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要去哪里?”
桐生院弥美深鞠躬,表情温顺中带着丝丝的紧张,一双嫩白的长腿在夜风中绷得笔直。
来来往往的男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不过今天弥美出来的时候改换了发型和妆容,所以暂时还没人能认出她来,但继续僵持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那个死拉皮条的老头,舒熠然暗暗腹诽。
据犬山贺所说由于桐生院遇见了一些事情,暂时需要避避风头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接通告,所以干脆安排她作为舒熠然和犬山贺沟通的桥梁兼向导,如果舒熠然愿意的话临时女仆也行——舒熠然当时差点被茶水呛着。
于是这个高分的美少女偶像就跟着舒熠然出来了,理由是家主的命令一定不能悖逆,还希望舒熠然不要让她太难做。舒熠然并不想带着她,这等于在身边放了一双属于犬山家的眼睛,不过这件事情大家都明白折中的方法。
“你先回去,明早九点去东京塔门口等我。”舒熠然说。
他不打算继续和对方多聊,这位国民级的偶像小姐要是被人认出来了恐怕会造成不小的麻烦,万一登上了明天的娱乐新闻,弥美的演艺生涯会怎么样他关心不着,一旦自己被认出来了,犬山家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除此之外,日本的新闻是不会被辉夜姬阻隔的,芬格尔为首的新闻部必然会在事后编出“S级夜会日本超级美少女偶像,这究竟是欲望的膨胀还是权势的狂妄”的标题,飘红的帖子怕是要在卡塞尔学院的论坛头条上待上几天!
“哈依!”弥美深鞠躬,路边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拉开宾利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玉藻前门口的保安和美少女们也一同鞠躬恭送。犬山家自然安排了送行的车辆,如果不是不能声张,有着犬山家的加持,舒熠然在东京的地位大概比天皇家的太子还要高上几分。
上车时舒熠然回头看了一眼,古时说有些事情讲究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舒熠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当他下一次再见到犬山家主,或许就会是在极端危险的地方,例如屠神的战场上。
弥美也钻进了车里,而副驾驶已经坐上了一个犬山家的安保——虽然舒熠然觉得所谓的安保并没有什么用——弥美于是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舒熠然身边。
这是宾利的商务车型,加装了前后隔音的夹层,后座也相当宽敞,不过舒熠然依然能闻到淡淡的紫罗兰混合着迷迭香的香气,不知道是弥美身上的香水还是洗发水的味道,透着和她在电视上一贯的活泼可亲性格所不太符合的神秘气息。
舒熠然想起了那天在佐贺的对话,他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突然开口。
“桐生院小姐?”还是一样的招呼。
“哈依,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不用那么拘谨,叫我名字就好了。”舒熠然摆了摆手,他转过身,但并不直视桐生院的眼睛以免她紧张,“你所喜欢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啊。”桐生院似乎发自内心地微笑着。
“艺人都要学习如何说谎吗?”舒熠然只是问,内容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是啊,一向如此。”桐生院弥美没有否认,那种完美的微笑表情始终没有消失,她只是理所当然地承认了这件事,轻松的好像她只是在接受什么正常的媒体采访,“毕竟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偶像,这个词从一开始的意思,就是指被塑造出来的形象,不是吗?”
“你说得对。”
“我其实很少有说实话的时候,尤其是面对我的粉丝们。既然您看出来了,会觉得失望吗?对于这样的偶像和真实的我。”桐生院轻声询问,她的情绪始终笼罩在一层雾中,舒熠然也有些拿不准此时此刻她的表现是不是表演了。
“会觉得伱挺厉害的。”最后舒熠然这样说,“听说你在筹备新专辑了,下次见面能送我一张签名版的吗?”
“就算是用谎言堆积而成的一点也不真诚的偶像的签名也没有关系吗?”桐生院弥美微微偏头,一缕发丝从她的额角垂落下来,挡住了半边眼睛。
舒熠然想起自己看到过她的一张MV封面,似乎也是这样的姿势,露出来的一只眼眸中彷佛蕴含着无限的旖旎,将少女怀春的情愫演绎的淋漓尽致,想来是练习过很多次的结果。
果然还是表演么,那张属于少女偶像的面具,戴太久就已经拿不下来了。
“我看过你的LIVE,至少在舞台上的时候,你足够光芒四射不是吗?我只是觉得你的歌很好听,又不是打算追求你,伪装或者谎言什么的,其实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何必要在意这样的事呢?”舒熠然说,他的情商其实并不算低,只是很多时候都懒得去想托词,真话往往如利剑出鞘便不收回,故此他很少说谎。
除了面对那个平胸又死宅的女孩。
“……相比之下,您真是坦率。”桐生院感慨着说。
“只是因为我不需要说太多谎,就能过的还算不错,如果我生活在艰难的环境里,说不定也会说谎成性。”舒熠然坦诚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和一支笔,随手撕下一页写上卡塞尔学院的邮寄
弥美似乎是受宠若惊地点头:“您下次再来东京,我一定为您留出最前排的贵宾席位。”
“免费的吗?”舒熠然开了个小玩笑。
“当然,还免费附带演唱会后的签名握手环节哦。”桐生院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做出了个ink的动作,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是隐藏着星辰,在舒熠然见过的人中,可能只有艾莉西亚能跟她媲美。