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直待在酒店的吴庸秘密接待了两个人,一个是亲自护送蛊术资料过来的唐啸天,一个是师兄唐凡,两人的到来在吴庸的计算中,将师父死讯告诉秦明,就是通过秦明转告给唐啸天,唐啸天必然会找唐凡求证,唐凡不知情,必然会拉着唐啸天一起过来问个究竟。
吴庸看着脸色凝重的师兄和师侄唐啸天,叹息一声,将师父的死因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说了师父不忍弟子落难,不愿意报仇的苦心,在蛊教面前,强悍如吴涯也忌惮不已,只是,身为弟子,师父之仇不共戴天。
好一会儿将情况说明后,吴庸补充道:“师父临死遗训,你们也别怪我不说,如果不是发现了蛊教线索,这事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五年啊,我和师父足足追查了五年,没有任何线索,这下好了,但我提议不要大张旗鼓,免得打草惊蛇,最后线索又断了。”
唐凡和唐啸天还沉浸在真相当中,唐啸天还好,是唐凡教出来的,对吴涯的感情不是很深,唐凡则不同,一直以为师父是善终,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心里面满是悔恨和愧疚,看向吴庸,眼睛有些潮红,说道:“师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是掌门,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秘密调查,发现线索后穷追不舍,直到将真凶揪出来,但不管怎样,蛊教和我们玄剑门不共戴天,现在我怀疑蛊教和莫家有瓜葛,两案并查。”吴庸说道。
“嗯。公门中的事你负责。唐啸天。你全力配合。”唐凡当即说道,也只有唐凡可以直呼唐啸天的名字,并下达命令,唐啸天还没有任何反感或反对。等唐啸天答应下来后,唐凡继续认真的说道:“我不和你们一路,到江湖上去查,你们在明处,我在暗处。咱们师兄弟联手,务必将蛊教一网打尽。”
吴庸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公门有公门的优势,江湖有江湖的情报来源,当即说道:“好,就这么做,另外,把秦明的几个师兄弟全部秘密调集过来,也就是特勤处行动科的人。”
“没问题。我亲自安排,行动科的人手不够。我给你调,军队那边我去协调,让他们配合我们追查莫家祖祠,边防军追查起来也有优势,另外,地方公安也协助调查,只是,这么个有些大张旗鼓,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唐啸天说道。
“只查莫家莫峰等疑犯,不要提蛊教中人,假装不知情就是,但内情一定要通报行动科的人,让他们对蛊教有个基本认识,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另外,全部配发武器。”吴庸叮嘱道,行动科的人都是资深特工组成,有持枪证,但国内出勤的时候一般不佩枪,怕误伤。
聊了一会儿,唐啸天和唐凡沉着脸走了,获悉吴涯的死因,两人都高兴不起来,吴庸呆在客房研究唐啸天带来的蛊术资料,资料不是很全,但记载了从古至今的所有蛊术案例和一些江湖传闻,蛊教隐藏的非常深,外人难以知道内情。
两天后,吴庸将所有资料全部看完,找来了秦明,将资料丢给秦明说道:“这些资料你们师兄弟几个也都研究一下,另外,这两天我在想一件事,咱们的人为什么会中蛊?当时他们的侦查,处于戒备状态,没道理有人靠近都不知情,鼠蛊是初级蛊术,需要靠近目标一定距离才行,无法远程操作。”
“这样吗?”秦明惊疑起来,毕竟不懂蛊术,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对方是个武术高手,偷偷潜伏上来放蛊的,也说不通┅┅”说到这里,秦明摇摇头,尴尬的解释道:“蛊术没接触过,不太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对方是高手,没必要放蛊杀人,暴露了自己,而且,也不会放过另外一个人,咱们的人侦察时,当时有两个人在一起。”
吴庸也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吴庸说道:“你说的对,应该不是武术高手,另外,鼠蛊只有一个,放出去就没了,所以只能对其中一人下手,下手后快速撤离,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立的话,对方又是怎么靠近我们的人而不被发现呢?”
“是啊。”秦明也疑惑起来,如果是高手,直接全部杀掉灭口不好?如果不是高手,却能瞒过训练有素的特工,这种可能性很低,会是什么呢?
“地道?”吴庸脑海中灵光一现,说道。
秦明也感觉眼前一亮,惊喜的说道:“有可能,这样,我带人过去现场看看,说不定有所收获,如何?”
“一起去。”吴庸果断的说道。
两人说干就干,马上叫来了秦明的另外几名师弟妹们,再叫上另外两个知道现场具体位置的手下,一行八人,分两个车,再通知宋局长在高速路入口碰头,大家快速开车过去,和宋局长汇合后,宋局长不知道秦明要干嘛,没好多问,有些懵的跟在车队后面。
两个多小时后,大家下了高速,来到天虎堡,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下车,宋局长小跑上来打听,见秦明脸色很难看,不敢多问了,县公安局长在地方很大,在秦明面前,宋局长可不敢摆谱。
大家在两名知情人的带领下往天虎堡附近的一座山头爬去,山头并不高,山上只有低矮的小草,连棵树都没有,但有一条人趟出来的小路,说明平时有人来过这里,大家十来分钟就爬上去了。
在山坡的顶部,知情人指了指地下,吴庸和秦明上前观察起来,地面还算结实,旁边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大家已经知道来找什么了,不用吴庸吩咐,各自散开寻找起来,宋局长惊疑的上前来,找到秦明问道:“你们这是?”
“我也不瞒你,这里是案发现场,我们的一名资深特工在这里潜伏观察天虎堡的时候被人害死了。”秦明低声说道。
“啊?”宋局长脸色顿失大变,普通人死在这里都是大案,特工死在这里,宋局长这个负责地方治安的人脱不了干系,忐忑不安的看了秦明一眼,见秦明并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赶紧表态道:“要不,我调人上来?”
“别急,先看看再说。”秦明拒绝道,自己也四处查找起来,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古怪,这里居然是一座坟山,周围埋了许多坟墓,这下麻烦了,正要找吴庸交流一下,就看到吴庸脸色也非常难看起来。
“有人来了。”宋世伦上来说道。
秦明抬头一看,果然发现天虎堡大批村民冲了上来,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气势汹汹的样子,秦明知道事情闹大了,这些村民以为大家要破坏他们的坟山,估计受了什么人蛊惑,不由看了吴庸一眼,吴庸脸色铁青,秦明赶紧对宋局长说道:“你去协调好,别闹出什么纠纷来,就说我们在查案。”
“好。”宋局长整了整有些乱的警服,把警帽扶正,大步迎了上去,这可是立功赎罪的好机会,自然要把握住。
秦明来到吴庸跟前,正要说什么,吴庸挥手打断,把大家召集过来后低声说道:“下面肯定有古怪,鼠蛊以饲养老鼠炼蛊,这些老鼠非常凶残,会吞噬下面的尸体,全身都是毒,前往不能碰到,秦明,还记得莫家祖祠吗?当时发现很多老鼠,现在看来,那里是养老鼠的基地,上百只老鼠关一起,让他们相互吞噬,最后胜出的那只会那到这里来,用尸体结合密法继续饲养,最后成蛊。”
大家听天书一样,但都不敢大意,记了下来,吴庸继续说道:“秦明,你去协调一下,我估计那些村民被蛊惑,以为我们要破坏这里,你就说他们的先祖尸体被老鼠啃噬了,问他们自己怎么办?好好说话,别闹出矛盾,事不可为我们可以先撤下,这里是鼠蛊实验基地,对方不会轻易放弃的。”
秦明马上答应下来,别人不懂蛊术,看不出这里的道道,秦明知道吴庸懂很多,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这事,让大家继续查找地洞之类的,自己跑去和冲上山来的村民协调去了。
事关重大,秦明跑到村民跟前,看了一眼耐心解释的宋局长,宋局长也不知情,只能凭借身份暂时压制住大家,解释的满头大汗,看到秦明过来,松了口气,赶紧说道:“各位老乡,这位就是首都派来查案的,请大家配合一下好吗?”
群情激愤,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哪里会配合?大家嚷嚷着就要往前冲,秦明马上站了出来,运起内功高声喝道:“各位老乡安静,请听我说。”声音在内功的驱动下,震的大家耳朵嗡嗡响,顿时都安静下来。
宋局长没想到秦明还有这手,敬佩不已,悄悄退后一步,将现场交给了秦明,自己悄悄打开枪套,关键时候也好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