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梵森一声大喝,杨雪和虫世木趁此机会,赶忙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奔跑。
只是他们几个对突发情况见惯了,此时新人可拉之前哪里见过这等阵势,血色藤蔓的出现就把她吓得脚都软了,别说跑了,连动都动弹不得。
正当她心中慌乱之际,前方却是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一下子眼前一花。
原来是梵森见她如此,却是又一个回步把她拉了过来,又略一施力让她趴在自己背上,随后快步前行。
(——)
杨雪看梵森已经先行一步也就点了点头继续前进,只是对梵森使了个眼色,也打算帮忙。
他却摇了摇头,表示如此便行。杨雪本就是他们小队里的近战主攻手,当然不能一边作战一边还去分心去照顾别人。
不过他们俩在这心思急转,一旁的虫世木是彻底被一波接一波的意外状况搞晕了头,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他一边跑,一边急急朝着面前的同伴叫道。
“这什么鬼啊!这东西,这东西不是鬼夷人用的血色藤蔓吗?!这玩意不是最后中都之战的时候才出现的吗?!”
“是啊,在中都之战时才出现的。”
梵森淡淡地回答道,直至此刻,他外表看起来也还很是平静。
“鬼夷人牺牲同胞,在伪装成陆游的血神子的指示下弄出的术法造物之一,血色藤蔓。估计这附近就有鬼夷人设下的血坑和法阵吧,只是看起来规模还不是很大……”
“等、等等我不是问这——”
虫世木看着梵森答非所问,心中更是焦急,只是话出口说到一半,一个想法突然闪电般地冲进他的脑海,让他一下子闭起了嘴。
“想到了吗?这一系列异状的原因……”
“我们可能已经进了中都之战了!”
这一声抖落出来,当即是在众人心头都落下了重重的一记。虽说众人心中都隐隐约约有所察觉,但经由梵森这么亲口说出,不免得心中还是一阵波动。
众人奔跑在林间,似乎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吸引着这种植物的缘故,一路上不断遭逢这种诡异植物的攻击。不过好在数量都不多,以他们四人还能堪堪应付。不似原作那样一出现便是漫山遍野,把整座山都化作一片血海,要是那样,他们四人就真是断无一点生机了。
“啧!”
杨雪咬着牙齿,猛地一枪横扫,不知多少次地把向着自己袭来的藤蔓一把震开,只是接连多次灌注内力,此刻她体内的内力也已经消耗了大半。
“这东西……有完没完啊!”
虫世木猛地避过一击藤蔓的直刺,随后一口火焰把这藤蔓点燃了起来。只是这火焰却比最初时要黯淡了些许。
这东西看似是植物,实质上却是咒法一类的造物,他的火焰虽然能有效抑制这鬼玩意的生长,但他毕竟兑换程度不高,本来就少的妖力这一连串不间断地催用,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砰!梵森手中高斯手枪连发,把挡住他们去路的几株藤蔓直接轰成了血花,虽然手枪无声,但那强大的破坏力打中目标也是啪啪作响。只是这一路下来,虽说还不至于得更换弹夹,但高斯手枪的子弹也已经用了不少。
“……看来剧情还是改变了。按原作中的描述,这东西乃是鬼夷人按魔族术法所布下的血咒,采集生人鲜血与死者怨念而成的邪物,直到夜晚来临,中都之战彻底爆发时才开始出现,也正是万物元气兽彻底启动的前置。”
此刻距离他们苏醒之时,差不多过了数十分钟左右,之前还敞亮的天色,现在已经隐隐地见了阴。
虽说对现状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但梵森他们还未曾知晓经过那场迷雾之后,他们究竟是跳跃到了剧情中的哪个时间段。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直觉……随着时间流逝,状况会越加恶化。
梵森一只手扶住背后的可拉,另一只手甩动手腕,握着的手枪开火把左右袭来的两株藤蔓击成血水,随后他往前一踏,转头对着杨雪他们说道。
“这里有鬼夷人所布下的术阵,说明应该就在玉龙山不远,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撑过去了。”
好在这树林虽然广袤,但这一路狂奔之下,终于也快到了边界,连带着那袭来的血色藤蔓也渐渐稀少起来,看样子鬼夷人所布下的血阵范围也大致如此。
“……梵森,有什么想法吗。”
虫世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虽说他之前一直对梵森不放心,但此刻没了梵森的解说和筹划,他发现情况反倒更加令人不安,不免寄希望于梵森此刻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助他们脱离危局。
“下山吧。”
梵森却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回应。
“呃……就这样?”
“就这样。
因为,我们已经没什么选择了。”
梵森也不回头,一脚踏在队伍前方。
“很简单的道理,事到如今,就算我们有再复杂的计划,又能如何?”
“首先鬼夷人的术阵,看样子已经布下了,而且这血色藤蔓与完全发动的情况相比,也只是数量多少,有没有彻底发动的区别。这说明哪怕现在距离中都之战哪怕还有时间,也不剩多少了。最坏的情况,或许入夜后周公瑾就会马上登上玉龙山,你想想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梵森叹了口气。
“呃——不是说主神不会给我们必死的任务吗?”
背后的可拉倒是听着梵森的话,有了疑问。
“对,主神不会给予轮回小队必死的任务,当然,是对于‘轮回小队’而言……你觉得这些藤蔓,对于赵缀空来说会觉得危险吗?”
梵森淡淡地说道。
“就好比之前被赵缀空杀死的那些新人一样,他们死掉了,我们还活着。相应的,哪怕我们也死掉了,只要还剩下赵缀空一人,‘东美洲队’也不算团灭。”
“我们现在,算是已经被主神切断了所有后路,之前一切想法和打算全部落空,现在能否活下去,全看我们自己的‘力’和运气了。”
梵森这样说道,随后又是一枪崩飞了一根抽向他和可拉的血色藤蔓。
“不过,总觉得谜底还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在对他人说完话后,梵森心中却总觉得还有什么疑问没有解明,只是对他来说也只是直觉般的感受,因此也只是喃喃自语,。
(呃……)
虽然还是对梵森先生的话半懂不懂,但是可拉也从这状况了解到,此刻他们的处境很是艰难,因此也乖巧地不再出声打扰。
不过这个时候可拉倒是注意到,虽然梵森一直都淡然着脸,但每次被那些带着滔天秽气和邪念的藤蔓接触时,梵森先生脸上总会露出一丝略带厌恶的表情,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不过她倒也是完全能够理解这种感受,除了那模样很是骇人以外,每次当那血色藤蔓接近她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仿若是无数人在她耳边哭喊嚎叫着一般,如怨如泣,那简直就是内心完全被仇恨和怨念沾满了的扭曲之音。
可拉本能地觉得这种声音非常地危险,就好像是听久了,便会发生什么极度不好的事情一般……
呼——!
正当她沉思之际,梵森忽然一个纵步就往旁边一跳,原来之前他们的前方被绵密的荆棘盖着看不清楚,实际上岩石下面空松得很,却是个断崖,一旦踏实了,恐怕整个人都要随着山石坠落下去,只见梵森正待快要踏上之际,眼中瞬间闪过一片茫然,借着一侧山石一踏,便轻灵地跳向一旁,但那山石却像是根本没扎进地里一样,这么轻轻一冲、便直接从土里滑落。
这动作虽然对梵森来说轻而易举,但此刻背上却还有个普通人,冲击一下子可拉头昏眼花,身上也猛地撞上弹起的荆棘碎枝,只得咬着牙护住眼睛,却也都没喊过一声吃痛。
只是待他们稳稳落地后,才回头发现,因为山石落下,一个之前被山石掩着的深洞却一下子敞了开来,却是被腾起的灰尘掩盖着,看不清晰。
那洞口不大不小,只是看起来便幽深得紧。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山洞,没来由地所有人心中都是莫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