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千羽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傍晚也已经来临了。
夕阳将一大片海水都染得火红火红的,灿烂极了。
那样的美景,如果不是在这样广阔的大海上,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到。
夕阳就那样缓缓地沉了下去。
空气中的温度,也似乎在短暂的时间里降低了几度,林千羽觉得手臂有些微微的凉了。
江逸舟也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林千羽担心他的身体,于是立马收起画板,拉着他就往里面走去:“外面冷了,赶紧进去吧,我画画太入迷了,居然忘了你这个病号。”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我没事……”
江逸舟嘴里说着没事,还是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果然,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他的感冒似乎又有加重的症状。
回到房间之后,医生又过来给他量了量体温,发现居然又升高了半度,现在又过了三十八度了。
医生说:“江少,你可千万不要出去吹风了,不然的话,会好的比较慢,感冒发烧最忌讳反复发作了。”
江逸舟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他又吃了几片药,然后便躺下了。
夜色中,游轮依旧在海面上飞速的前行着,朝着远方下一个目的赶去。
江逸舟睡下之后,林千羽为他盖了盖被子,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她起身走到自己的画板前,强迫又静下心来,认真的画了一会儿画。
等完成了一次交稿的任务后,她停下来,认真的润色了一下,才收了起来。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爬到床上,在江逸舟的身旁躺了下来。
临睡之前,她伸手习惯性的去摸摸江逸舟额头的温度。
感觉掌心下的温度似乎跟她自己差不多了,林千羽才放心的挨着他睡了。
次日清晨,江逸舟很早就醒了过来。
他感觉睡了一大觉之后,身体似乎轻松了很多,体温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他没有惊动林千羽,悄悄地拿过体温计测了一下。
三十六度八。
不错,已经是正常的体温了。
江逸舟松了口气,还好,这场病很快就已经好起来了,不然的话,他要是拖着这样一个病殃殃的身体,怎么能陪林千羽好好的玩呢。
眼看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到下一个目的地了。
江逸舟轻手轻脚的起身,洗了把脸后就直接出了房间,到下面去了。
他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
今天依旧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空气的能见度很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感觉到,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前面即将要停靠的那个小岛了。
江逸舟其实也并不知道那个小岛是怎么样的,他只是听说,那个小岛很特别,上面的宗教色彩很浓厚,上面的居民也都挺特别的,而且很多食物非常的棒。
从那个岛上回来的人都说,那里很值得一去。
所以江逸舟才打算,带林千羽去那边看看,到底特别在哪里。
就在江逸舟想得入神的时候,随行医生脚步匆匆的赶到他身旁,有点焦急的说:“江少,您怎么又跑出来吹风了?早上的风凉,您还发烧呢,不能吹冷风。”
江逸舟转过身来,无可奈何的说:“我已经不发烧了,只是一个小病而已,你们一个两个,不要都这么紧张好不好?”
医生还是如临大敌的说:“江少,您还是先回里面去吧,吃点早饭,然后再把今天的药吃了,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江逸舟无奈的看了看天空,也只能跟着大惊小怪的医生回去吃药了。
等他收拾好了之后,林千羽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昨晚,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又漫长的梦。
在梦中,她梦到了洛星尘跟北谨若和好了,而且,她还梦到小白白咬了北谨若一口……
那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她醒过来的时候,呆呆地愣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她拿出手机来,调整了一下,找好了信号,然后用微信给北谨若打了个电话。
因为他们已经航行了好几天,所以此时林千羽跟国内是有不少时差的。
现在虽然当地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可是在国内才刚刚七点。
北谨若还没起床呢。
被铃声吵醒后,她迷迷糊糊的抓起电话:“喂,千羽啊,怎么啦?”
林千羽说:“小若,你不会还在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很晚了吗……嗯……哪里晚了,才刚刚七点呀。”
林千羽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对不起,我忘记我们之间有时差啦!不然你还是接着睡吧!”
“没事,我已经清醒啦,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跟洛星尘,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北谨若的声音有些低落:“能有什么进展啊……”
这些天里,北谨若其实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洛星尘。
因为他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所以她不好意思一直打搅他,只是想着等个合适的机会,跟他面对面的把事情讲清楚。
但是……北谨若也很清楚,如果就这样一直冷淡下去的话,他们之间怕是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她的心里也无比的焦急跟难受。
可是,现在她又能怎么办呢……
林千羽帮忙出主意:“其实我觉得,洛星尘这个样子,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所以,你一定不能怂,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聊聊,实在不行,就……就干脆霸王硬上弓,我就不信他无动于衷!”
北谨若笑了笑:“谢谢你,我会试试的……”
只不过,她其实知道洛星尘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跟她分手的,并不是有什么苦衷。
所以,她想要重新跟他在一起,到底有多难,可想而知。
洛星尘是个骨子里非常清高而又自尊心极强的人,肯定受不了有人拿他当替身吧。
可是,他要怎么样才肯相信,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的替身。
在她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