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盯着苏羽，不由得怀疑其身份。
纵然镜花天子，现在尚未复活，但圣山应该有办法和其意识沟通。
否则，圣山是怎么知晓，镜花天子的身躯分别封印在四个容器之中的呢？
苏羽敛去心绪，淡然不惊道：“商量自然是商量过，但，我拒绝了！”
“即便是容器，亦是承载我的圣躯，普通生灵焉有资格和我容器配对？”
如此解释还说得过去。
的确，就连他们女神族，都觉得不可思议。
逍遥天子为何要将夏静雨许配给凡人？
不应该寻找他们混沌居民吗？
“没想到，逍遥天子胆敢违逆我的意思，暗中对我的容器算计！”苏羽冷哼道。
老妪闭口不言，丝毫不怀疑天子之间也有内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圣山天子亦不例外。
苏羽望向老妪，道：“我问你，你是站我一边，还是继续帮助逍遥天子？”
老妪哪里敢犹豫，立刻道：“老身愿为镜花天子马首是瞻！”
虽然镜花天子还在复活的过程中，逍遥天子则是完整之躯。
但，逍遥天子只是隔着一些势力，指挥女神族。
女神族在其眼中，大概连奴仆都不算，是奴仆的奴仆。
哪能如眼前这样，直接听命于镜花天子呢？
更何况，等镜花天子恢复之后，他们女神族就有从龙之功，获益非凡。
“好！”苏羽道：“从今日起，不得再为我的容器寻找配偶，此事，我自己来决断！”
“谨遵镜花天子圣喻！”
“嗯，去吧！本天子还有一些秘密之事需要办。”
老妪非常识趣，没敢多问，立刻告辞。
当其彻底远去，苏羽才长松一口气，好险。
若是自己定力差一点，一定会被这种老妖怪所察觉，那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再看身旁的文成，背后已经湿漉漉一片。
“如玉，你……你是镜花天子？”文成艰难的扭过头，恐惧的凝望着苏羽容颜。
镜花天子的名字，身在九星文明世界，谁没听过？
那是从小听到大的存在——一位横压大千世界，至高无上的天子！
苏羽重新戴好黑袍，淡然道：“你觉得呢？”
即便是九星文明世界，亦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镜花天子。
反倒是昔日的八星文明，每一个纪元都会受到来自圣山的威胁，反而更会深入了解圣山天子的容貌。
文成浑身瑟瑟发抖，放开挽住苏羽胳膊的手，不断往后退。
传闻说，镜花天子是十大天子中，最为无情的一个。
她修炼的是无情道！
心中从无任何情谊，对世间万物亦没有情，有的只是杀戮。
死在她手中的天地大能，比其余天子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苏羽默默一叹：“我若是镜花天子，你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
嗯？
文成一听，适才意识过来，苏羽所作所为跟镜花天子完全不搭边。
“那你刚才……”
苏羽弹了弹她脑门：“笨呐！世上有一个词，叫做谎言！”
文成揉了揉升腾的脑袋，道：“那，为什么她呼唤你为苏羽？这是个男人名字吧？”
呃——
苏羽干咳一声：“这个……苏羽，可以是男人名字，也可以是女人名字！”
“走了，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干什么？”苏羽催促道。
两人进入城中，来到一个非常隐秘的黑市。
其中有一家是专门制作假冒的文牒。
他们堪堪掀开帘帐，就有一个同样浑身黑袍的高大男子从中走出，将文成撞得原地一转。
后者连一声道歉都无，就扬长离去。
“喂！”文成恼火道：“一点礼貌都没有！”
苏羽无奈，来黑市的人，哪一个不是有见不得光的事需要办的？
哪里还会礼貌？
都巴不得早点把事情办完，早点离开，以免身份暴露，或者被黑市之中的人发现。
“哼！”文成跺了跺脚，可脚底却有些异样。
低头一看，不由得惊讶：“这是什么东西？”
她从地上捡起来，发现是一条金色如若蛇一样的徽章。
“应该是什么身份标志吧。”苏羽不在意道。
文成想了想，顺手就将其丢掉，然后和苏羽进入其中。
黑市，只要有钱有实力，任何事都十分顺利。
他们同样不例外，支付一大笔钱后，非常顺利的拿到了假的文牒。
两人的身份是表姐妹！
“如玉表姐。”文成笑嘻嘻道，很开心这个假身份。
苏羽一言不发，无法应答……
一月后。
看似近在咫尺的九星文明，他们额外花费整整一个月时间，才终于抵达。
九星文明之外，有一层回旋的混沌气流包裹。
他查探一番，发现这些混沌气流，极为的浑厚，且充满深深危险。
若是深入，很容易被混沌气流给同化成为气流。
他将镜花天子的手指探入混沌气流里，短时间内还没事，可十息之后竟然开始感受到刺痛！
连圣山天子，自己都无法免疫混沌气流。
其可怕，可想而知！
“有此防御在，九星文明不惧外界任何威胁。”苏羽评价道。
若是当初八星文明有类似的混沌气流，圣山攻击再强烈一倍都无济于事。
来到入口处。
苏羽和文成默默排队，等待检验。
检验的方法，是手持文牒，走过一段十丈的通道。
那通道里，有一条条浑身充斥混沌气息的巨蟒，它们的眼神呈现石灰色，释放出一道道灰色的光芒，扫过来往之人手中的文牒。
若是为真，巨蟒会移开头颅扫视别人。
若是发现假冒……
“如玉，你看那个人。”忽然，文成指了指前面排队中的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苏羽望了眼，发现并无特殊：“你认识？”
“嗯，曾经来拜访过我们残破文明的客人，也是流浪人。”
换而言之，他身上的文牒同样是假的！
眼下，轮到那位中年人。
他十分娴熟的取出通关文牒，面带微笑走入通道内。
看得出来，利用假通关文牒进出，已经轻车熟路，没有丝毫破绽。
可就在此时，那群巨蟒之中，竟不知从何处，钻出了一头金色的。
苏羽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熟，很快想起来，这不是黑市那个撞到文成的男子掉落在地的吗？
其眼睛徐徐眯起来，电石火花间隐隐猜到什么，立刻拉着文成不动声色的退出队伍，并低声道：“有诈，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