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将胡茬男人的尸体在路上拖拽，堆到了那座尸山的角落里。
淋落的雨穿透包裹僵尸尸体的尸袋，些许黑色的粘液从尸山底部渗出。
“砰砰砰！”
远处一连串短促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有凌乱的惨叫与痛呼声传来。
“呵，我的阵地防线可不是你们这仨瓜俩枣就能碰瓷的。”
程明不屑地撇撇嘴，他的假想敌可一直都是三位数起步的小型尸潮，能被一只蜗牛单刷的残军败将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预先给出的命令是碰到行尸直接打，遇到人类则是迅速进行警示且对自己通知，假如对方无视警告并且到达30米的警戒位置，指令即立刻切换为使其失去行动能力，无论生死。
刚刚的胡茬男一跨进50米的射程区域，就受到了临至脚边的豌豆打击。
但胡茬男仍不管不顾，甚至在程明出现后还不退反进，特意加快了脚步，最后的下场自然是被寒冰射手的几发豌豆当场崩掉双腿，在夏日的温热里体会到了刺骨的严寒。
“啪嗒啪嗒”
程明的脚步不断落下，最后在刚刚的爆炸区域前停住。
脚边原本还算干净的水洼被鲜红的血液浸染，表面漂浮着一层极似油脂的滑腻液体。
湿漉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7个人，仍在呻吟痛呼的仅有2个，此刻他们的脸上满是血迹，身上的衣物和血肉尽数都被炸开，惨淡的伤口内尽是碎石雨水。
而一旁的蜗牛正在雨水里不断转着圈，想来是刚吃下巧克力不久，一身的精力难以释放发泄。
程明也不去管它，这蜗牛也就这时候积极，没有巧克力的时候那叫一个摆烂。
踩过一具焦黑倒趴着的尸体，程明毫不掩饰自己的到来。
此时苟延残喘二人组里左边的男人胸口起伏突然变缓，痛苦呻吟声也越来越小，进气多出气少，一副马上就要死的样子。
但与此同时，右边那人却叫嚷得愈加起劲，似是想将程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程明面上不动声色，先走到右边趴着的那人身边，用脚将他的双手叠起紧紧踩住，蹲下身子将全身的重量往上倾轧。
脚尖左右碾了几下，感受着对方不断颤抖的身体与比刚才真实许多的惨叫，程明装作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
“接下来本来应该是要走个流程，我应该要问你们的来历与背后的势力，然后你们会作答，但今天的大雨让我的耐心大打折扣，所以我们不妨跳过这些繁琐事项，直接来到最后环节。”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
程明将手枪口顶住他的下颌：“所以你打算用什么来买走你的命？”
“啊？”
“怎么，不想买？”
程明脚下的卷发男人有点懵，下意识停下了痛呼，但随后他的手腕位置再次被施压，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面色扭曲起来，连忙从牙齿缝里挤出几句话。
“大…大哥先等等，我买！”
“哟，这口音，白鹰老外？”
程明这才发现对方的脸庞虽然被火药炸起的硝烟熏得黝黑，但五官却极为立体，是白鹰那边的长相。
注意到左侧躺着的短发男人胸口不再起伏，程明轻轻拨开了手枪的保险。
卷发老外用眼角的余光向旁边微微瞟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才说到：
“是，大……大哥，我们只是被基地里派出来勘探僵尸情况的小队，刚刚的事情是个意外，但我们既然冲撞了您，那无论是粮食、食物还是军火，您随便提，我们绝不含糊！”
“那先跟我说说在这么大雨的情况下，你们勘探到了什么信息。”
感受着背上微松的压力与明显减轻的痛感，卷发老外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一路上的真实见闻说出。
今晚突兀的雨，路上奇特的丧尸尸体，以及好似在遵循生前行为的尸群。
卷发老外以极快且精简的语速说着，每说出一個，他都感觉自己背上的压力要更小一分，不过一分多钟后，他详装挠痒扭了扭身体，感受着背上的力道，对接下来行动好好进行了一番评估。
“我能反杀！”
卷发老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腿部微微蜷起。
他再次瞟了一眼旁边，看到那个短发男人脖颈处已然有一条青筋粗起，便觉得时机已至。
“大哥，就这样，我们那个队友不小心带着炸药包”
说道这里，卷发老外猛地脊背一挺，欲要将身后那人掀倒在地，与此同时还不忘大喊一声。
“一树！”
短发男听到吼声迅速坐起，睁开双眼就要跃身而起，却意外发现一把手枪正遥遥对着他的脑门。
“什么时候？”
还未等他细想，意识就瞬间坠入黑暗。
“嘭嘭嘭”
三声枪响过后，短发男的头颅如同西瓜一般瞬间炸裂，他那透着疑惑的眼球落到地上，被血雨混杂的液体染污。
而这边，卷发老外原本直立的身躯却因用力过猛而再度倒下。
原来是程明在他用力前率先收脚，使得他全身凝聚的力量骤然使空，身体失衡再度倒地。
“啧啧啧。”
这时卷发老外已由原来的趴着变成了侧躺，程明走上前来将他踢回原来的姿势，不过这次并没有用脚踩住他的手，而是直接压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砰砰”跺了两脚。
程明弯下身子靠在卷发老外耳边：
“哥们不怎么老实呀，同伙还挺能憋，上辈子是当乌龟的？”
程明感觉到他脚下的头颅微微扭动，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被脸朝地的卷发老外一个个艰难吐出。
“大哥，我也是，先行者，T病毒，知道在哪，别杀…我”
“哦？”
程明眉头一挑，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T病毒的消息，但……
“呵，真要有这东西你还能被我撂倒？”
“T病毒，被BOSS，守着，我们，拿不到。”
“那地方在哪？”
“……”
“你先，放了我。”
见这老外不打算说，程明微微眯眼，将还在一旁撒欢乱跑的蜗牛叫来，让它回储物间取了一串长绳。
程明将卷发老外牢牢捆住，虽然过程中他还是没有透露T病毒的具体位置，但程明还是知道了一些其他信息，比如他的名字——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