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粥了,施粥了。”
一大清早,谢芸香易容成一个有钱有权,样貌又是翩翩公子哥模样的她,吃罢了早饭,就出来溜达,逛着逛着,就到了一地花街柳巷口停了下来,只见一处窝棚内,几个花娘,端出一大盆白米粥,几屉大白馒头,朝着人群中的穷人,乞丐呼喊着。
登时,人头涌动,争抢着馒头,粥饭。
“可恶,敢来凤来阁教坊吃霸王餐,你找死。”
“哎,兄台,你居然吃霸王餐啊?”
“怎么,你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去啊!走啊,到别家吃去。”
一个穿着麻布汗衫,外套橙色无袖褙子,下身穿着麻裳,头戴冠帽的人吸引了谢芸香的注意,当她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后,不禁莞尔一笑。
‘有趣。’
说着,谢芸香就在这凤来阁对面的一个叫秦婆婆的人摆的茶摊上,坐了下来,朝着凤来阁教坊里张望着。
“哎呀,这位公子,阿母我呀,一看你就知道,你打外地来,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位达官贵人,珍娘,珍娘,还不赶紧过来伺候这位公子。”
“来了,阿母。”
“公子,走,跟小奴家到里面去。”
‘有趣,果然如此,在这还能碰上跟星爷长相相似的人。’
谢芸香看着凤来阁教坊内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长相像星爷的男人陷落其中,谢芸香也没有动分毫,因为她在等一个人,一个跟凤来阁不对付的老鸨子,这个老鸨子才是她的目标。
“快叫你们柳章台出来,否则我就臭骂她祖宗十八代。”
‘人来了,好戏上演了,o(* ̄︶ ̄*)o哈哈~!’
“呦,焱大章台,什么事呀,火气这么大啊?”
“你丫的,你不是明知故问,你家花娘把我的客人全都拐跑了,你还有脸问?”
“客人自来自去,喜欢换花样,没什么谁拐谁的。”
“你就这么想混过去?门都没有,赶紧的赔本姑奶奶的钱,然后再奉茶认错,否则,我就烧了你这凤来阁。”
“你今儿是成心来找茬的是吧?”
“哼╭(╯^╰)╮哼,你想怎么着?”
“你觉得呢?”
“我还怕了你不成。”
谢芸香看着里面的两个老鸨子就这么剑拔弩张的破口大骂,越骂越上火,甚至动起手来。
“我百花阁那四朵金花,名震京师,乃花中之王。”
“她们啊~,因不堪忍受你的虐待,已经都跑到我这里了,难道她们没有告诉你,你人又老,钱不光给的少,还要时不时地克扣她们花船所得,不光如此,你为人还恶劣不堪,她们怎么可能肯跟着你。”
“气煞我也~!来人啊,给我拆了这凤来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谢芸香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等着,凤来阁的老鸨把百花阁的老鸨等一干人等,从凤来阁内插了出去。
她在秦婆婆的茶摊上丢下两文钱,起身便朝着百花阁的方向走了过去,但到门口她却不进门,只是抬头看了看百花阁的门楼,又朝里面望了望,又回身扭头去看了凤来阁的门楼,嘴角莞尔,在那花娘将要粘上她之际,一个凌波微步划走了,朝着前面最大的一家酒楼邀月楼而去。
“小二,给我一间包厢,上两三碟饭食,一壶祁门春茶。”
“好勒,客官,您这边请。”
谢芸香跟着小二上了楼,进了一间包厢,等着小二把饭食送来,扔给小二二十两银子后,谢芸香便关了门,谢芸香把饭食收进海螺,对着扔出去的二十两银子一阵心疼,毕竟是自己苍蓝星上一个月工资。
不过,谢芸香后来又想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二十两就当前期投资了,现在当务之急,得赶紧干一件正事要紧。
于是,谢芸香进了海螺,在朏朏留下的一堆东西里左翻右找,突然一堆废铜烂铁吸引了谢芸香的目光?
‘硅基生物?’
谢芸香把那说明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才明白,这玩意儿竟然是苍蓝星上的机器人,只不过要比苍蓝星上的还要先进许多,但有个缺点就是它是报废的。
这让谢芸香一时间抓瞎,这让她怎么搞,她理科是最差的,可这个硅基生物,偏偏就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顿时,谢芸香感觉两眼抓瞎,回头把那头呼呼大睡的肥猫看了八百回,试着跟它说几次,得到的回应就是翻了身继续再睡,弄的谢芸香也是无可奈何。
最后,谢芸香只能硬着头皮,从最基础的理科内容学起,好在海螺内的时间流速谢芸香是可以调节的,她把时间调整成外面的一分钟等于海螺壳内的一年,这样,她就又有了千年的时光,她就不信,她学不会物理化学生物制造。
她听朏朏说过,在宇宙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因为在宇宙的种族中生物,不是按时间来计算的,他们往往是按照光速来计算时间,而他们的寿命都是以万年开头。
因此,朏朏留下的这个海螺中时间是最次的宝贝。
在海螺内将近千年的时光里,谢芸香终于修理好那个硅基生物,更进一步将其改造成人类的样貌,看上去跟真人无异,但为了能以假乱真,谢芸香在它的内壳内装有食物接收储存空间和排出的杂物的管道,在情感上,谢芸香只装了事情分析系统,以及利用周易演算出的不同结果,就像现实化学反应器一样,当然,谢芸香也给他设计了一整套武功模式,在空间内实验过好几次,陪着谢芸香对打。
还有,在语言模式上,谢芸香设计了好几种语言模式,她现在只调节出了古人口语以及书面语,这样下来,这个硅基生物完完全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人,但就是没有爱情这种感情,其他人类该有的基本情绪它都有,都可以表达,但谢芸香不会允许它从内心而发,只是一个表面程式化的情绪,让人会有一种假的错觉。
这反倒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让人琢磨不透,这也是谢芸香想要的结果。
千年的时光,对于人来说早都饿死了,但是,在这海螺内,时间是最无效的宝贝,因为它只不过如白驹过隙一般,而人体的需求就是根据海螺外的时间来算的,刚好那个小二送来的饭菜,谢芸香还没吃,此时,又是到了夜晚,谢芸香简单吃了点,便出了海螺壳,下了邀月楼二楼,朝着小二扔了一两银子的小费,出了门便朝着百花楼的方向走去,在快到之时,拐弯去了僻静的巷口,在死角的地方,放出了硅基生物,激活并开启了工作模式。
“今后,你的名字就叫墨玄。”
“是,主人。”
“以后,我女装的时候,叫我小姐或者六姑娘,男装的时候叫我公子或者六公子。”
“是,公子。”
“走,跟着本公子,逛百花楼。”
“是,公子。”
谢芸香带着,穿着用金丝勾勒出花纹的一身飘逸薄纱黑衣的墨玄,大摇大摆的进了百花楼。
“阿母,阿母,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都给爷叫来,大爷我今可要不醉不归。”
谢芸香从海螺壳内出来的时候,就又换了一身行头,一副世家公子哥,金尊玉贵的模样,那风貌,那气度,让人一看就觉得最好不要得罪。
在这种地方,全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
“哎呦喂,我的大公子哎,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春梅、夏荷,秋菊、冬蕊还不赶紧的过来伺候公子。”
做老鸨的,那眼睛尖的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虽然明知道谢芸香是第一次来,但做她这种的,可是要让这些人把她这当家的,所以,不能让谢芸香觉得她就是第一次来。
“什么风?春风呗,春风拂过花儿面,娇俏颜色等闲看,不是春宵不等人,却是·····”
谢芸香一手搂一个就上了二楼,从二楼穿堂而过就到了后场歌舞地,往雅座上斜斜一躺,口中吟的诗也就到了吊胃口的时候。
“却是什么啊,公子?”
“却是春闺羞瑟瑟!”
“讨厌,公子。”
“你是真的讨厌本公子?”
“哎呀,公子你坏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嗯~~,哈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喝酒。”
“那这位公子,你可····”
“你莫要管他,他就是块木头,你们呀,今儿要是把本公子伺候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哎呀,那就多谢公子了。”
谢芸香将演技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让她自己觉得她就是来逛花楼的,因此,放浪形骸般的在身边的这个姑娘的脸上摸了一把,在那个姑娘身上亲了一口,又对那个姑娘,口出调戏之意,惹的几个花娘娇羞连连,心花怒放。
“公子,您刚进门就诗词夸奴家几人,看公子,也算是才华横溢之人,不知公子可愿为我们姐妹几人再作诗?”
“这有何难,拿笔来。”
谢芸香豪气冲云天,大袖一挥,抓起小玉官儿端来的笔墨,蘸饱了墨汁,掀起这春夏秋冬四女的衣裙,大袖一挥,便写下如下四首诗来。
“今宵慵懒绾云鬓,寥寥新蹙烟涓色,问君菡萏比并看,那得春梅一段香。”春梅:咏梅花
“轻提罗裳蹬玉舟,芙蓉帐里度春秋,一点春睡彤霞色,不似凡间好颜色。”夏荷:咏荷花
“傲霜犹带缠枝雪,金蕊玉露难相逢,铮铮铁骨难撼天,不畏权贵事折腰。”秋菊:咏菊花
“王孙堂前泪染珠,翠翼高簪晓露痕,从来都是山间色,那得人间几回闻。”冬蕊:咏茶花
“哎呀,公子,您这样赞扬奴家姐妹几人,让奴家姐妹几个怎么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吗?在本公子看来,你们几个想把本公子吃的心都有了。”
“哎呀,公子,您怎能这样,讨厌啦~!”
谢芸香在春梅的勃颈上嗅了一口,又在夏荷的柔夷上揉弄一通,惹的这几个女人小脸娇俏绯红,羞答答的煞是好看。
“这就讨厌了?那如果本公子给你们做曲一首,你们可还会讨厌本公子?”
“呀,公子还会做小曲呢?那是要听的。”
谢芸香在冬蕊白色裙子上一撕,撤下好大一片布来,铺在地上,大笔一挥,如下歌儿连着工尺谱一起被写了出来。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燃烧她不承认的情怀,清风的手呀试探她的等待,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怎么舍得如此接受你的爱,从来喜欢都会被爱成悲哀,怎么舍得如此揽你入胸怀,当我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同时凋零同时盛开,爱情的手呀抚过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惆怅竟不曾将她轻轻地摘;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谢芸香写完笔一丢,手抓过酒壶仰头,让那酒如三千瀑布一样,倾流而下,进了谢芸香的嘴巴里,又顺着嘴角流到脖子,衣衫上,豪气干云的将一壶酒饮完,酒壶一丢,大喝一声:“乐师,乐师,来来将本公子的小曲演奏出来,今儿本公子高兴,在场的诸位,有幸听本公子小曲的,本公子赠这楼里上好的佳酿一壶,跟本公子一起不醉不归。”
“好,好,这位公子请了,在下倒要听听是何曲调,乐师,演奏起来。”
一旁穿着红衫儒裳,头戴巾帽,面若冠玉的年轻公子,听到谢芸香如此说道,便要听一听这曲子。
“公子这首曲子,倒是悱恻缠绵,朗朗上口,就是有点俗了。”
“俗了吗?本公子这还有更俗的,可要听?”
“那便有劳公子了。”
一旁伺候的小玉官儿连忙铺开纸张,谢芸香大笔一挥,又一首曲子,谱写而来:
“是否每一部戏都看得完整场,是否每一天过得都有多难忘,表情迟钝可能因为比较爱想,不擅长眉目表达,总在盼望总在失望;
日子还不都这样,俗的无畏雅的轻狂,还不都是一副臭皮囊,他们说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落笔传神还要容易传唱;
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就像我一直在找的姑娘,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打完字谜还要接着打赏,如果胡同弄堂全都传唱,气韵里居然添了些孤芳自赏;
是否每一场美梦醒来都很爽,是否每一次成熟都徒增了业障,比痛和痒更多的是不痛不痒,所以我爱进戏场;
总在盼望总在失望,日子还不都这样,俗的无畏雅的轻狂,还不都是一副臭皮囊,他们说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落笔传神还要容易传唱;
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就像我一直在找的姑娘,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打完字谜还要接着打赏,如果胡同弄堂全都传唱,气韵里居然添了些孤芳自赏;
谁的故事有营养,大俗或大雅的都在理直气壮,洒狗血或白雪的现场,都邀我观赏,还真是大方;
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落笔传神还要容易传唱,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
就像我一直在找的姑娘,有没有一种生活雅俗共赏,情节起伏跌宕让人向往,满纸荒唐中窥见满脸沧桑,触到神经就要懂得鼓掌,别说一不在乎二没期望,太超脱剑入穿肠酒难忘。”
那乐师在一旁看了一眼工尺谱,手打着节拍,吟唱了几句,便觉得上头,于是,立刻拿着谱子跟着另外几个乐师试揍了一番,掌握了曲调之后,立刻演奏起来。
谢芸香嗓子一开也唱了起来。
在苍蓝星上的时候,没几个歌手能入谢芸香的眼,除了Jay、Vae、Mby、Zs、DL、Fhcq、Lzs以外,其他人的歌,谢芸香听一遍就忘,永远也记不住。
“好一个雅俗共赏,公子真真是一个妙人~!”
“客气,客气,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儿,这酒,本公子请了。”
“那就多谢公子了。”
谢芸香招呼着一众阊客与她一起饮酒,共醉良宵,一众人等,如那电影快节奏画面一遍,大笑的,打羯鼓的,跳胡姬舞的,喝的东倒西歪。
这一闹腾,闹到月上中空,谢芸香被几个花娘扶进那芙蓉花房内,谢芸香嘴里还嘟囔着,‘喝酒,喝酒,不醉不归。’,几个花娘抬着她,歪到在那罗账内,就要伸手去解那衣衫,谁成想,谢芸香自己把那衣衫解开了,并且从哪衣衫内掉出两件物件来。
有个花娘捡起一个,发现是一块上等美玉,其光泽晶润程度,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她便知,这玉定是不凡,便将这玉翻面去看,上面写着‘鸣玉楼’,等她再要翻回到背面去细看时,被一旁一直跟在谢芸香身后的墨玄一把抓到手里,瞪了那花娘一眼,这一眼,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花娘,不敢再看他。
而另一个花娘,捡起那个像卷轴一样的物件打开一看,好家伙,上面画着三个人,两个清丽绝尘,不似凡间的美女,一个貌比潘安,感觉像仙宫上的男子,这一眼,让那花娘感觉自己瞬间爱上那男子一样,而对那两个清丽绝尘美女,让自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那花娘将画卷了起来,朝这墨玄这边看了过来,见墨玄在处理谢芸香的衣衫,没有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将那画悄悄的塞进自己宽大的衣衫内,随着墨玄撵的另几个花娘一起出了芙蓉花房。
墨玄出了房门朝外面左右过道看了一眼,在关了房门之前,朝着已经坐起身的谢芸香点了点头,自己便站到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谢芸香放开神识,让自己的神识跟着那偷拿她画的花娘而去,她要将这画送到那老鸨的面前,今天她这么一折腾,那老鸨肯定盯上了她这个一只大肥羊,怎么不可能去找这几个花娘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