂飞魄散?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感觉胸腔里塞满了石头堵得慌,女鬼明明是无辜的,前脚她还帮过我,后脚好不容易能转世投胎了,却突然被人打得魂飞魄散。
这种感觉难受的要死!
林子里,一片死静。
我瘫坐在地上,就连穿过树叶照下的阳光都感觉冰冷刺骨。
明明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偏偏最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足足坐了半个小时,我才颓废的往山下走。
到山脚后,我给韩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是牵扯到张师德盗墓贼的。
挂掉电话后,我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就朝安州县城的方向走。
渐渐地,我也平静了下来,开始整理着在龙崖山上发生的事情。
让女鬼魂飞魄散的肯定不是活雷公,他的目标是我,一个女鬼在他眼里和尘埃差不多,而且当时他心急风雷洞里的情况,肯定没这心思再灭女鬼。
可不是活雷公,那个人又是谁呢?
还有,那个人让女鬼魂飞魄散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针对我的,刚才那情况,哪怕那个人是普通人,只要一现身,也能杀掉我,犯的着杀女鬼?
可如果说那个人是针对女鬼的,就更说不过去了,女鬼死了那么多年,估计就算有仇家,也早就下地府了,要么就是和女鬼一样成为了孤魂野鬼,怎么可能这时候了才来报仇?
换句话说,那个人,终究是冲着我来的。
恍惚间,我又想起女鬼死的时候喊的那句话,明明我给她陈情符是想让她投胎转世,是在帮她的,怎么又成了害她了?
这事太古怪了,一个冲着我来的人,偏偏毫无理由的杀了女鬼,愣是把局面搅得跟烂麻线似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遇到了前来办案的韩局长,他见我脸色难看,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没隐瞒,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问:“韩叔,以你的办案经验,你觉得那个人杀女鬼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韩局长捏着下巴沉思起来,过了几秒钟,他说:“那人肯定是冲着你来的,推算的话,应该有两个可能。”
“说。”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他竖起手指:“一,他一开始估计确实是想杀你,不过当时因为忌惮什么,所以放弃了,杀女鬼不过是警告你,让你忌惮。”
“第二呢?”我问。
韩局长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第二就是,他或许想到了更能至你于死地的办法。”
轰咔!
韩局长这句话恍若惊雷一样在我脑海中炸开了。
我浑身一震,猛地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就给爷爷的电话打了过去。
该死!
爷爷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我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被韩局长一提点,刚才的疑惑,顿时解开了大半!
那个人能出现在龙崖山,很可能亲眼目睹了我和活雷公的事情,如果说有更能至我于死地的办法,那只有一个……活雷公!
他是想,借刀杀人!
活雷公是被爷爷用毁掉洞府威胁走的,活雷公刚才的表现也确实很紧张风雷洞,爷爷更是将厉害关系都告诉我了。
如果这一切都被那个人知晓了,他只要毁掉风雷洞,就足以将活雷公惹怒,然后将活雷公所有的怒火转移到我们陈家身上。
因为在活雷公心里,爷爷就在风雷洞,风雷洞一旦被毁,也肯定是爷爷干的!
一个发疯的邪修大佬,破坏力堪比核武器。
那个人只要惹怒了活雷公,完全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借活雷公的手,杀了我。
我接连拨打了三次电话,也不知道爷爷到底怎么搞得,就是不接电话。
韩局长见我脸色难看,忙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没时间解释,让他送我回四印堂。
回到四印堂后,一进屋,我就看到刘长歌三戒和尚王大锤和萌娃小僵尸都坐在客厅沙发上。
刘长歌、王大锤和三戒和尚凑在一起捧着手机满脸银荡的笑容,特别是王大锤,这孙子激动地双手一个劲搓裤裆。
萌娃小僵尸就坐在一旁,气呼呼的啃着大西红柿,时不时地眼睛贼溜溜的往刘长歌王大锤他们这边看一眼。
“刘哥,有没有办法联系我爷爷。”我进屋就喊道。
现在我没法打通爷爷的电话,只能借助别的手段了。
可刘长歌抬头白了我一眼:“滚犊子,没时间。”
“卧槽,人命关天了!”我急得抢过他们的手机,三个孙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跟三头牲口似的,瞪着我吹鼻子瞪眼的!
“有没有法子让我打通我爷爷的电话啊?”我急得大喊。
他们三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刘长歌耸了耸肩:“那是你爷爷,你都打不通,还指望我们了?”
“术法,我是说用术法。”我忙说。
刘长歌眼睛一亮,点点头:“这法子我倒会。”
我顿时激动起来,正要开口让他施展呢,突然电话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爷爷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