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震,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跑下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我鼻子一下酸了起来,脱口喊道:“玉叔叔!”
楼梯上,玉岳山如遭雷击,停了下来,不敢置信地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陈,陈风!”玉岳山不敢置信的惊呼道,“你,你回来了?”
我鼻子酸的厉害,咬牙点头道:“回来了。”
话音刚落,玉岳山就快速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然后松开,红着眼眶盯着我,嘴唇颤抖着:“五,五年了,你,瘦了……瘦了……”
这话一出来,我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眼角就滑落下来。
五年过去,玉岳山老了,以往的满头白发如今也变成了雪白,整个人苍老的仿佛七十几岁的老人似的,皱纹已经爬满了整张脸,憔悴的厉害。
“这些年,委屈你和婶婶了。”我咬牙说道。
玉岳山咧嘴笑道,拍了拍我的脸:“不委屈,不委屈,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叔叔,玉漱的事……”
话还没说完,玉岳山就抬手制止了我:“都过去了,只要你回来就好,玉漱那丫头我们都懂,当年的事,我们都没怪过你,那是玉漱丫头的命。”
玉岳山越是这么说,我越难受,仿佛无数根利针狠狠地戳在我心脏上似的。
曾经的一幕幕飞快的在我脑海中闪现,如同烙铁一样缓缓地滑遍我的全身!
恍惚间,看着玉岳山,玉漱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颦一笑如同利刀。
“张先生,老太爷不行了!”这时,一道熟悉的女人声又从二楼传下。
“玉婶婶!”我喊了一嗓子,玉岳山也反应过来:“孩子回来了,陈风这孩子终于回来了!”
咚咚咚……
楼梯上,一阵脚步声,玉婶婶快速地从二楼跑下来。
五年过去,和玉叔叔一样,她的样子也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以往的贵妇人的优雅气质,取而代之的却是仿佛菜市场大妈一样的苍老和疲惫。
一见到我,玉婶婶就哭了起来,一步步缓缓地朝我走来:“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婶婶,这些年,你们受苦了。”我迎了上去,玉婶婶直接把我搂进了怀里:“傻孩子,婶婶不苦,知道吗?我和你叔叔每天都在盼你回来,漱儿不在了,我们生怕你再有个三长两短。”
我笑着摇摇头:“不会有事的。”说完,我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咱们上去看看爷爷。”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青松说:“陈先生,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老爷子这次的梦,很麻烦。”
我摇摇头:“能解!”
张青松愕然地看着我,估计是不知道我哪来这么足的底气。
我也没多说,就往二楼走去,玉岳山他们全都跟了上来。
二楼更加的安静,隐约间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嘤咛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恐惧,就跟我们平时做噩梦一样。
我循着声音走到门外,里边的声音正是玉老爷子的声音,我扭头问:“老爷子的卧房换了?”
张青松点点头:“这个地方是阳气最浓的地方,能偷一丝生气!”
我皱了皱眉,按照张青松这说法,那玉老爷子或许就真的危险了。
仅仅是偷得一丝生气,换句话说,整个玉家如今就是一个死境,连生门都没有,仅仅只能勉强偷一点生气吊命!
想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当我看清躺在床上的玉老爷子时,我脑子里嗡的一片空白。
卧床上的玉老爷子看着已经不像是一个活人了,瘦骨嶙峋皮包骨头,脸色更是惨白发黄,乍一看,仿佛是干尸一样,一身唐装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此时他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嘴里发出惊恐痛苦的低吼声。
而我,却能清晰地感应到,他身上的生气,正在快速地流逝!
“该死,好毒的手段!”我吓得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口咬破了中指尖,把指尖血点在了玉老爷子的眉心处,可鲜血刚点上去,登时一顿滋滋声,仿佛鲜血染在了烙铁上一样,指尖血指尖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没用的!”三戒和尚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五鬼盗梦,活人无生。”
我咬牙道:“龙腾集团的手段可真够狠的!”
所谓的五鬼盗梦严格来说已经算是邪术了,你们应该听过五鬼运财吧?
其实二者都相差无几,不过五鬼运财是请小鬼运财到施术者家里,而五鬼盗梦则是依靠小鬼之力,将旁人的噩梦强行拽入中术者的梦境里,让中术者无时无刻感受着各种各样的恐怖梦境。
做过噩梦的都知道,一晚上做一个噩梦,醒来后都浑身大汗,感觉像是虚脱了一样。
那你们想想,一晚上做十几个乃至几十个噩梦又是什么感觉?
这能直接依靠梦境,将活人耗尽生气!
“不仅如此,龙腾集团的那个高手还直接改了玉家别墅的风水,十煞当门,有死无生。”三戒和尚说。
我压着肚子里的火气:“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搬走?”
“没用的!”话音刚落,张青松就叹了口气,“躲不掉的。”
我反应过来,的确,如果龙腾集团真的想弄死玉家的话,哪怕玉家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依旧能依靠风水对付玉家!
“噗!”
就在这时,玉老爷子突然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身体就跟被电打了一样,剧烈地抽搐起来。
“爸!”
玉岳山和玉婶婶当即跪在床边哭嚎了起来。
我面前的三戒和尚和张青松王大锤的脸色也一下子沉凝了起来,张青松绝望地叹息一声:“生机将断,回天乏术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玉老爷子,眯起了双眼:“谁说的?”
“什么?”三戒和尚和张青松同时一声惊呼。
我豁然转身:“帮我准备东西,半个小时内准备好,一斤观音土,一斤公鸡血,五斤铁砂,一截陈年棺木,一簇神灵火。”
话音刚落,三戒和尚和张青松相视一眼,同时惊呼:“五行物!”
“快去!”我咬牙喝道,转身看着病床上一个劲从嘴里冒黑血的玉老爷子:“动我的人,仅仅是救命,怎么算完?以牙还牙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