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暂时休整，除了放哨的人，甚至还专门扫雪支起了一个帐篷点燃炉子，用以热些干粮和提供热水，这些都能在雪山上跋涉时提供宝贵的热量。
这里除了石殿一无所有，显然还没到达尼伯龙根的中心，而几十年前林家的那些人仅仅是在这里就被蛇群袭击了，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四散奔逃。
不过就昨天的那些蛇群恐怕还威胁不到一支如此精锐的队伍，这里恐怕还有更大的巨蛇才对。
“两个小时了，你看出点什么？”楚子航端着热水往舒熠然的身边靠过去。
舒熠然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在寒冷环境下几乎和在戈壁里一样容易脱水，这点很多初来雪山的人都会忽略。他舔了舔嘴唇，倒是楚子航有些诧异地看向那个杯子。
“师兄，难道不烫吗？”旁边同样顶着寒风靠过来的路明非当了楚子航的嘴替。
“……我对这个耐性比较高，而且环境冷端过来就已经是在冷却了，先说正事，先说正事。”舒熠然还是哈出一口热气，“这里记载的东西我不确定是历史还是神话，你们就当成是个故事听。”
“什么故事？”就连宋言和包括张炬在内几个分部成员都凑了上来，舒熠然心知这里面肯定有校董会的成员，但只是复述内容而已他也不在意。
舒熠然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是这一边的浮雕，上面记述着有关于波斯萨珊王朝的事情。”
这里大部分人都听说过萨珊王朝，那是个取代了安息，与罗马帝国并存了超过四百年的古国，也被称作波斯第二帝国，这个帝国曾与匈人帝国也发生过战争，甚至在亚美尼亚击败了阿提拉与布雷达的军队，连那位征服王都放弃了继续向萨珊王朝进军。
“你们对波斯和龙类之间的联系了解有多少？”舒熠然反而先问。
“听说过古波斯的不朽者军团，据说那可能是是由死侍组成的军队。”楚子航说。
“古波斯帝国和萨珊王朝末期中间隔着几百上千年，就算有不朽者也早已化成尘土了。”舒熠然摇摇头，“这里说的时有关于亚美尼亚的那场战争，萨珊王朝用于击退阿提拉的手段。”
“和龙族有关？”
“应该没错，上面画的有点像是传说，匈人帝国的士兵在亚美尼亚对战的其实并不是萨珊王朝的大军……而是他们自己。”
“他们自己？”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伱们看过《哈利波特》吗？里面有一个魔咒叫复制咒，浮雕里记述的和那个就有点像。浮雕上说匈人们在亚美尼亚与自己作战，就像是那里存在一面巨大的镜子，所有踏入战场的人都被复制了一份。”舒熠然指着那些浮雕，上面人物的神情几乎和壁画一样生动。
“这怎么可能？”宋言不解。
“传说中炼金术有至臻的七大王国领域，元素置换、精神重铸、概念武装、时间逆流、空间开辟、生命缔造和因果分离，这种复制的魔法或许和其中之一有关，当年的萨珊王朝肯定掌握了某种超乎我们想象的力量，才能阻挡大地与山之王的铁蹄。”舒熠然猜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浮雕完全是在胡编乱造。”
“还有其他的内容吗？”
“有，只是不完整，这片空间里像这样的虚殿应该不止一个。”舒熠然说，“有个石碑上提到了东罗马帝国的公主霍诺莉亚，只是用的都是古希腊语我不太看得明白具体的形容，但是这个人好像很不简单，我猜阿提拉的死或许和她有关。”
“学者们对此都是猜想，要是知道有了佐证他们大概会很高兴。”宋言摸了摸下巴，“这里有关于这个尼伯龙根的记载吗？”
“没有，放在家里的东西怎么会写关于房子本身属性的事情，除非那是张房产证。”舒熠然用力摇头，“除了我刚刚讲的之外，这里记载的都是一些匈人帝国的历史，暂时没找到值得特别关注的部分。”
众人都有些失望，毕竟还要考虑到出山的问题，现在队伍剩下的给养显得有些吃紧，如果在没有尼伯龙根更多信息的情况下执着于要找到龙王的踪迹，那么这很可能会变成一次单向的不归之路。
“这上面的花纹是什么意思？”楚子航指了指那些横在石柱上的条石。
“看不懂，可能是装饰性的花纹，我没在文献里见过类似的东西。”舒熠然再度摇头。
“那是祭神的图。”说话的竟然是一直被后勤专员们看着的老向导，他是阿克敦的叔父，知道的也更多。
两位向导在尼伯龙根里显然是无法带路的，而一行人昨夜的枪声大作已经证明了这不可能是一支科考队，不过昨晚大家护着他们的举动还是被看在眼里的，两位向导知道至少宋言一行人没有恶意。
“祭神？”舒熠然起了兴趣，阿克敦大叔则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以前长白山上有个庙，据说是明清时候留下来的，里面供奉着长白山脉的山神，用我们满族人的话来说就是龙祖。”老向导咳了两声，“那个庙在几十年前被拆掉了，不过我还记着里面的横梁立柱上都有相似的图案，那时庙里的人说那是祭神的图，在图下许的愿望都能被龙祖听到。”
众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好似真的有某个存在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应该是传说而已，只是图案的话不会产生炼金矩阵的效果。”舒熠然说，“龙王就是再离奇，也得遵循一些基本的规律，不太可能通过图案来收听周围的动静，这又不是魔法阵。”
“龙祖听不听得到我不清楚，但祭神的图案应该在神像附近才对。”老向导又重重咳了几声，“如果这里是祭神的殿宇，就算它没有顶也没有墙，那也该有神像或者神台，这是老头子我的想法。”
“倒也不能说没有。”舒熠然指了指最中央的一块方石，“或许浮雕也能算是神的形象？那一整块石头上只有一副人物浮雕。”
“那上面雕的是谁？”楚子航问道。
“霍诺莉亚公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舒熠然顿了顿，“可是她也算神吗？这里是阿提拉的葬身之处，怎么会有祭祀霍诺莉亚的虚殿？她可能和阿提拉的死有关……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或许上面的那些古希腊文字是另一个意思，我只能解读出部分词汇。”
“过去总是笼罩在迷雾中啊。”宋言教授感慨，“既然没有更多的信息了，我们准备继续出发吧，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