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认为三戒和尚已经是最会坑队友的了。
可遇到王糖糖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嗷吼!”
突然,被雷电笼罩的青面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我抬头一看,就看到这娘们浑身颤抖着,迸发青光,甚至隐隐有压过雷电的蓝白光芒,她的双手更是漫天舞动着,仿佛要将所有雷电全部扫去。
拖不了多久了!
我一咬牙,背起王糖糖撒丫子就跑。
很快,身后的光亮就暗了下来,和青面女鬼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我也没敢停,这么短的距离,压根不足以摆脱青面女鬼。
我背着王糖糖跑出了小区,一路沿着马路狂奔,好死不死的,这节骨眼了,马路上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黑灯瞎火的,我对帝都的地形也不熟,只能闷头狂奔,争取和青面女鬼拉开更远的距离。
至于回忠伯那,我倒是想过,可我压根就找不到路回去啊!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闷头背着王糖糖跑进了一个工地。
这工地里耸立着几栋还没修完的大楼,地上还堆着各种建筑材料,黑漆漆的,空气中还有一股子水泥味。
背着王糖糖跑了这么久,我也累得够呛,浑身大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我背着王糖糖跑进了一座大楼,沿着楼梯跑到了五楼,然后就把王糖糖放在了角落里。
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后,我也不敢多休息,忙起身又把右手中指结痂的伤口咬破,用力的挤出中指血,然后就围绕着王糖糖画起了符文。
我画的是“隐气符”,功效有点类似鬼遮眼,不过遮的却是鬼的眼睛。
一旦画符成功,就能将符阵内的活人气息掩盖,让鬼找不到。
这鬼害人,一是根据因果牵连感应活人所在,若是没有因果那就完全靠的气息了。
狗鼻子闻气息已经够厉害了吧?
可和鬼比起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我背着王糖糖跑的距离肯定还没跑出青面鬼的感应距离,我也实在跑不动了,脑子一阵阵发晕,只能用这种法子硬拖了。
要是拖到了天亮让青面鬼离开,那就万事大吉。
拖不到,也只能怪我和王糖糖命该如此。
沙沙……沙沙……
右手中指尖滑过粗糙满是水泥河沙的地面,摩擦的我右手中指尖的伤口疼的要死,就仿佛是无数把小刀割动伤口似的。
我紧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一点点挤出中指血勾勒着符纹,这时候,哪怕右手中指废掉了,也好过直接丢了命强。
花了十分钟,总算画好了“隐气符”,我一屁股瘫坐在符阵内,右手中指已经被摩得血肉模糊,鲜血流出又裹上了一层水泥河沙尘土,足足比正常的中指大了一圈。
“但愿这玩意儿对青面鬼有用。”我扫了一眼地上的隐气符,有些担心。
这符阵是上记载的,我却不知道对青面鬼这级别的鬼魂有没有作用。
毕竟,再强的符箓,也有个承受限度,就是不知道“隐气符”能不能承受住青面鬼的力量了。
这一坐下来,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靠在墙壁上,登时就感觉浑身剧痛难忍,特别是左肩和右手中指尖的伤口,疼的我浑身冒汗,一个劲的颤抖着。
刚才被青面鬼撕裂了左肩,即便现在,左肩上的伤口也在咕咕冒血,好在我玄阴体已经把残留的阴气吸噬干净了,不然这种剧痛还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嗯……”
这时,旁边的王糖糖忽然发出声音。
我扭头一看,苦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会挑时间,这个时候竟然醒过来了。
王糖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小风风,咱们逃跑成功了?”
“没呢。”我摇摇头,“在这等死。”
王糖糖苍白的脸色登时露出恐惧的神情,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们是要抱在一起死了吗?”
我哆嗦了一下:“大姐,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什么叫抱着一起死啊?说的咱俩很熟似的。”
王糖糖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里泪水就跟断线珍珠似的顺着脸颊上往下流:“可人家不想死呀,人家还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还没谈过恋爱……”
看着哭成泪人的王糖糖,我一阵无奈,之前我还觉得这丫头纯粹是好奇害死猫,自找的。
可知道青面鬼的来历后,我对她就只有愧疚了。
如果不是郑青元害我的话,也不会因为青面鬼的事情把这丫头给拉进来。
即便她真见鬼了,也绝对不是青面鬼这种虎比。
这丫头虽然二的脑回路大出银河系了,可这件事,终极是被我牵连的。
我忍着剧痛,说:“你先别哭啊,咱们是等死,又不是马上死。”
啪!
话音刚落,王糖糖这丫头直接一巴掌抽在我脸上,哭骂道:“你妈妈难道就没教过你长点心吗?你的心咋就这么大呢?等死和死有什么区别吗?”
我被这一巴掌抽懵了,丫丫的腿儿,到底谁心大了啊?
我也没心思和这丫头计较这个,咬牙道:“别哭了,地上我画了符阵,运气好还是能拖过去,活命的。”
说完,我就靠在墙壁上,右手捏着左肩的伤口,一个劲的倒吸凉气。
这伤口一直流血,要是再不想办法止住的话,估计老子还没等到被青面鬼杀,就得唱一首了。
或许是老天爷见我太帅,不忍心让我死的这么惨。
一旁的王糖糖也注意到了我的伤势,忽然说:“你流这么多血,必须得立刻止血,我帮你吧。”
“你?”我又惊喜又有些担心。
“怀疑我?”王糖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变戏法似的从腰上的裙子拉链里摸出来了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布包,一边打开一边傲娇的看着我:“我可是帝都医大的高材生呢,缝合伤口止血这事,简直小菜一碟。”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布包,还真够齐全的,针和线都有,还有一小**云南白药。
登时我也松了一口气,挪动了一下身子把左肩朝向王糖糖:“你可轻点。”
“放心。”王糖糖熟练的拿起云南白药撒在我伤口上,登时疼的我牙齿都打颤了,满头大汗的,紧跟着又是一阵清凉,有些舒服。
然后王糖糖就拿起针线,穿好后,凝重地看了我一眼:“你准备好了吗?不要害怕,我会尽量轻点的。”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啥,她这脸色总让我感觉有些玄乎乎的。
不过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咬牙点点头,王糖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针噗嗤就捅进了我左肩,登时疼的我双脚都是一抽抽,紧跟着,耳边响起王糖糖的声音:“呀!刺戳地方了!”
丫丫的腿儿,这妞真的有剧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